最近成都首府盛传一个“谣言”,将军府的少夫人其实是个男人。很快这件事,传遍了大街小巷。一时间弄得街头巷尾都在猜测它的真实性。
好事的、好热闹的、唯恐天下不乱的……………一时间,大家都缪足了劲想一探究竟。可惜,这将军府的少夫人做足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让人挤破了脑袋也没探出个究竟所以然来。而将军府的仆佣更是齐著心的一问三不知!
至於消息的来源,好像出自将军府的某个前任大厨的口。只是等人们想起找他确认消息的正确性时,这人却消失了。
将军府在这风雨招摇的日子里,也一直没有人出面澄清,保持的甚为低调,更让人猜忌重重。
林家大少也尽量避免了,出现在公共场合。但即使这样,还是避不过某些不怕死的人来一探究竟!
看著借著拜访名义,其实来一探虚实的三个损友,林牧北面无表情的捧著茶杯,一副一问三不回,要送客的架势。
“我说,墓碑,这就是你不够意思啦。我们还在为你不得不娶个丑老婆难过,原来你喜欢琵琶别抱!还害我们担心一通。”钱有贯不满的道。从林牧北奉旨完婚一年来,他们瞧著林牧北总是一副心气不顺的架势,还以为是皇帝老子赐婚的人长相有问题,才闹的林大少不开心,没想到另有内情啊。不过嘴巴不忘记损他几句。谁让这小子以前那麽嚣张来著。
“油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断袖分桃的事自古有之。墓碑也只不过是难得风雅了一回。我们自当祝福再祝福啊!”相比被称为油罐的这位主,这位说话的长相反而富态许多,倒有点象从油罐里捞出来的似的油头粉面。
“肺痨,你这句中听是中听。可是,以我们彼此的交情,墓碑竟然没有露出一丝一毫,不够意思啊!是吧,荔枝。今天无论如何得让我们拜见一下这位传闻中的嫂夫人啊?”被称呼为油罐的大少,一句话把一直坐著默默不语的孙励志也拉了进来。总之一句话,今天他们就是来一睹让林牧北吃瘪的那位的风采的。
杨斐烙、钱有贯、孙励志和林牧北被人合称重庆府四少。本来他们只是几个臭味相投的、背後有家阴庇佑的有那麽点不学无术的几个公子哥,凑在一块瞎混。说起来他们几个的毛病,最多算是花钱如流水,偶有无赖行径,但实质上真没做过什麽伤天害理的事,
硬忍耐住损友的调侃,林牧北决定装聋作哑到底。但那几个少爷又岂会如此罢休。直嚷嚷著不见到嫂夫人决不罢休!
经不住损友的纠缠,林牧北只得带三人一行来到刘凌云住的别院。
刘凌云正坐在院中,看著一本闲书。就看林牧北带著几个人走了进来。起身在林牧北不太情愿的介绍中彼此见了礼。
“这位就是嫂夫人,失礼了。本该早来拜会,奈何林兄吝啬,今日可怜我等苦苦哀求,才得见真颜。这点小礼,还望嫂夫人不要嫌弃!”
刘凌云看著,这个眼睛里透著精明的、打扮的有些市侩的同辈人,须臾间就从他宽大的乡绅袍子里,拿出一样事物。
刘凌云没有太多客谦,嘱了站在身边的李子小心收了。微笑著致了谢。
明明长著一张端庄正派的漂亮脸面,身量比刘凌云还小了些的钱有贯,却硬带著一顶料子看来就不一般的乡绅帽,生生的挫了他美好的姿态。
在他一旁的杨斐烙有始至终的都笑咩咩的,和善的象庙里树的弥勒佛。不过,刘凌云还是瞧出这里恐怕心机最深的就是这位。
他们身後的那个叫孙励志的人,倒是沈静。安静的听著前面的人,插科打诨,连个面容都没让人瞧个清楚。
“听闻嫂夫人厨艺了得,我等可有幸品尝一二?”看刘凌云竟然神色都没变过,就那麽收下了可谓无价宝的一对血玉麒麟。钱有贯没得到预期的反应,觉得有点吃亏。不能吃亏可是商人本色啊!
十
本来也不过是无心之语,只是想难为难为他。哪知还真被请坐了下来。
看著朴素的小院落,倒别有一番情趣。等等,
“那个不会是油菜吧?”
肺痨鄙视的看了眼一惊一咋的油罐,还好主人进了厨房。
“笨蛋,油菜是长在菜园子里的!这是菜园子吗?”
听一本正经训斥油罐的肺痨的话,林牧北一口茶水差点走差了道。以後打死他,他也不承认认识这帮连油菜都不识的的家夥。
看林牧北那表情,
“真是油菜?!”
怀疑的肺痨和油罐都冲到那地头,一阵猛瞧。
“虽然和盘里的比,品相差点,不过,应该…………好像?”
“是油菜!”比这些世家子弟多些历练的荔枝,看不下去了,解惑道。
“这就是油菜啊?原来油菜长成这样?难得,难得!”拔了一棵油菜在手的肺痨不无拽文的感叹道。
“那,这个是什麽?”求知欲很强的油罐,拔了油菜旁边的一株下白上青的作物问道。
“大葱!”回答的还是荔枝,显然墓碑是不屑回答的,但他其实能叫上名字的也就一两样而已。
“哦?”虽然哦了,其实,他还是不知道那是什麽,因为平常他们吃到时,都是切碎的吗。
又指点几样,荔枝也烦了,索性低著头专心的喝著茶。话说这茶味道还真不怎麽样!喝惯了毛尖的孙励志,刚想招呼使佣,就看一小童,从厨房那出来,拐进院落的一角。
一看有人出来,肺痨立马手脚流利的归坐。那闲散优雅的姿态,楞象他刚才没有干过蠢事似的。
看肺痨的做派,油罐也有样学样的,将自己捏在手里的重新埋回土里。也坐回石桌前。一起看向那小童的方向。
那小童跳进一个围栏,一会就听到一阵刺耳的鸡鸣。就见那小童乐呵呵的提溜著一只肥鸡的两只翅膀,从围栏里费了些功夫爬了出来。
一抬眼,发现客人们都在看著他。咧嘴羞涩的笑了下,拖著鸡就跑开了。
“不会现………”肺痨对墓碑比划了下脖子。
林牧北只专心品著他的茶。这茶,喝常了,倒………也还爽口!
“我们只吃熟的!”肺痨看那表情,知道是肯定的。忍不住埋怨道。本来吗,谁还吃生的不成!
“哎,现杀吗?我还没见识过,瞧瞧去!”油罐兴奋的就窜了出去。本想阻拦的肺痨,只抓了个空!
“哎,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阿弥托你的福!”肺痨没再出声制止,坏心的祷告著。
才一会儿,脸色发白的钱有贯,脚步虚浮的就回来了。
“真不愧是将门中人,佩服!”油罐对著兀自悠哉喝茶的林牧北拱拱手道。
不受他撩拨的林牧北依旧表情肃穆的喝著茶,他那一杯茶都快喝一个时辰了。
看在不为他所动的林牧北那,得不到共鸣,油罐就抓上了肺痨,
“你知道不,我还以为杀鸡只要哢嚓,把它的脑袋剁下来就行了,原来不是。是要先拔掉它脖子上的鸡毛,然後一拉,那血扑的一下就…………”
“闭嘴!”肺痨受不了了,他们可是斯文人啊。虽然没少吃过鸡,也知道鸡肯定是要杀的。但是那是别人的事,从来没有列入他们的考虑范畴,他们可是善良的、不杀生的肉食者。
这会,得了少爷的吩咐去取了一张大的饭桌的林楠,顺便带来了几坛好酒。虽然第一次进少夫人的别院,却倍感亲切。没玩忽的忽略过少爷不想其他仆佣参合进来的意思。里面的都是林楠亲自打点。好在一张厚实的楠木饭桌外加几坛酒倒难不倒孔武有力的他。
负责摆放凳子、碗筷的小李子,很自觉的添加了自己和林楠的坐位。
十一
油罐看著这个一本正经的点著椅子的数目,一会儿又上窜下跳的摆放碗筷的有些活泼的过头的小童。讶异著将军府什麽时间容许仆佣这麽放肆了?再看看从始至终,没瞧那边一眼的认真品茶中的墓碑。这是什麽状况,值得研究啊!
在林楠手脚麻利的从厨房里,将一道道菜传出来,摆放在那张颇有些壮观的圆楠木饭桌上。一阵阵勾人食欲的香气就弥漫了小院。
八菜一汤一素拼,外加六个小碟。满当当的布在桌上。虽然没有按照时下盛行的宫廷流水宴席的规制,但却充斥著浓浓的家常味。
看大厨终於现身,油罐已经忍不住反客为主的招呼著大家入席。自然,那小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