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缘无故的为什么找我去?”
“少废话,一会等着就是了。”
说完,还没等严怡然再抗议,对方已经把电话挂断。严怡然只能拿着电话大骂道:
“什么人啊?凭什么对我趾高气扬的?真以为自己是爷啊?我干嘛理你啊?”
严怡然骂是骂得够狠的,下班的时候却还是乖乖的站在门口等着,谁让对方还真是位爷呢?
待看到那辆熟悉的黑色大众SUV在路边停好,严怡然才磨磨蹭蹭的走过去,很不情愿。
车上的人摇下车窗,丢过来一句,
“上车。”
严怡然很顺口的又问了句,
“为什么?”
“啧,你问题少女啊?”
要不是觉得两个人这么僵持着实在惹人注目,严怡然还真不想理他。
严怡然很不情愿的上车后,坐在椅子上嘴里就不停的嘟嘟囔囔的骂道:
“土匪、强盗,不讲理的大男人。”
沈嘉昊一边开着车一边看着身边坐着气鼓鼓的女人,简直就是一副被逼良为娼的委屈样,他的嘴角不自觉的向上扬起。
“嘴里嘟囔什么呢?”
严怡然又怎么敢说出实话,索性不做声,不理他。
“请你看首映礼,你还这么委屈,就说你是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你这叫请啊?我怎么不觉得?”
有这么请法的么?这个强迫有区别么?严怡然原就是吃软不吃硬的人,但却还是屈服在沈嘉昊的淫威之下。她一直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怕他些什么。
“何飞倩说你喜欢看冯小刚的电影,拜托我托人多要了张《非诚勿扰》的首映礼门票。我还顺道过来当司机,这般礼遇,请问严大小姐还有何不满意?”
非诚勿扰?严怡然两眼发光一洗刚才的心有不甘。要知道她等这部电影等了很久了。她喜欢冯氏幽默,更欣赏葛优的演技,再加上舒淇也是她喜欢的女演员,以至于她对《非诚勿扰》的期待度达到了百分之一百。
“真的?就知道倩倩对我最好了。”
有此闺蜜,女子何求?
“嗯?刚才不是还很委屈的么?”
不知道这女人体内是不是有两个灵魂?不然她的情绪怎么转变得如此之快,换句话说,她应该是个没心没肺很容易开心的人,整天就见她乐呵呵的,典型的乐天派。
“那是你态度……”
“嗯?
沈嘉昊眉毛不悦的一挑,打断了严怡然才要脱口那句“有问题”生生的咽下肚子。
她心里孬种的想着:算了,本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好歹那张票也是你给本小姐找来的。
“我们这就去电影院么?会不会太早了?”
现在还不到六点,首映礼都是这样早的吗?
“你打算穿着警服去参加首映礼?好像并没有人通知你今晚是化装舞会首映礼。”
严怡然这才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制服,这样去,别说首映礼,就是一般的看电影,也会引来一片注目礼,不知道的恐怕要以为电影院里有案件发生。
“那你先送我回家,我去换。”
“行啦,你就别瞎折腾了,何飞倩已经安排好了,她在queen沙龙等你。”
queen沙龙,A市最顶级的形象设计工作室,明星名媛常出入的地方。据说从里面出来,从头到脚都会来个大转变。
严怡然在想,不就看场电影,犯得着这么折腾吗?有钱人真是钱烧的。
到queen沙龙的时候,何飞倩早早的已经等在那里,旁边还站着周亮。何飞倩一见着严怡然便拉上她,兴奋的往沙龙的里间走。
“然然,你可来了,快点快点,我约了这里最好的造型师,你再晚点他就得去给周佳敏化妆了。”
“周佳敏?金像金马双料影后周佳敏?”
“不然还有哪有周佳敏?告诉你他可是周佳敏御用造型师。”
严怡然觉得自己一时接受不过来,这也太扯了,看个电影怎么就跟影后平起平坐了。
“这也奢侈了。”
“别看我,我可没那麽大的面子,都是昊天的面子。”
一个小时后,在影后御用造型师的一番倒持下,两个女人摇身一变成为一名两眼的时尚女郎。走出来时,何飞倩一袭蓝白色长裙,显出她的端庄素雅,非常符合她律师专业的形象。而严怡然则一身粉红色抹胸长礼裙的映衬下,头发随意的挽起盘于脑后,露出迷人的香肩锁骨,性感中透露出平日里少有的娇媚气质。真不愧为天后级造型师!
原来在外间等候的两个男人也不知何时换了服装。刚才还是一身灰色西装的沈嘉昊已经换上了一身白色西装,此时他并没有带上领带,随意率性的搭配展现出男人的雅致风情,同时深色的皮鞋,皮质腕饰又带出了他的不羁。
严怡然挽着沈嘉昊走在一起的时候,何飞倩有种说不出的和谐感,很是般配,她偷偷在周亮耳边说道:
“亲爱的,你觉不觉得其实他们俩挺般配的。”
“老婆,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何飞倩看着前面的那对般配的身影一脸的坏笑。
坏女人
当年,在何飞倩的推波助澜下,潜藏在沈嘉昊和严怡然内心的种子悄然壮大,最后破土而出,开花结果。他们都曾抗拒过,正如严怡然清楚的知道,身边的这个男人曾经是她最好姐妹的初恋男友,爱上他,是万劫不复的开始,她也曾想要远远的躲开。只是,当爱情来临的时候,任凭再理智的人也会有失守的一刻。谁曾想几年后的今日,那棵看似茁壮成长的树木,突然枯萎了。严怡然不是不后悔的,她总在问自己,如果当初他们没有开始,或者今日他们依旧能像当初那般,是无话不谈的朋友,是最交心的知己,彼此没有秘密。而不似如今日这般陌路。
他们用亲身经历印证了瞿辉曾说过的一条公式:1+1=…1。
自从那日天天跟沈嘉昊闹变扭以后,已经有半个月不曾回沈家了。严怡然看着闷闷不乐的儿子,不知该从何劝起,毕竟天天从来不曾这样,她一直以为他是不在意的,却忽略了他只是个不到五岁的孩子。
这日晚饭后,严怡然依旧忙碌的整理着屋子,天天依旧乖巧的坐着练琴。这时候客厅里的座机铃铃的响起,严怡然赶忙从厨房里出来,拿上抹布擦干湿漉漉的双手,接起电话。
“你好。请问找哪位?”
没有来电显示,她并不知道对方是谁。
“丫头啊,我是妈妈。”
严怡然愣了一下,还以为是自己母亲,三秒的停顿她清楚的知道这位“妈妈”其实是沈嘉昊的母亲。
记得当年他们离婚的时候,除了天天,沈家二老是最伤心的。沈英捷向来不苟言笑,对离婚不言半句,但看得出来他其实是不赞成的,沈妈妈则伤心,但他们向来很疼严怡然,所以没有阻止,并同意让出天天的抚养权。最后,严怡然离家前,她只提了两个要求:一是天天周末回来陪他们两位老人家;二是不论以后严怡然是否改嫁,沈嘉昊是否再娶,严怡然都要一直叫沈家二老爸爸、妈妈,直至他们百年归老。
严怡然对于沈家二老的感激无法用言语表达。要知道天天是沈家的长孙,若不是他们的宽厚,她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拿到天天的抚养权。抱着这份感激,她无法拒绝沈家二老的要求。
“妈,您好,您最近身体怎么样?”
其实,严怡然已经猜出沈妈妈这通电话的来意,两位长辈向来很疼天天,这半个月不见,怕是想得紧了。
“丫头啊!怎么这么久了也不想着回来看看我们呀?妈怪想你的。”
沈妈妈的这一句问,让严怡然鼻子没由来一酸,眼泪涌上眼眶,就要往外淌。
他们的任性让老人伤心了。
“妈,对不起!”
只听得电话那边的沈妈妈重重的叹了口气,紧接着说。
“丫头,这个周末带着天天一块儿回来吧,回家吃个饭。”
严怡然知道自己不应该拒绝的,却也不知道该如何答应。自从上次必胜客不欢而散,她就怕再遇上他。
听见电话那头的沉寂,沈妈妈又怎么会不知道那丫头的顾虑。
“二毛出国了,要下个星期才回来。”
“哦,他出国啦。”
严怡然幽幽的重复着沈妈妈的话。他又出国了,他以前也是这样总是全世界的跑,现在也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