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羽将这粒药丸送进沐天暒的口内。
怀羽望了一眼站在床边一脸紧张的羽裳,有些怅然,她在关心他?她一点儿都不记得自己了?
“羽儿,你把这包药拿好,等会儿我将匕首用内力逼出来的时候,会快速的点住他的穴道,止住他流血,而你要马上给他上药,知道了吗?”
“嗯。”羽裳接过药包。郑重的点了点头。
怀羽右手掌一拍,按在他的胸口,内力一催,沐天暒微微的哼了一声,那把匕首嗖的一声飞了出去,紧接着他的手指在他的几个穴位上点了几下。
“上药!”
“这?”羽裳手哆嗦起来,隔着衣服呀?
‘撕拉’沐天暒的衣服撕开,羽裳的泪水在那一瞬间再也克制不了,那个伤口好深!泪——又一次流了出来。
“快一点儿!”
“……”强忍着悲伤,羽裳在他的伤口上洒下了药粉,真是奇妙极了,那药粉上到伤口上之后,血马上止住了。
“血不流了!”羽裳高兴的叫道,她拉着怀羽大师的衣角说道。
“嗯。”怀羽出了一身的汗,他的浑身有些无力,从床上下来,羽裳将沐天暒的伤处包扎好。
“已经没事了吗?”她不放心的问道。
“嗯,应该没问题的。”
“谢谢你。”羽裳轻轻地说道。
“羽儿。”他有些犹豫,但是还是将羽裳的身体扳过来,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羽儿,你就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对不起,我?”羽裳摇了摇头,似是不愿意想起那过往之事。
“羽儿,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
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
“不要!不要唱了!”羽裳用力的摇着头,痛苦的说道。
“羽儿,你听着,你听着,是我不好,一开始就是我不对,不该离开你,羽儿……”
“不!你什么都不要说了,不要!”羽裳的泪水流了出来。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
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含着泪水,唱完最后一个音符,羽裳也慢慢的冷静下来。
“你!你是?”她慢慢地抬起头:“你是国师哥哥——国师,国师叔叔……”羽裳喃喃的说道。
“羽儿!”他深情的回应着:“你终于想起我了?”
“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会在这里?”羽裳往后退了一步,疑惑的说道。
“此话说来话长,羽儿,我是为你而来的,这一次我们不会再分开了。”怀羽拉着羽裳的手不舍得放开。
“不再分开,不再分开……”她喃喃的说着,眼神飘向床上那个男人。
“羽儿,你答应了我的,现在皇上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跟我离开这里。”
怀羽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那个脸色稍微好转的男人说道。
“走……去哪里?”
“羽儿?”怀羽将她搂进自己的怀中:“回到我的国家,我会伴你一生一世,我们两个永不分离。”
“不分离……”羽裳的眼睛呆了一下,“哇!”的一声扑到他的怀里痛哭起来。
“羽儿……”
……
“太皇太后。”怀羽推开门。
“大师,怎么样了?皇上现在怎么样了?”太皇太后急忙上前问道,她身后的小王爷、容妃也凑了过来,一脸焦容。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太皇太后,小僧现在还需一味药,不能对皇上实施救治。”
“什么药,大师快说!”容妃急切的说道。
“对呀,大师,您就直说,西沐皇宫中什么药都有,您尽管说。”太皇太后也插言说道。
“这副药是这个。”说着拿出一张纸单:“这药还烦请王爷亲在去皇宫取一下,贫僧恐他人有失,误了皇上的伤势。”
“好!这个就交给小王。”沐天野伸手接过药单纳入了袖中,一转身快步离开。
怀羽望着他的背影,嘴角微微的翘了起来。
“太皇太后,皇上已无大碍,明天戌时定会醒来,您再按照这上面的方子抓药,给皇上服下;另外这个是皇上外敷的药,什么时辰换药,贫僧都写好了。”说着将两张单子递了过去。
“大师的意思是?”太皇太后接过来有些迷惑。
“贫僧现在就走,皇上的伤现在其他御医大夫就能接手治了,所以……”
“大师带她现在就走吗?”
“太皇太后圣明,皇上现在倒是没什么,只是小王爷?”
“嗯,是啊!走吧,走吧!”太皇太后现在终于平静下来,今天的事情折磨的她一下子衰老了很多。她闭着眼睛挥了挥手。
“我要回宫,小烟还在哪里!”羽裳从房间里冲了出来。
“太皇太后?”怀羽叫道。
“你们先出城吧,那个丫头哀家会另行安排的。”
“谢太皇太后。”
“羽儿,我们走!”怀羽回头拉着羽裳的手说道。
“……”回头,望了一眼房间里躺在床上的他。
对不起了,可能真的是没有缘分,分开吧,彼此就不会再受伤,泪静静的流着。
“羽儿!”怀羽轻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他拉着她的手走了出去。
***
“太皇太后,他们?这是怎么回事?”容妃不解的望着他们消失的背影,困惑的问道。
“走了!”太皇太后提起了精神,迈步进了房内。
走了?容妃挑了一下眉头,紧走了两步:“太皇太后?”
“啊!一场交易,不要告诉任何人,等他们想起来问的时候,就说她自己走了吧!”
“哦。”容妃低着头不再说什么,她们两个人走到床头,皇上的脸色的确好了很多,呼吸的声音也渐渐的匀了。太皇太后定定的望着床上的人,他消瘦了不少,原本丰熠的脸失去了光泽。
“柔儿,是不是哀家做错了?看那丫头在皇上倒下的时候,真的很伤心,她……”
“太皇太后,是以至此,您——不要想太多,皇上没有事,您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容妃劝解道。
天空中的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有点越下越大的趋势。羽裳被怀羽拉上了马车之后,怀羽冲着外面的车夫喊了一声。
“出北城!”
风凄凄,雨茫茫,心似浮萍,不知飘向何方?
羽裳上了马车,娇小的身体缩在了马车的一角。
“羽儿。”怀羽坐在她的身旁,伸出双手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羽儿,还记得小的时候你说过的吗?你说过,要国师哥哥等你,等你长大,长大了之后娶你为妻,你还记得吗?”
“……呜呜……”羽裳开始哽咽,她怎么会不记得,她现在什么都想起来了,长大之后能够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