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连人带箱子被家丁扔出了山庄,他无趣地摸摸自己的胡子,难道还要去找个美女?算了算了走偏了。
然而与花家的事情不得不解决,花倾诉抢走陆府的人,无疑是给陆府的颜面拍了一个大耳光,就算他不为律香川着想,也要为自己陆家的门面着想,花倾诉再怎么折腾也是个外人,就算他不喜欢这位大总管,但是也容不得别人干涉自己家里的事,何况是抢去做男宠。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是非常丢面子的,何况陆远是个很爱面子的男人。律香川不在,他趁好来试试手,看看这陆府到底谁做主比较顺手。所以陆远千里迢迢地往江南去了。
意料之外的是这件事儿还传的沸沸扬扬,花倾诉大大方方地邀请了五湖四海的江湖侠客,不管是苗疆边界还是北极昆仑,应邀而来的江湖人士非常之多,到不知有的人是为了看热闹呢还是来找茬,花倾诉以前作孽多端,在江湖上名声并不算好。陆远看着来来往往的花家大门,眉头就没有松开过,真不知道这一个月来律总管是怎么过的,会不会已经被虐待的不成人形了。他默默地对自己说,才不是担心那家伙。
在众人目光的灼灼盯视之下,陆远被花倾诉亲自送上了客位的首座。这女人一副男装打扮,长像妖艳,眉毛却很凌厉,普通人不太能看出她的实际年龄到底有多大。而且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她身穿新郎的服侍。碍于她的威严众宾客不怎么多言,顶多在座位上窃窃私语。
“多谢各路英雄豪杰,能光临倾诉的喜事,大家放心吃喝,一定要玩得开心,来,先干为敬!”一步一句皆像足了武林中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豪爽侠客。气氛被她带动的很热烈,美食也相当诱人,很快就有人带头大快朵颐。
不知道什么男人才会喜欢这种类型的女人,一看就让人望而却步。陆远默默想着,他并不是没有来过花家,所以,要找到安置“新娘子”的地方不算难事。不过连房顶上都站着守卫。花倾诉的仇家不少,杀不死她可以从身边的人出气,所以也有传言她的男人并不是被虐待死的,而是被花家的仇人杀的。
所以,花倾诉这样明目张胆地大肆宴请宾客,其中一定会鱼目混珠的事情发生。连陆远都猜到了,花倾诉不可能不知晓。而仔细观察了那些守卫站的位置,分明就是一个个剑阵!
陆远脸上出了些细汗,他猜测出了花倾诉的目的,也清楚了这场婚宴背后的意义。倒霉的是,律香川被拖来做替死鬼,而他陆远,居然稀里糊涂地跟过来凑热闹。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前院陆陆续续传来了更嘈杂的声音,估计这会儿众人已经中了花倾诉的诡计。陆远可不敢自诩什么正义之士,虽然他功夫不弱,不过发生这种混战,还是能跑多远跑多远才好。
至于律香川……有缘再会吧大哥~他这样想着的时候,后院突然传来一阵破空声,那几个木头一样的守卫稍一动作便倒下了两个。然后陆续跳下,朝发出暗器的来源追了过去。
那种力道,应该是一位绝世高手。陆远咂咂嘴,不知道什么人也来掺这一脚,趁守卫跑开的时候,以极快的速度窜进了新娘的“洞房”。
迎面而来的几点荧光让他只能硬提一口气避开重要部位,然后噗噗噗三声他的右肩,和左臂分别中了三根银针。一瞬间凉飕飕的,有点刺痛。三指并拢的手顿住,收回艳红色的袖内,律香川身着百鸟朝凤牡丹绣裳,头发有些凌乱,一身的艳红色让他的皮肤尤其白皙。
律香川撇着修长的眉瞪着陆远,似乎在埋怨他来得太迟。他一甩手就把“嫁衣”脱下摔在地上,快得使陆远感到面前挂起一阵风而且,听到了布料的撕裂声。抓住自己手的人只吐出两个字:“快走!”
提着轻功一口劲儿奔出了,两人都来不及解释些什么,只顾得上抓着对方的手,没命狂奔……
他们走后不久,新娘所在的房里多了两个人。一只白玉般的手缓缓伸向地上,拾起了那件被撕坏的喜服,他那富有磁性的沙哑嗓音说:“我有些明白你为何要帮他了。” 极为怜惜地拍了拍嫁衣上面的灰尘,“这样奇特的心思,想必一定会吸引花倾诉的眼光,令她正视自己而不是抱着亵玩的心思……”
他用取下胸前挂着的佛珠,置在凤凰的眼睛上,密密麻麻排列起来的是一个个小字。“果然是将真气内力转嫁给他人,以此来获得更强内力的邪功么……让我也有些跃跃欲试呢。”
旁边的那人穿着一身蓝色的长袍,长长的黑发梳了一个髻,用根木簪子别住,静默地模样,好似一幅水墨画。一直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如扇,容貌却是一等一的好。粉色的唇微微弯起,年轻的嗓音带着柔软少年应有的雌雄莫辩:“这样低等的心诀你也看得上,眼光真是差到家了。”
和尚嗤笑一声,手握成爪,那件昂贵精致的绣袍就这样化成了一堆红色的粉末。
一口气逃到护城河边,扶着墙大口大口地喘气。律香川表示他的屈辱史上又被添加了浓重的一笔。他这一个月可谓过的生不如死,花倾诉不知从哪弄来一本秘籍,叫他把东西解读出来。律香川绞尽脑汁,讨好不了这个女人就会被杀死,于是他拿出了自己平生最擅长的东西——刺绣。
从影子那里得知了刺杀自己的始作俑者就在面前,可是他却无法反抗。还好这人喜怒无常,不去顶撞她自然没什么危险。他以前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魔头,可是他杀人从来不自己动手。
那个女人并不常来找他麻烦,不过花府的防守实在很严密,他就这样在房间里被关了一个月,直到替那女人绣好了一件嫁衣,他把那本秘籍的内容一字不落地绣进衣服里,既拖延了时间,又讨得花倾诉欢心。
律香川没想到这件衣服竟然被套在了自己身上。而逃亡的过程似乎顺利得意外,他的银针能杀人,却不足以把花府守卫的视线都引开,之所以出现缺口,极大的可能是有人在暗中帮了他一把。律香川并不认识这里的人,除了陆远。又有谁会帮他呢,难道是这个身体以前的朋友……
在花府的一个多月他现在回想起来就觉得恶心,想吐。
边休息便思索着他就呜哇一声吐了出来。陆远跑过来扶着他的肩膀,“喂!你没事吧!律总管,别吓我啊!”
两人的脸上都很难看,地上是一滩形状可怖的鲜血。“你中毒了!”陆远拉过他的手腕把了把脉,真气受阻,混乱不堪。律香川脸色煞白,他并不知道自己何时中的毒——那个可恶的老妖婆!
不适感并不算强烈,稍微有些眩晕。陆远伸手快如闪电,封住了他浑身几处经脉。两个人相处的时间从未有这样无罅隙,而陆远意外地没有感到别扭,律香川总是令人出乎意料,在这种情况下,他还伸手指了指陆远的肩膀,“你方才中了我的针……不逼出来会死的……”
陆远扶着他的肩膀,两人踉踉跄跄地往前走。
这时候,花家正陷入一片混战之中吧。而“临阵脱逃”的两个人现在都受了伤,最好还是能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休养。而且,律香川中的毒,会不会发作的很凶,还不能确定。陆远从来不是擅长用毒的人,而花倾诉,却是此间高手。
“出了这座城,他就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