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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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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沉吟片刻道:“只要不出漏洞,就不妨试试!”

卡西乌斯唇上两撇小胡子翘起道:“大人只管放心,属下担保这回绝出不了岔子。大人不妨想想,亲王平素最忌惮什么人?卑职也好有个参考的依据。”

夏洛特想了想道:“亲王殿下最忌惮的人莫过于元老院仲裁委员会首席长老兼枢密院首辅大臣尤利乌斯·弗龙蒂努斯大人了吧!皇帝陛下对弗龙蒂努斯大人信重无比,委任他总揽朝政,大人是储君迪斯丁的外祖父,无论是比门第、权势,还是圣誉都压亲王殿下一头。亲王殿下如果想使他的外甥安德烈王子继承皇位,最大、最硬、最难搬动的拦路石,就是弗龙蒂努斯大人了。”

卡西乌斯皱着眉头沉吟片刻,缓声道:“要把张凤翼与弗龙蒂努斯大人扯上关系恐怕很难,首辅大臣的名声太赫了,他的亲信班底亲王殿下可能早调查过多少遍了,强要扯上关系恐怕很容易露馅。”

夏洛特仰头想了想又道:“再有就是二军团的军团长安东尼·明格拉大将了,他是储君安插在军界的头号心腹,他的近卫军第二军团简直就是储君的亲卫队,抵御腾赫烈入侵这么重大的战事,连咱们一军团都拉到袤远了,可储君却私心自用地把二军团留在了帝都。我可以想见万一皇位之争发生了变故,头一个跟亲王殿下刀兵相见的就是明格拉大将了。”

卡西乌斯手抚下巴想了半晌,还是摇摇头道:“这个也很难说通,明格拉大将要想在袤远军中安插耳目应该找更关键的位置,不算我们一军团,十军团、五十六军团都是更好的选择,即使在四军团中,十一师团也是属于垫底的部队,完全没必要把自己的亲信放在那种地方。”

夏洛特有些恼了,以袖拂案不耐烦地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也不知你到底想要什么!亲王殿下位高权重,尊贵无比,是帝国最有势力的人,朝野勋贵想巴结还巴结不上,哪可能有多少对头嘛!”

卡西乌斯赶忙陪笑道:“大人别心急,栽赃这种事虽说是无中生有,可也要让人无从查证才行,即便做不到毫无破绽,也要让想探究真相的人大费周章,短期内得不到结果才行。若是亲王殿下派一个信使在帝都随便一问,一切就能水落石出。那搞不倒张凤翼不说,大人岂不是也将陷入尴尬境地吗?”

夏洛特只好耐着性子再想,想了又想也没想出适当的人选,最后终于泄气道:“实在是没有了,有胆子跟亲王殿下作对的人,能活在世上的恐怕不多了吧!”

一句话突然提醒了卡西乌斯,他一拍大腿阴阴地笑道:“死人也行呀!物故人非,就是有漏网之鱼,不是远走他乡,就是隐姓埋名,查证起来困难重重。只要知道了张凤翼是仇人的后代,亲王殿下一定不会容许他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兴风作浪。”

夏洛特丝毫没有被卡西乌斯鼓起兴头,相反犹犹豫豫,十分不情愿地道:“要说能令亲王殿下忌惮的人,活着的是没有了,死了的倒有一位,就是迦罗远征军的参军司首席参军、原四军团军团长沈振铎。他是帝国有名的智将,在远征乌斯藏与迦罗的战争中立下赫赫战功。他当年的威望曾令亲王殿下夜不能寐、寝食难安。关于他的死至今仍是个悬案,不过从当时帝都的形势来看,明眼人都认为亲王殿下是脱不开干系的。”

卡西乌斯马上接道:“那咱们就说张凤翼是沈振铎的后代,他潜入四军团是为了召集旧部,欲图为父报仇如何?”

夏洛特一怔,迟疑地道:“张凤翼是沈振铎的后代?你这么说有什么凭据?沈振铎只有一个儿子,据说已经在匪帮的夜袭中与他父亲一起被杀了。”

卡西乌斯哂笑道:“只要大人想,找些凭据还不容易?光是沈振铎与张凤翼都是轩辕人这一点,就够咱们大做文章了。”

夏洛特面色淡漠地道:“还有吗?”

“当然有了!让我想想!”卡西乌斯说着仰头望着帐顶,想了想道:“张凤翼出身名门世家,这正好解释了他在斌道门下求学的经历,以宗毅臣大师的地位与声望,是什么人都能位列门墙的吗?不但如此,斡烈与迪恩几个老家伙都曾长期在沈振铎手下效力,正是沈振铎的死硬余党,帝国军那么多部队张凤翼没参加,却偏偏挤入十一师团,可不是十分奇巧吗?”

卡西乌斯越想越对棒,越想越得意,觉得自己实在太高明了。他兴奋地搓着手掌笑道:“哈哈……这么一想连我都觉得这些事是有预谋的了,咱们只要把这些话向亲王殿下一说,不愁亲王殿下不起疑心。只要让亲王殿下防备上了,那个仆兵的路也就算走到头了。”

卡西乌斯自顾自地沉浸在意淫中,瞥眼间却发现夏洛特皱着眉板着脸,并没像他想像中那样兴奋,不禁问道:“大人,难道卑职所言有什么破绽不成?”

夏洛特表情慎重地缓声道:“你职位还低,很多高层的隐密你不知道,编织有关沈振铎的谣言后果非同小可。”

卡西乌斯从心里看不起夏洛特,他耐着性子笑道:“卑职不明白大人有什么可担心的,别说沈振铎已经满门死绝,就是真有后人在世,难道他的后人还敢来袤远戳穿大人不成?退一万步说,就算此事败露了,一个死人难道还比弗龙蒂努斯大人更可怕吗?”

“你懂什么?”夏洛特也有些恼了,“沈振铎可比弗龙蒂努斯可怕多了。沈振铎是个身上没有一丝污点的人,他的际遇在帝国朝野广受同情,他的死本来是个无头公案,现在如果传出了沈振铎后人要找亲王殿下复仇的谣言,无论张凤翼的结局怎样,托斯卡纳亲王殿下从此就背上了洗不脱的骂名。别忘了,沈振铎是被一群匪徒冲入家中砍杀的。不说沈振铎该不该死,单就这种手段就已令人不齿了。”

夏洛特心里越想越觉得不妥,皱眉担忧地道:“卡西,你把这套恩怨栽在张凤翼头上,张凤翼肯定凶多吉少,你我胸中这口恶气是一定会吐出来的。怕就怕事机不密,传出了对亲王不利的谣言,如果那样的话,亲王难免会迁怒到你我身上。张凤翼不过是个一文不名的小卒,为了扳倒他影响到咱们的仕途就不划算了。”

“是呀!大人考虑的有理,就让张凤翼继续逍遥下去吧,早知大人这么看得开,我也就用不着巴巴地跑来为大人谋划了。”卡西乌斯斜眼看着他淡淡地笑道。

夏洛特一怔,“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个办法不行,咱们还可以想别的嘛!”

“呵呵,大人请恕卑职才疏学浅,放着最有效的法子大人都不愿采纳,再想别的卑职也难保十拿九稳。既然大人一点小风险也不愿担当,那卑职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就当一切从没发生过吧!时辰已经很晚了,卑职就不打扰大人休息了。”卡西乌斯说罢身子微躬行了一礼,转身即去。

“站住!”夏洛特气得大喝一声,“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这里是旅店吗?”

卡西乌斯站住脚,冷冷地看着他,嘴角挂着蔑视的轻笑。

夏洛特走到卡西乌斯身前抚着他的肩头,摆出笑意放缓声音道:“卡西,看你,我也没说不采纳你的主意嘛,这么大的事,难道你就不能容我想想吗?来,坐下来,咱们坐下来慢慢商量。”说着拉着他在毯子上坐下。

卡西乌斯刚才的态度其实不过是激将法,现在夏洛特软下来了,他哪能真的不识抬举?他叹息一声,装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放缓声调道:“大人,不是卑职故意要让大人冒这个险,实在是那个张凤翼是个非除不可的祸胎呀,大人没见识那个张凤翼蛊惑人心的本事,反正我们师团长现在已经成了他手中的风筝了,无论飞得多远,线绳始终操在他手里。只要有他从中作梗,大人再怎么努力也获取不了梅亚迪丝小姐的芳心了。”

一提到梅亚迪丝,夏洛特满腔的邪火又开始燃烧起来,他越听面色越阴沉。

卡西乌斯看着夏洛特的脸色,心知自己这剂药是下对症了。他装出沉痛的样子,接着煽风点火道:“大人,卑职与那张凤翼可没有一丝一毫的过节,现在张凤翼调走了,那更是与卑职没有关系了,卑职犯不着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来劝大人担风险呐!卑职之所以这么做可全是为了我们师团长着想哪,在卑职眼中,只有大人这样的人才配得上我们师团长,卑职是不忍心眼看着我们师团长受到蒙骗而误了终身呀!”

“啪!”夏洛特一掌拍在桌案上,尖厉地叫道:“张凤翼!有你无我,有我无你,我与你势不两立!”

第九集 第三章

寝帐内烛光摇曳,树形的银制烛台插满了蜡烛,真丝刺诱地毯透出华贵的品味,黄金酒爵内盛满琥珀色的蜜酒。帐内坐着的三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淡淡的尴尬。

托斯卡纳亲王正用一把精巧的象牙梳子梳理着下巴上的山羊须,眯着眼睛仿佛极享受那种梳子梳过胡须的感觉。奥兰多正冲着费德洛夫若有所思地笑着,那意思仿佛在向费洛德夫示好,可笑容摆在那张瘦骨嶙峋的脸上实在诡异。费德洛夫其实根本不口渴,却端着酒爵一口接一口地抿着蜜酒。

“怎么这么慢啊!”费德洛夫终于忍不住了,眼望着帐外低声喃喃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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