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我’改成了‘人家’。
美滋滋的等着,却听到自动关机的铃声。靠,竟然没电了。
曲枫杨乐了,他一向不喜欢说情话,就算说了也是一些巨小资情调的台词,不琢磨则已,一琢磨就酸倒一大片的那种。我对付这种人最有办法,你就是个千年老蚌也有本事把你撬开,灌点辣椒水进去,一边抽筋去吧。
我转着手机冷笑,108套刑具任君选择,你不说的我舒坦了欢畅了这事都没完,咱先从最简单的开始,回去就给你上一老虎凳。
车子一个急刹车,惯性使然,苏倪向前倒去,我下意识扶住她。
真。。。瘦。那小腰细的,我再一次受打击。
她睡眼惺忪,浅浅的笑:“Thank you。”
我爸常告诫我,得提防眼神朦胧深沉的人,看不懂眼睛就看不懂心,看不懂心就一定不是好鸟,我铭记于心,所以第一次看见曲枫杨就知道这人满肚子坏水,他除了亲我的时候眼神就没纯善过。
可今天才发现,看似无辜清澈的人,其实更为可怕。
将一切弱点掩藏的滴水不漏,以单纯柔弱为最佳武器,杀人无形,防不胜防。
以前方月一和我碰面就蹦蹦跳跳的瞎叫唤,凶恶如母狼,我却很轻易就能制她,一句话噎的她半天气都倒不上来。爽则爽矣,却觉无聊。那种女生只是任性骄纵,满是不经人事风雨的弱智,一眼看破。
而苏倪,实在让我猜不透。
明明已和曲枫杨三年未见,却除了机场那几句对白外,再无言语。寻常女生定不会这般淡定,越是情敌在旁,越要迫不及待的邀宠撒娇,醉翁之意,卖力的表演却只是为了一个女人。
沉默是身处尴尬时最好的应对方式,她的确聪明,以动制静,且泰然自若。
那浅淡笑容,依稀辨得当年几缕牵动少年心的风情。
而如今,却要由我们三人来面对曾经的回忆。
前途果真渺茫。打死我也不信她此次回国只是访友叙旧,走的时候还真不带走一片云彩。
以曲枫杨的本事,绝对可以保证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再强悍的女人遇到心爱的男人都得化成一江春水,我再不发愤图强就真的只剩被人殖民的份儿了,实在不行咱就玩点传统的,一哭二闹三上吊,曲枫杨就是向天借胆也不可能跟马加爵似的一刀把我喀嚓了锁衣柜里,然后接着出去勾三搭四,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人比兔子凶狠多了,逼急了咱就武力解决,想当初巴士底狱就是这么拿下的。
曲枫杨问:“Maureen,你要去哪家宾馆?”
苏美人眨眨眼:“我不想住宾馆。”
我一时懵了,那您是要搭帐篷?美国来的姑娘就是辣,不玩点花样都嫌跌了身份。
结果她整了句:“我去你那里住好不好?”
我和曲枫杨同时看向她,一时间车内安静无比。司机果真敬业,悄悄放慢了速度,生怕哪个气疯了跳车,也不至于出人命。
好。真好。敢情她是早有预谋,一来就给我个下马威。
“小冉,你不会介意吧?”
我认真的看着她,只望见她清泉一样的眼神,静若处子。
我咬牙切齿的笑,心想我跟你什么关系啊你就小冉小冉的乱叫,这辈子最讨厌瞎套近乎的人,哥哥姐姐一认上亲戚就要憋足了劲害你,把便宜往死里占,然后跑的贼快。
“不介意,当然不介意。。。师傅,麻烦跟前边路口停一下,谢谢您啊。”
曲枫杨立刻拦下我,目光复杂。
我懒得理他,说了声“拜拜”,就推门下车。{炫…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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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开出20米又停下,他跑过来,猛地抱住我。
“我搬到朋友家去住。。。把屋子借给她。”
亏你还有点人性。我仰着头看他,心里一阵委屈,“这回你美了吧?还知道自己姓什么吗?”
“我姓洛,嫁给你的那天就跟老婆大人一个姓了。”
“你别跟我贫!我知道你这孙子心里怎么想的,指不定怎么乐呢吧?!”
“你又胡说。”
“你们住都要住一块了,还不让我说啊?”
“你看你看,又快哭了吧,得了我还是搬出去吧,这事绝对说不清楚。”
“人家都那么问我了,你再巴巴的跑外面住,倒显得我多小气,你就老老实实的跟家呆着吧,别半夜摸到人家姑娘房里就行了,要是被我撞见你有不良举动,一定把你挂立交桥上示众。”
他笑,印下清浅的吻,“你怎么这么狠,除了我肯定没人敢要你。”
“起来起来,大街上别耍流氓啊,一会警察叔叔就扫黄来了。”
“让他来吧,最好把咱俩关一起。”
我靠在他怀里感叹,真是流年不利,所有的背事儿都让我赶上,觉得自己倒霉的人看见我都得含恨而死。
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以前的洛冉跑哪去了?这个只会依着男人肩膀哭哭啼啼的又是谁?
情如蛊,情如蛊,最是销魂,最断肠。
饮殇(无良YY)
那一年,风云突变。
魔教幽冥一夕衰灭,白衣少年持剑饮血。
踏过雍容骄奢花满山,行至雕栏玉砌荷花淀,一路杀意。
却在转角处生生停了骄傲的剑势。
单薄的男童瑟瑟发抖,受惊之鹿。美好脆弱,一击即碎。
便在那一瞬动了恻隐之心,稚嫩的眼神中,看到几分恍如隔世的似曾相识。
垂了手,敛了眉,血光湮灭了感同身受的痛。
“你若不杀我,他日定会寻你复仇!光复幽冥!”
少年的背影,缠绵成仇恨的茧。
“你记好,我叫苏药。”
从此将湖烟雨任平生。
少年一战成名,不知来历,不知师承,如同神话。
携一口青剑,行过天涯。
一走,便走了七年。
那日霞光如锦,落红似雨,正如当年血色残阳。
江南三月,杀机骤现。
苏药静然而立,牵一身风情,浅笑如溪,“你长大了。”
少年无端红了脸,一剑刺碎尴尬。
急而失稳,躁而求胜。
白衣似雪,流过三千繁华。翩若惊鸿,空惹一世青芒。
仅一招,胜负已分。
少年颓然倒地,满身狼狈,“杀了我。”
“你父亲的错,与你无关。”
风过处,花光柳影,十里暗香阵。
骄傲的少年轻蔑着拒绝关怀,是和他父亲一样的倔强。
恨意如酒,厚重则烈,年久则醇,随时光绵延而过,终定格为少年生存的目标,惯性的信仰。
跟在苏药身后,自以为是的执着。
穿西北大漠,行南国芳都,览边塞落日,过异域长河。
又是如花似锦三年,竟每日与一仇人朝夕度过。
“回去吧,你杀不了我的。”
泥泞中的少年,仍是一脸清傲。
“不如,我收你为徒?”
苏药的手,寡淡中带着微妙的牵挂,绝世孤独,绝世惊艳,抚过眉角污痕点点,目光似烟水朦胧。
少年猛地收了眼神,一言不发。
昔日的追逐,愈发可笑,所有的憎恨,找到不宣泄的缺口。
少年喜欢坐在山顶看落日,看那一片恢宏的血色浩劫。
直至夜,星宿幽芒,微月半天。
“你竟这样想报仇?”
少年跪倒在地,掩下唇边鲜血。
苏药轻叹,些许不知名的伤感,“你急于求成,才会气伤筋脉,山中子夜幽凉,不宜练剑。”
少年望着墨黑如洗的夜空,再没有骄傲的力气。
几不可闻的呢喃随风而逝,放纵的情愫,无缘得见天日。
终是到了那日,仍是那剑,仍是那人。
少年步步紧逼,势如破竹,致命的一剑堪堪划过。
苏药本能反击,忽见他异样眼神,不躲不避,竟由着剑势逼近。
少年含笑垂眼,拥抱解脱的晕眩。
青剑铮然作响,却只轻描淡写的从左颊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