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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间客栈[出书版]第13部分(2 / 2)

时夜指尖发青,系著腰带的手仍不住颤抖,刑锋看在眼里,不动声色。

「我也是时候该走了……」时夜系上腰带,刚迈了一步,便觉得周身皆痛不可言,特别是後穴伤处,一走便一是一番撕扯。他抬手擦了擦冷汗,伸手扶在墙上,回头再看了眼二人。

刑锋负手而立,面上再看不出半点喜乐,方天正似有挽留之意,只是在这尴尬气氛中,终究欲言又止。

时夜站定身子,窗外一阵冷风进了屋内,拂起墨色发丝轻扬在他腰际。他气息虚弱,唇色已白,此刻眼神却清澄深邃。

「你们保重,我去和堂兄道了别就走。」

时夜面露浅笑,松了扶在墙上的手,身形微踉地出了这间已住了几年的屋子。

刑锋看时夜出了屋,立即一脚踹在门上,关了起来。

时风之前被林傲偷袭得手,身子有伤,此刻正在屋里调息。他非是不知许屹如今处境,只是自己现在也有伤在身,若同「冷飞」动起手来必处於下风,或许不但救不了许屹,还正好给对方机会除了自己。

他在床上调理了半天,暂且抑制了伤势,又把许坚平日放在屋里的诸多药剂自己配了些有疗伤之用的服下,刚要再调息一会,忽然听见门响,开门便撞见时夜站在他门前。

「你来做什麽?」

他和时夜虽有兄弟之称,不过往日二人却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实在少有交谈,更别提如此深夜找到对方门前。

「堂兄,我要离开这里了,特来告辞。」

楼道上灯火暗淡,不过时风已看出时夜面上多有异样,又听他说话低缓,似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你伤得这麽重,要去那里?」

时夜恍然,忽然才想起自己竟不知该往何处去。他原本就是居无定所,漂泊在江湖中的人,只是遇到刑锋和方天正後,才随了他们到这客栈,甘心做他们的禁脔。不过今日,没想到连禁脔也做不成了。这话若说出口,也不知要惹多少人嘲笑。

时夜稍稍一愣,低头便是一笑,他又抬头看了眼时风,摇摇头,转身便走。

没走得几步,时夜身子一晃,若不是他伸手扶在墙上,只怕已跌了下去。

时风虽然常以有如此的兄弟为时家之耻,如今却也难免有了几分同情。

他本想时夜若实在无地方可去,便叫对方回自己的灵动山庄去休养好身子,再做打算不迟。只是他看对方走得坚决,也无法再多说什麽,轻叹了一声,关上门又回了房内。

冷飞醒转时自己已是躺在了床上,虽然林傲喂他服下了蛇蝎美人的解药,只是林傲身子这原有的一身伤仍是疼痛难当,特别是小腿胫骨被穿了铁链的地方,只怕是伤得再难站起了。

算来,这一切都是自己害了林傲,而今日,自己却为他承受这诸多痛苦,似是天道轮回。

冷飞抬眼张望,只看到屏风後有一个剪影,水声淅沥,想是林傲正在沐浴。

可如今林傲的身子是自己的,他既是在沐浴,那麽……

现在是什麽时候了,亏得自己竟还有心思去想那些,冷飞挣扎著轻咳一声,胸口突然痛了起来。他这才想起之前林傲和自己换身之後醒来,不由分说便是勃然大怒,更至把自己踢到了楼下,这胸口肋骨定是那时被他踩断了。

「醒了?」

林傲刚和时夜交欢一番,弄得自己身上也满是白浊血迹,他回了屋,见冷飞还昏睡不醒,也懒得理他,自己提了热水便回屋清洗。

听得冷飞已醒,林傲唇角稍扬,眼神一转,便从浴桶里站了起来,也不穿衣就浑身湿淋淋地走了过去。

冷飞看到「自己」竟赤身裸体地走了过来,心中一慌,苍白的脸色不由得微微发红。

林傲歪了头看冷飞,看到的是自己脸上少有的羞涩之情,他冷笑一声,一边往後抚了水淋淋的头发,一边埋头下去,发际的水珠也顺流了下来。

「怎麽,你看了自己的身子也要脸红?」

林傲戏谑一笑,揭了被子,把同样不著寸缕的冷飞也露了出来,自然那身子原本是林傲的身子。

身上一冷,冷飞又咳了一声,无奈别过头去。

「伪君子。」他耳边听到林傲低骂,眼睑微动,却依旧闭目不语。

林傲哼了一声,低头便吻住冷飞,冷飞一惊,挣扎想逃开,可林傲伸手便掐住他脖子,让他再也无法动弹。

「唔嗯……」冷飞被吻得喘不上气,又因胸口被林傲压得生痛,忍不住呻吟起来。

林傲也不管他,依旧强吻索求,忽然他感到舌上略有腥味,待放开冷飞时,对方已大咳起来,唇间也流出几丝淤血。他看冷飞捂著胸口,这便想起自己方才在楼下踢了这身子好几脚,只怕冷飞已吃到苦头。

他自己知道这身子已到了油尽灯枯之时,就算解了那蛇蝎美人之毒,又再怎麽经得起自己那般凌虐,可他不甘心,委实不甘心。

为何冷飞能如此对他,却又要救他,这注定要自己受一辈子的折磨。

「你後悔救了我吗,冷飞?」林傲垂手而立,面色渐渐一片默然。

冷飞转过头看了林傲,忽然一笑。

「我不是救你,我只是不想欠你太多。」

林傲一听即悟,他慢慢转开身子,边走边笑,眼神已是里绝然无望。

他坐到椅子上,捂住双眼依旧大笑,不觉间,热泪从指缝流出也不知晓。

林傲笑声越来越凄厉,冷飞躺在床上也心绪不安。

他知道自己这话或许对林傲来说太过刻薄,可是他又怎麽能开口对林傲说出那给了二人半生悔恨的爱字。

忽然楼下几声异响,林傲这才警觉地起身。他穿好衣衫,找不到靴子,想起方才他特意把靴子留在时夜房中以引起刑锋嫉恨,这又换了双新靴出去。

许坚自柴房见了许屹後,匆匆便要去见冷飞。刚从穿堂进来,他看了一人一袭白衣站在楼上,手把著扶梯,走一步身子便微晃一下,因为堂内未点灯,许坚一时也看不清这人是谁,还道是冷飞。

正当他要过去问时,只见那人身子突然一歪,整个人竟从楼上摔了下来,最後倒在楼梯边便了无声息。

方天正和刑锋二人各自憋了一肚子闷气在屋里。方天正已开始怨怪刑锋不当赶走时夜,对方受了那麽重的伤,连站著都难了,况且这又是寒夜深深,他还能去那里?

而刑锋却只想这一日终究是要来的,不如短痛省了长痛的好。他坐在桌边,自己斟了酒独饮。忽然楼下几声异常响动,方天正一惊,望了刑锋道,「莫非时夜……」

刑锋喝了口酒,面上神色依旧是不以为意的冷漠,他瞥了方天正一眼,冷笑著又把酒倒进杯中。「这时候,你还去管他。」

许坚急忙走到那人身边,扶起一来,原来是时夜。

他点了灯,看见时夜嘴角带血,再一探鼻息,已弱不可闻。

他和时夜之间虽不稔熟,但毕竟都是这客栈中人,当下便急了起来。他一边把真气输入时夜体内替对方护住心脉,一边朝楼上叫起刑锋和方天正来。

他喊了几声,也不见人下楼,怀里的时夜却有了动静。

时夜动了动嘴,许坚也听不清他说什麽,只看到他微微摇了摇了头,想是不愿自己惊动别人。

可时夜如今气息将断,以非一己之力所能救,许坚也不得不求人来帮忙。

「你忍忍,我得叫人下来救你,你伤得太重。」

时夜眼珠转向楼上,看了依旧漆黑的甬道,脸上绽出一抹惨笑,依依不舍闭了双眼。

「在叫我们名字呢。」

方天正听到许坚喊声,已更确信心中不安,立即从床上坐起,穿了衣裤就要出去。此刻,刑锋心中也颇有不安,他端了酒杯,一杯接一杯,仍不发一言。方天正焦急瞪了他眼,推门便出。

「时夜……」

「你肯下来了?」

许坚面色如灰,看见方天正下来,冷笑不已。

方天正也不理他,径自走到正坐在椅上垂著头的时夜身边,只是他竟感不到对方一丝气息。他又轻轻唤了声时夜,可对方端坐椅上,无应无答。

第六章

客栈的大堂内,烛光摇曳,方天正站在时夜身边,久久等不到回音。许坚站在一旁,似有不忍,已转过了身子。

「时夜……」方天正再唤一声,依旧无人理会。

林傲此时也穿戴整齐了出来,他随意选了件玄色长衫,把冷飞身形的颀长尽显无疑,足上蹬的仍是一双和丢在时夜屋中一样的黑底金线的龙纹长靴。他一手抚在嵌了玛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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