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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间客栈[出书版]第16部分(2 / 2)

他稍一迈步,後穴疼痛难当,眉一皱,哼出一声。

「你怎麽了?」

时风看出许屹异样,跟了上去,扶住他手臂。许屹大为尴尬,急忙甩手,时风却不肯放。他见许屹面色不好,又喘息甚重,也不知他伤了那里,忽见许屹走路姿势怪异,这才若有所悟。

「难道冷飞要了你!」

「你,你胡说什麽!」许屹被时风问得又羞又恼,急急从时风怀里抽身。

时风看他这样子,心里的疑惑更深,干脆上前抓住许屹双手,再不许他挣扎。

「老实告诉我,冷飞怎麽难为你了?」他素知许屹隐忍,必不肯说出受辱之事,但是自己越见他如此隐忍负重,心中越是难过,懊恨自己无力。

「没事,我说过没事。」许屹被时风看得难受,别了头开,眼中难免有些戚戚伤怀。

时风看许屹究竟不肯说,也缓缓松了手,叹道,「你不想告诉我就算了。」

许屹回头看他一眼,心中似是有愧,当下便踱到一边,坐在椅上,再无言语。

且说许坚把时夜个死人又救活过来,最高兴自是刑锋。他守在时夜身边,目光不离,生怕眼前之人一去不回。

方天正在地上躺了半天,这也慢慢回过神来,他後颈生痛,想起是自己劝刑锋不要去找冷飞麻烦时被对方所偷袭。他正一肚子窝火,站起来却见刑锋已在屋里,正要过去叱骂一番,又看到对方守著时夜尸身,神态宁静,似是在等时夜醒来,他这才想起时夜已死,心中的恼恨竟消逝不见,随即便伤恸起来。

「刑锋……你……」

虽然自己内心依旧伤悲不减,可他看刑锋如此,还道对方情痴心狂,迷了心智,心中更是难过。

我等东少醒。」刑锋笑道,却不回头看方天正。

「时夜已死,又如何会再醒……」方天正苦笑一声,仰天长叹,不由目有泪色。

「会醒的。许坚说他会救回东少。」

方天正只道刑锋胡言乱语,并不相信,但是也俯身去看时夜。

待到走近他竟见时夜胸口微有起伏,眉睫稍动,和之前那副毫无生气的模样完全不一。

「这?!」方天正大喜过望,抓了刑锋便问。

「他不会丢下我们的。」

刑锋低伸手替时夜抚去额前发丝,目光悠悠,忽然闭目,便见泪流。

「竟有如此多的蹊跷。」

听完许坚之言,萧进缓缓放了刀,投眼看了看面色如故的冷飞,心里端的感到有些伤感。陈之远见萧进无动手之意,又想自己已伤了冷飞双臂也收了剑,神情之间多有不安。

他二人不明真相竟差点要了冷飞之命,若後来那性情大变之人真是林傲,这一番岂不荒唐?

「你们两平时声色不动,没想到动起手来倒是这麽干脆。」

许坚眉毛一挑,指了萧进取笑。

萧进摇头,轻咳一声,胸口被冷飞震伤的地方才又开始痛得厉害。

「你倒是快给进哥瞧瞧。」陈之远瞧得心痛,急忙扶住萧进。

许坚看了这一屋子的伤者,嘘叹著先走到林傲身边,头也不抬地对陈之远便道,「无妨,他的伤待会再治也可,倒是林傲……」

「还有救吗?」冷飞听许坚话中一变,不顾自己双臂也才止了血,这便焦急起来。

许坚仔细看了林傲,切脉听声,叹道,「他伤得这麽重,若不是有体内这道真气替他护住心脉,恐怕早已身亡。」

「我本抱必死之心,却不料林傲口上虽是恨我得紧,临到头却仍要救我。比之从前,我如何对得起他。许坚,求你务必救他一命!」冷飞苦笑一声,竟屈膝跪到床前,凄然泣咽。

萧进和陈之远看他悲怆如此,相觑而叹。

许坚虽然对林傲多有愤恨,但见冷飞如此,心中早已是不忍。

他不愿断了冷飞所望,却又著实为难,自己只是善使毒药,偏通药理歧黄,遇到林傲伤得如此之重,也是束手无策。

许坚又仔细回想曾看的医书药典上是否载有救治这濒死伤者的例子,忽然拍手道。

「若有九转回魂丹相辅,救回他一命也是不难。只是九转回魂丹乃大内密药,非一般人所能得,这便麻烦了。」

萧进俯身扶起冷飞,好言相慰道,「冷老板,你无须担心,既然有了药名,这办法自然也会有。」

「是啊,既然是大内密药,我们去大内取来不就成了。」

陈之远身为魔教中人蔑视朝廷已久,更不把皇宫大内放在眼里,此番他说话倒是一派清闲,却看萧进眉目不展,这才想起对方原本出身官府。

「这……」

果然,萧进颇是踟躇,眉宇间渐凝愁闷。

许坚也知他为当年做过六扇门总捕头的身份所限,必然为难。他默想片刻,忽然记起许屹和当朝卫将军李忘风有一段渊源,若是让许屹去求情,或许这药来得也不难。

於是,他便把自己所想说了一二,这又扶起冷飞。

「若能讨得这药自然最好不过。」

萧进见如此则可以不违王法,急忙接口,堵了陈之远口舌。

陈之远白他一眼,倒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也点头不语。

只有冷飞依旧是满脸忧愁,他怕万一是讨不来这药,林傲岂不……

许坚瞧出他心思,安慰他道,「老板你不必担心,我哥曾於李将军有救命之恩,区区一颗丹药想必唾手可得。」

既然许坚也如此说,冷飞也不便多话,他点点头,回身看了眼林傲忍不住就是一叹。

「你手伤得不轻,也需早治,这样,我身边有小还丹几粒,你磨碎了敷在伤处,不出几日皮肉之伤便可愈合,而这经脉之伤恐怕便要好些日子了。」

冷飞听了他话,果然,稍一抬手却是痛得不行。

萧进愧於是自己和陈之远不知内情而把冷飞伤得如此,忙接了药丸,对冷飞道,「老板,你手不方便,我们来替你磨药。」

事到如今,冷飞也不能推辞,只好点了点头。倒是陈之远面上一白,瞧了萧进,一脸尴尬。

许坚又回了自己屋去替时夜配药,刚一进门,便看许屹和时风两人像木头似地各坐一边,也不说话,许坚看他两人一眼,心里纳闷,并不多问,直直走到柜边便拿出堆药瓶开始配药。

「你这是做什麽?」

屋内气氛实在窒闷,许屹也是尴尬,他看许坚回来就忙,便找了话来问。

许坚忽然想起也该把客栈中其他纠结复杂的事告诉两人,边配了手中的药,嘴上却不停,把个前因後果说了个清清楚楚。

时风听闻林傲和冷飞之间竟有移形换魄之遇,大惊不已,想他也是纵横江湖数十载,却是听也没听过此等奇技,如今听了许坚所言,心里虽有不解,但复又闻许屹附和,也是不得不信。

「想不到冷飞和林傲竟有如此能耐,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他想起当年自己的武功和冷飞可谓不分高下,但是如今莫非自己已是远不如他,甚至不如林傲?

时风暗自郁闷,又听许坚对许屹道,「对了,冷飞求我救林傲……」

许坚话到一半兀自不语,他偷眼去看许屹,对方似乎并未有异样。

「你去救便是,问我作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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