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又收紧了手臂,趁着白沐无力反抗,俯下脸来,缓缓贴近,气息灼人。
严少卿风流场中高手,一个吻细致又撩人。
白沐手脚疲软,脑中混乱钝疼。心底羞愤恼怒,直欲撞墙抢地;奈何没经过什么事的身子偏又被人恶意撩拨,贪图欢愉,毫无招架之力。
他脸红的滚烫,似乎能渗出血来,看见严凤诉脸上笑意越来越开,竟有些神游其外飘忽之感,胭红的唇瓣在咫尺住处开开合合,掩饰不住的全是笑意。
他说:“子季,你不讨厌我……现在该我了……”
随着断断续续的话语,细细密密的吻开始星星点点地落在了脸侧和脖间,游弋着向下。
白沐自小受楚茴迫害,对妇人女子心带三分恐惧,没经过什么事儿的身子极是干净敏感,虽然乏力已极,却又咬着牙轻轻打颤。
“子季,不知道你还能不能经得住……”严凤诉口中说着迟疑的话语,动作却是半分不慢,毫无迟疑。
白沐先前两次丢在他手下,根本来不及捡拾因高/潮而消退的意识,只觉得双腿骤然被人抬起分开,大腿根处抵上了炙热滚烫早已蓄势待发的一根,脑子里一乱,分崩瓦解的思绪开始迅速回笼。
正要挣扎起身,胸口一热,有湿滑温软的一样物事围着一点樱红舔/舐打转,极具挑/逗之本能,刚刚凝聚起来的半分力气转瞬消逝的无影无踪,白沐抑制不住的呻/吟出声。
脑子里一空一白,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耳边嗡嗡作响。
好半晌,似乎很短,也许很长。
冷风拂过受到冷落的右胸,与另一侧落入狐口的水深火热相比,一冰凉一滚烫。
有轻微的刺痛一波接一波的从左胸袭来。
白沐缓了这许久,终于回神。一时忘了命根子还在人家手中,张口怒道:“严凤诉,你、你——”
“叫什么?”严凤诉流连万分的丢了口,抬头皱眉问了一句,手下狠狠一攥。
白沐顿时疼的拱起了背,眼里漾开了一层泪花。
严凤诉略略心软,指尖轻点旋转,安抚了两下。
白沐不争气的下腹隐隐有了抬头之感,终于忍不住语无伦次的连声讨饶:“景之,你离我远点……咱们先、先放开手再说话……”
严凤诉风月场中常客,调/情手段不消多说,若是诚心想要一个人,一动一笑一言一语都是吸引诱惑,又何必艰辛万分地等这许多年。
奈何对着白沐,偏偏不想用半分的花招心计,想要干脆不管不顾地吃干抹尽,可要真对身下这小混蛋用强,又总觉得不甘心,一定要他自动自发地送上门来,才觉得甜蜜。
现在这小混蛋就在身下,却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放手,不愿;不放,不忍。
于是压制住白沐,唇下愈发用了劲,舔咬撕扯,怎么痛怎么来,铁定了心要在小混蛋身上烙下斑斑痕迹。
直到白沐从愤恨挣扎到脱力颤抖而后终于乖乖地仰面躺着,面沉如水杀气腾腾。
过犹不及,严凤诉还不想小混蛋恨自己。只好颤着身子抑制平静了半天,才俯下头深深一吻,待到白沐几乎要喘不过气了,才终于放开了他。
室内恢复平静,除了两人紧密交缠的炙热喘息,再无其他声音。
耳侧传来夜风拍打枝杈的声音,严凤诉微微抬起身子,向着窗外浮动的月色树影看过一眼,回过头来,勾动唇角轻轻一笑,瑰丽的颜面衬着额角半干的血迹,像一朵诡异妖艳的红莲,既清,又魅。
“子季,你猜我为何来了这里?”
他笑一笑,自问自答:“因为圣上要我带他来寻个乐子……子季,不如你猜猜,圣上来了南风馆,那忧国忧民、几乎和圣上形影不离的苏大人,他会不会管,会不会来?”
白沐脑子里炸雷一般,先前还在青楼里时那小丫头声音莫名闯入耳中:领头的那位大人,生得真是好看,他明明是官府的人,却对人和善,脸上的笑似乎要把人心给化了……
严凤诉抬手抚过白沐腰侧,感受身下令人甜美万分的轻轻颤抖:“圣上虽然已经走了,苏大人走没走,就难说了……”
白沐定定地看住他,缓了一缓,突然伸出右手,狠狠地掐了左手腕的穴道,斑斑鲜血淋漓而出。脑子里终于全然清醒,失掉的力气也在满盈的愤怒之中全部回到了身上,他起身推开身上之人,又狠狠一脚踹了过去。
而后披衣束带,手法奇快,夺门而出。
徒留严凤诉在枕被之间轻吟叹息:果然混蛋还是混蛋,这么多年了,从没变过……只恨自己有生之年,怕是死不了这份心思。
白沐意识清醒劲力恢复,也不过转瞬之间。泄了两次的身子,难免腰酸腿软,还没走到门口,就开始腿软打跌,加上起的急了,眼前阵阵晕黑。
脚下虚浮,勉力支撑着走到门口,甫一开门,不想直接撞进一人怀里。
白沐抓住那人,定了定神。
鼻间传来熟悉亲切的药草味道。
他惨白了脸色缓缓抬头,一看之下,不由连番后退,只觉浑身气血霎时间消退个干干净净,从心口到指间,无一不是渗入骨髓的骇人凉意。
作者有话要说:
爪机码的,可能出错会比较多,请海涵个,我会改进的……
明天不加班,双更或三更……备用电脑还没拿到,依旧是苦逼的爪机
第38章 雾湿前庭(二)
眼前不整的衣衫,大开的领口,和薄衫半隐之中的斑斑红痕,以及凌乱袍摆下的光裸小腿……满室暧昧气息,冲得人鬓边隐痛,心间发苦。
苏清晗静静地立于门口,面上神情不怒不悲,却似乎有细密交织的雨雾湿气环绕全身,窒闷凝涩,不得拔脱。
白沐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他明明想站得好好儿的,跟苏大哥笑一笑,再告诉他自己什么也没有做……奈何上身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压力向后拉扯,惟有脚下也一刻不停地连番后退,才能稳住一二。
退了三两步,终于重重地撞上了门框。
夜里醉酒胡闹,加上狠狠地受了惊吓,脑子里金戈鸣鼓般响了一声,便再无知觉。明明睁着眼,却觉眼前一黑,背靠着门框缓缓滑下。
苏清晗伸手接过白沐,踏进房内,甫一开口,言语之中似有三九寒冰,令人冷不自胜,他说:“严少卿是正人君子。”
好一顶拘束人的堂皇帽子。严凤诉正慢悠悠的穿衣整带,闻言抬头瞥过一眼,不答反问地轻笑讽刺道:“净如明月雅如芝兰的苏大人……竟也会涉足烟花之所?”
苏清晗本已打算离开,又转身轻描淡写地答了一句:“恩师让我来带小白回去。”
“恩师?回哪里去?”严凤诉猛地起身下床,急怒不已:“朝中两相俱被你们监守软禁,苏清晗,你眼里可还有半分的师恩道义!”
苏清晗低头查看白沐脸色,又伸手探他脉息,知道他此刻绝无听见之理,才淡淡开口言道:“我所做的不一定是对的,却必定是权衡牵制之下最合适的。至于严少卿,我只多提点你一句,严相临时起意决定告老还乡,你若是再晚去一步,大概见不到令尊一面了。”
严凤诉气急攻心,好半天才点头冷笑道:“苏大人果然胸有丘壑,非正常人。”
秋茗无声无息地跃至门口,苏清晗揽紧白沐,转身便欲出去。
严凤诉看白沐全无半分醒觉的征兆,心中又恨又急,奈何此时被迫身陷泥淖,难以分/身错神,只好将苏清晗的话语原封不动的还给他:“苏大人是真真正正的正人君子,可不要跟下官一样。”
白沐睡了整整一日,梦里是丹桂满溢的浓郁甜香,轻盈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