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茂密的树木后,是白色的沙,然后是携着浪花的海水。现在风比较小,浪花只是些的高度。太阳已经是下午的光景,分不太出现在的具体时间。
那么,造成现在这些状况的是谁呢?
随手摆弄着收音机。手上不断的在来回换台,脑子纷纷扰扰的厮杀着很多线索和情绪。忽然听到了什么消息,手上一顿。
“现在本台插播一条重要报道。今日14时,渤海上空因操作失误造成一架私人飞机坠毁。飞机上3名成员皆以丧生,现场打捞已经基本结束。据悉,该飞机为S市温航地产总裁的飞机。这件突发事件有可能会对温航股票造成重大冲击,那么温航如何应对这次的突发事件就变得尤为重要……”
什、什么?!
有人推门进来。祁晓腾低着头,还在想事情,然后惯性抬起头,却发现窗户边站着人。发现是温翔宇醒了,刚摆出了一个笑容,就发现对方神色有些不正常。
温翔宇一只手使劲握住收音机,看着对方那么淡定的表情,忽然就生出一种厌恶感。
思路从模糊变清晰,然后一下子清明起来。
是你!飞机失事也是你搞的鬼!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抬眼对上对方的眼神,祁晓腾站在门口附近,欲言又止。
有什么不一样了。
当时间穿越了彼此的记忆,拉伸镜头,长焦。带过远方潮湿的空气,有点腥。
我们都觉得彼此应该是曾经的那个记忆中的人,但是谁都没有想到,我一直没有变,可你却变了。或者是,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没变,可是却变了,那没变的却是你。
那一刻,温翔宇忽然厌恶起这差不多半年来的相遇和相处。手上一用力,收音机向着祁晓腾砸了过去。
【二十九】FYI;Were gonna be up al
林溪看完关于飞机失事的报道,换了台,安心的窝在沙发上。脸上还留有熬夜下副本后的疲惫,用手戳了戳在旁边正襟危坐的杨天齐,“这是怎么回事?温可最有可能出任下一任总裁?温翔宇就这么死了?都说祸害遗千年,我可不信!”
杨天齐摸了摸林溪头上炸着的毛发,顺了一下,略带宠溺的说,“还是我们家宝贝最聪明。”
那边立马不好意思,快速的把脑袋上的手打开,拧着好看的眉冲着旁边的人大声说,“发型不可乱啊不可乱!”
“好好好,发型不可乱。”杨天齐冲着旁边的人笑了一下,低下头就不知道在考虑什么了。但愿的事情的发展和预料的一样吧。
“你怎么在这里?”温翔宇看着成功被收音机砸中正在捂着额头的祁晓腾,眼神中充满了不信任和质问,“我为什么在这里?你,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上次是竞标,这次换什么?温航?!”
问题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比收音机的撞击力度还大,祁晓腾一下子就丧失了任何的辩解能力,除此之外还有失望。竟然不信我,竟然不信我!祁晓腾一瞬间想笑,自己这么努力,这么拼命所做的一切,换来的是毫无根据的质问和挨打?
你凭什么质问我?就因为我之前的百依百顺,还是我对你的喜欢?
缓和呼吸,语速放慢,“不管你信不信,温可想让你飞机失事,我只不过从中作梗将你救了出来。”随着气氛浸透的无力和疲惫让祁晓腾松开捂着伤口的手,拉开旁边的一个椅子坐了上去,嘴角翘起,就那么迎上了对方的眼光。
“好吧,”温翔宇轻飘飘的说了两个字,看着面前的人,尝试把心底那些个埋怨、悔恨和不信任抛开,“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祁晓腾这下子反倒是不着急了,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等。”怕自己说的不明白,又继续补充,“等待时机。”
我竟然肯和你心平气和的讨论问题!温翔宇发现自己愚蠢到家了,竟然忘记这四年后的祁晓腾根本就不是四年前的祁晓腾,还妄想处处替自己考虑?
“那是我的公司,我怎么能不着急?!”温翔宇失去了以往的风度,毕竟公司也是自己当时在命悬一线的情况夺得的,哪里能这么轻易的交给别人。
“我都说了等!”祁晓腾烦躁的从座位上起身,走了几步到温翔宇面前,带着点居高临下的审视意味,“你信我一次行不行?!”
行不行?
竟然用的商量语气,可是字里行间全都是胁迫!温翔宇一瞬间气的想跳脚,微抬头看着人,瞳孔中全是激烈的对抗因子,缩一缩,咬牙切齿的说,“滚!”
听见这个字的那一刻,祁晓腾就已经出离愤怒了,按捺不住情绪,将右胳膊从腿侧抬高,快速的举过头顶。快揍他!让他说不出这样的话!我从小到大宠着的人竟然能对我这么说话?!
温翔宇看出祁晓腾的意图,竟然梗着脖子更加昂头挺胸。眼神里面全是挑衅的意味。
——有本事你就打!
——你看我敢不敢打!
拳头带着风声,“啪”的声音太过响亮,可是最终也没有落在温翔宇的脸颊。祁晓腾的脸明显的肿起,不知道到底是恨自己没勇气给温翔宇一拳,还是气对方那么坦然的眼神。
大步走出去,使劲带上木门。
温翔宇的身体跟崩溃一样,关门音掩盖了部分状况。一下子坐在地上,好半天站不起来,最后竟然哈哈大笑起来,“这次没结果了我,下次直接拿刀子吧!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祁晓腾在奔跑,绕着岛在奔跑。藤蔓和参天大树,脚下一个不稳,直接向前栽去,还好立马扶住旁边的树干。经过这么一个没摔成的跤的祁晓腾反倒是放慢了速度。迫使呼吸徘徊在一个稍微快点的边缘,脑子里面叫嚣着要冷静!仰起头,看着树影婆娑,深吸口气,释放着焦躁的情绪。可——
还没来得及收住惊叫,整个身体就滑进旁边的溪水里。然后冰凉的水浸透身体,霎时浇灭了心头的怒火。不小心喝进去好多水,也不知道是方法还是什么没有用对,基本没有咳出来东西。
站在水里,捧起一捧水,然后迅速泼在脸上,揪住额前的头发,反复纠结一些问题。
变化就在气相中产生液态和固态。不管是并联反应还是串联反应,最后都不过如此。到底都改变了,开始渴求回报就不是个好兆头。以前还能够心安理得的自虐一般觉得对方的所有反应都是对自己的喜欢,这下子再怎么骗自己都不可能得到如此荒唐的结论。所以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肆意破坏掉他呢?至少还能保留着当初美好的回忆。如果毁坏的足够彻底是话,是不是可以当最近这一切都不存在呢?
心底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说,他的不信任已经狠狠洞穿了你的心脏,所以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陷入沉思,祁晓腾发现他竟然忘乎所以起来。一拳拍起水花,带起一片水浆迸。
保护。
这字眼,真的太沉重了。
身上的手机早不知道去了哪里,温翔宇一开始在小木屋里面走来走去,后来实在忍不下去了,就直接走了出去。也不知道祁晓腾到底去了哪里,这个岛对于温翔宇完全是陌生的环境。
这算什么?囚禁还是?
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实在太憋屈了,尤其面对的还是这么一个人。
摸不清目的,也看不到过去。
信任,脆弱又无比强大的存在。伸手不见五指不是最终的黑暗,而是那个刚刚还在冲你微笑的人回头就将你扔在没有未来的孤绝境地里。不是怀疑他会为了之前的事情报复自己,而是相信,即使前路的风刀霜剑戳瞎自己的双眼,他也一定会站在自己身边,轻轻的说:我在你身边。
以前的良辰美景都变成刺目的白,过界被祁晓腾这半年来的行径全部破坏,甚至都失去以前的厚重的年代感。当你开始怀疑他的回归只是一场报复的盛宴的时候,你就开始在想,是不是,斗转星移间,过去的已经过去,而未来将不再是你想的未来。
打开门,发现温翔宇不在屋内,祁晓腾眯了眯眼,手刚刚放进裤兜,就赶忙拿了一个东西出来。拧眉毛,不知道刚刚掉水里,这手机有没有坏。幸好当初买手机挑中了一款三防。走到屋子阳台的位置,把手机晾在了一个通风的地方。从储物间拿了点水果和饼干放在桌子上,就百无聊赖的走了出去。
当温翔宇终于回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桌子上的水果。走上前,拿起一个苹果,仔细端详了很久。用手指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