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弘成为了大唐帝国的太子,在他的心中这个位子标志着虽然距离他的理想还有一步之遥却也足以让他施展自己的才干,开始着手进行自己 的计划了。
知道弘成为太子,合欢的心情是说不上来的感受,高兴是当然的——成为太子这毕竟是弘一直盼望着的,看见弘的愿望达成自然是替他喜悦;可却又有不知名的心酸,因为成为太子就意味着要承受与其它皇子不同的更为沉重的负担,要比任何人都更加辛苦和忙碌,意味着他以后在寝宫的时间会越来越少,也就是说,合欢陪伴弘的时间会越来越少,如果遇上军国大事,甚至可能就不能回来,同时也意味着要承受来自各方的压力包括其它皇子的攻击,他的每一步都比以往更加艰险,所面临的危险也随着地位的提升而增加。这些,合欢早就已经想过很多次,但当它真正到来时却仍然让他手足无措。
很快的,弘被任命为太子监国,说白了,就是在太子还没有正式成为一名君主前,先历练他的治国本领,为将来的某一天做准备,虽然谁也不知道那一天什么时候到来会不会到来。
弘从成为太子后果然越来越忙,但是却每天必回寝宫,不论多晚。而无论多晚合欢是一定要等的,他要亲自为弘梳洗,为弘宽衣,有时还会帮弘按摩麻痹了的双肩——天知道做一名太子要看多少的书,看多少的奏章!然后亲自服侍弘就寝,自己才能在弘的床边和衣休息。对于那一晚上发生的事情两人都决口不提,却在日常中都会有意无意的照顾到对方,或许这就是心有灵犀吧。
让合欢最感到安慰的是每天早上弘都会让他梳理自己的头发,用那把可以一分为二的鸳鸯梳,这又代表了什么呢?合欢不敢去想。
宫中传开了关于弘与合欢的闲言碎语…………
七、
弘庄重的端坐于妆台前,合欢站在他的身后。镜子很大,可以全面的看见身后的情景。
弘正襟危坐,面无表情,合着眼睛,静谧的仿佛好象还在熟睡。合欢正在一侧菁菁地为他梳头,口中含着发卡,他目光明亮清澈,专着地看着自己长长的手指鱼一样俏皮地出没与手中的乌发。他不时地瞟一眼镜中的弘,风情在光滑的镜面上蔓延。弘睁开眼睛,望着镜中合欢热辣的眼神,目光有一丝的迟缓,却转瞬即逝。
“合欢,帮我修修鬓角吧。”
合欢抚摩着弘的鬓角,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镜子,“前天才剪过,今天就这么长了,而且长的没什么规矩,荒草一样。”
镜子里的弘笑了,“长得确实欠规矩,但也不至于象荒草,我还没那么老!”
合欢仔细的为弘修剪鬓角,弘依然闭着眼睛。合欢将头俯向弘的脸,试图吹去粘在弘面颊上的发梢。弘感觉着合欢浓郁的鼻息沉重的迫近…………
门外,年幼的太平公主和她的贴身女侍韦氏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困惑惊异的看着俯在弘身旁的合欢的背影…………
议事殿,白天
议事殿里站着为数不多的几个亲近的内阁老臣,还有高宗李治和皇后武氏。
弘的眉头紧锁,看得出来好象很紧张。
良久,弘终于开口了:“臣最近通读《春秋》,痛感此书危害极深,通篇尽是君臣猜忌、友朋相争、兄弟相残的血腥故事,不仅授民尚武之风,且教唆阴谋诡计废礼忘爱,堪称厚黑之模范典范,故请求父皇母后诏明天下,立即废止武庙,尽毁《春秋》,防民风败坏与蔚然,扬秉然正气与即刻!”
武则天依然笑眯眯的,一脸慈祥,而李治的目光有些有些晦疑莫测,似乎在洞察自己的内心。没有人讲话,弘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笑得很勉强,手习惯性地、有些神经质地抚弄着手中的一把梳子。
半晌,武则天开口说:“你说完了?”
“是的,儿臣说完了。”
武则天把头侧向李治:“弘儿说得不错!你看呢,皇上?”
李治始终忧虑地看着弘。
李弘紧张的把梳子攥在手中,使劲的捏了一下,这个动作被李治看在了眼睛里,
“你手里拿的什么?”
“只是一把梳子而已!”李弘的心仿佛被拽了一下似的。
“呈上来我看看。”李治命令道。
弘略显迟疑,但还是呈了上去。李治眼睛不好,把梳子拿得离眼睛很近,然后,
定定地看着弘,眼神依然晦疑莫测,似有弦外之音。弘被看得很不舒服,躲闪着,
不敢与父亲对视。
“怎么只一半,另一半呢?”李治问道
弘试图回避这个问题:“另一半地,在…东宫里。”
李治却紧抓住不放,“在东宫里?这梳子总一半儿着用,有什么讲头吗?”
弘眼睛有些紧张,他似乎已经感觉到身后的窃窃.私语及投射在自己背上的众人芒刺般的目光。他的头于是垂得更低,脸上也见了汗。
“没……没什么讲头儿,只是一半儿着用惯了,居然忘了还有另一半地!”
李治想了想,问到:“弘儿今年多大了?”
“儿臣到九月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