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石辰只能爱莫能助的耸了耸肩,果断把这位朋友给卖了,以此转移仇恨。
随着陈风笑被训孙子似的被南宫老师带走,康河河畔,只剩下了石辰和夏丽两人。
石辰一时间不知该从何开口。还是夏丽打破了尴尬的沉默,她指着拐角口的那个小吃摊道:“请我吃点东西吧,刚教完课,肚子有些饿了呢。”
“嗯。”石辰抿唇道。
过了会。石辰带回来两份可丽饼,一份蓝莓味儿,一份草莓味的,在夕阳下沿着河畔漫步着。
夏丽咬了一口草莓味的可丽饼。感受这口中那份缅怀的甜蜜和心中莫名的酸楚,抬眼看着已经长高许多的石辰,眼眸里忽然有些晶莹起来。
仿佛这一刻。又回到了五年前的泰坦高校时,那个似曾相识的场景。
感受到女孩的目光,石辰的动作微顿,转过头,正对上她的目光,“怎么了?”
女孩转过头去,飞快了的擦拭了下眼角,对着石辰强颜笑道:“没什么。。。”
沉默了片刻,垂首低声说道:“只是想,如果当初父亲没有收到那份调职令就好了。。。虽然泰坦的日子过的清苦些,但现在回忆起来,高中那年的生活,却是我最快乐的时光,如果那样的话,现在的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她没有说出的是,如果那样的话,也许她和石辰在那之后会顺利确认恋人关系,然后报考泰坦一所不知名的学府,又或许会央求父亲出资让他们一起去往首都星圈求学,毕业后步入平凡的工作,然后。。。
石辰闻言默然。
他想到的更多,如果不是因为他挖到了那台战争使徒,并试图将它卖出去,恐怕也不会有之后的那些事情,那么夏景明也不会得到那份升迁令。。。也许。。。生活的轨迹,真的会如夏丽所期望的那样,夏景明。。。也不会死去。。。夏丽不会变得孤零一人。。。
石辰将自己的情绪从感伤中拉了出来,看着夏丽道,“带我去看看伯父吧,我想去。。。祭拜一下。”
“嗯。”夏丽抿唇点了点头。
两个小时后,他们拿着一束鲜花来到了首都烈士公墓深处一个安静的角落。
看着黑色石材上刻着的夏景明三个字,石辰的脸上没有悲伤之态,只是静静地蹲下去,将黑石上面的落叶摘开,和夏丽一起将鲜花放了上去。
随后夏丽双手合十对着墓碑做了一番祷告,一切伤感都仿佛随风而去。
夏丽起身后仰着面颊看着他,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我们走吧。”
“嗯。”
“石辰。”
“嗯?”
“你真的打算听南宫老师的,将课业修齐吗?”
“。。。白天要开店,晚上会抽时间去上夜校吧,毕竟和她说的那样,毕竟是年轻时的梦想,轻易放弃倒是有些可惜了。”
“嗯。。。”
“石辰。”
“嗯?”
“我记得你主修的是生物工程吧?”
“嗯。”
“。。。我教的课程正好也是生物工程呢。”
“嗯。。。”
“那你选我做你的课任老师好不好?”
“。。。嗯”
“谢谢你!”
“嗯?”
“嗯你个鬼啊!”
“。。。哦”
夕阳下,两个身影在青石路面上渐渐拉长,枝头的幽银香花,在隆冬后,又开出了新的花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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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我们终将迎来的明天(中三)
隆冬刚过,首都伦萨的上空依旧氤氲,这会儿又飘起小雪来。
索伦城堡的露台上,伊丽莎白倚在凭栏前,端着一杯已经凉却的红茶轻抿了一口,品尝着那微涩的味道,眺望着远放被雪色所笼罩的城市群,眼眸微惘,不知在想些什么,亦或是在踌躇等待着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副静谧的画面却是被一阵有些沉缓的脚步声所打破了。
伊丽莎白手中的茶水微颤,荡出一圈涟漪,一如她波动的心湖。
但她却没有回头,冷声道:“你终于舍得回来见我了?”
“你散尽家财,让出你曾经热衷的权位,不就是想引我来见你吗,母亲。”换上一身宫廷长裙的阿尔萨莉雅莉雅止步于露台前,淡淡说道。
“倒真看得起你自己。”
“正视自己,方能自省,方能看透世间的其他事情。”
“那你这些年,都反省些出了什么?”伊丽莎白眼眸微垂,问道。
“只是觉得当年的那件事情,一味强硬或是索性退却,你的选择都做的太犹豫软弱,不像银十字战争时的你,所以我该为你的过失奔走,做出些许挽回,如今,我勉强做到了,所以,我回来了。”
伊丽莎白气笑了,“你这也叫自省?至今都在对我表示不满?”
“知母莫如女,我遗传了你几乎所有的优缺点,就像是一面镜子,每回自省,女儿便不由想到了你,情不自禁,至于不满,女儿不敢。”
伊丽莎白昂起日渐消瘦的下巴,嗤笑道:“我可比不上你。在世人眼中,你如今可是拯救了整个联邦的人,也许要不了多久,人们谈到伊丽莎白,便只会想到你。”
“不过虚名而已,你知道的,我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
“是!我就是一个贪恋权势的女人,为了夺取这份权利,不惜掀起战乱,为了维护这份权利。眼看着丈夫在眼前死去,却无动于衷!你回到联邦,便是为了看我笑话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便给我。。。”
伊丽莎白的声音变得有些尖锐起来,但最后那个‘滚’字还未说出口,却是忽然被来自身后的拥抱所打断。
“对不起。”
伊丽莎白的睫毛微颤,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能说出口。
只是觉得有些这一句道歉来的不太真实,在她印象中。这个叛逆而强势像极了自己的长女还从未对谁低过头。
“对不起,妈妈。”顿了顿,莉雅将脸颊贴着伊丽莎白有些冰凉的脊背上,哽咽道:“是我太天真了。这些年来。我在联邦流浪,在帝国漂泊,走过了很多路,也见过了很多人间冷暖。想明白了许多以前未曾明白的事情,爸爸的死,你有错。但并不全都是你的错,我。。。也有错,在你最需要慰藉的时候却一味的逃避指摘于你,抛下你和年幼的妹妹,一走便是这么多年,我。。。对不起你们。”
听着这些话语,伊丽莎白忽然抿唇笑了起来,但眼泪却是止不住的滑落,坠在旁白杨木的凭栏上,坠在母女相扣在一起的手背上。
她想要说些什么,最终万般情绪,都归结于一句话,她轻拍着女儿的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都过去了。。。你爸爸,不会怪罪任何人的,他一直对谁都是那么温和谦逊,如果真有错的话,便不该让我们相遇。。。”
“说说你们的事情吧。。。”莉雅将下巴搭在母亲的肩上,在耳畔轻声道。
“我们的事情吗?”伊丽莎白露出追忆之色,感叹说道:“那只是一个苍白而简单的故事,好吧。。。那还得从当年求学时说起。。。”
望着露台上原本都有着各自骄傲,却因为当年父亲的死相离背怨十七年此刻终于终于互相理解重归于好的姐姐和母亲,一直藏在帘后注视这一幕的伊莎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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