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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部分(2 / 2)

于是她跟曾一骞说了这个意思后,曾一骞说“即便没有孩子,我也是你的丈夫。”

自从登记结婚后,曾一骞说话就跟平时不太一样,何处总觉得他现在对她像是在对待一个易碎的玻璃瓶。

何处固执的想,她现在是他曾家血脉的容器。他珍惜她,是因为珍惜她肚子里的那个受精卵而已。

这天晚上,乡下老家的房子里亮着灰暗的灯光。大爷被何处打发走了,她怕他年纪大了,看着同一辈人先他而去更加难受。

大爷刚走不久,邻居们纷纷过来安慰何处。那些邻居何处有的已经不认识了。爷爷奶奶健在的时候,她每年暑假寒假都是这里度过,可自奶奶去世,爷爷搬到城里跟她与爸爸一起住,就很少回去了。这几年更是没回来过,爷爷半年前搬回来居住,估计就是想在此安度晚年。现在面对这些邻居也只是点头之交,所以他们跟何处说的那些话,似是隔着一层厚厚的墙砖。何处知道如果把那层墙砖去了,他们的话就会如同大剂量的麻药,会让何处失声痛哭起来,这样何处就不会难受了。可惜那层墙砖被何处越垒越高,他们越安慰她,何处就越客气地回敬。

这个经验是她在当年父亲的葬礼上吸取的。

也许安慰人的人也是有心理预期的,他们说节哀顺变时,潜意识里都期待那个受安慰的人会嚎啕大哭、抹几把眼泪,这样才能体现出一种相互的需要来。安慰的人觉得有成就感,受安慰的人觉得得到了治愈。唯独何处这样的情况,他们没有碰见过。

他们跟何处说,“人都会有这么一天的,早晚而已。”

何处说,“我知道”,他们又说:“你爷这病拖着也是遭罪,现在去了,早点解脱。”

何处说“我知道”,他们还说:“你们家就剩你一个人了,以后你要好好照顾你自己啊。”

何处还是说“我知道”。何处机械地说着同一句话,她生气时会说很多话,可当她伤心了,却不知道怎么讲。

最后有人说,“你爷爷进医院之前,你妈来了,好像还是她打的120呢。”

何处抖动了下嘴唇,终是没将那句“我知道。”说出来。

大堂里的灯光依旧昏暗。道士班子支起锣鼓架子,铿锵铿锵地敲起来。有人负责唱,有人负责舞,彼岸的世界我不了解,也许这么嘈杂的声音能够建立一座桥,让她爷爷踏过一个个坎坷。因为二胡、竹板、锣鼓之类的乐器演奏得洪亮,在这宁静的小村落里,一个老人去世的事情很快人尽皆知。有些小孩好奇地趴在门口看,还有些大人也站在远处看热闹。何处看着他们,想着可能这种荒诞的表演,在最初时不是为了超度亡灵,而是离开*的魂魄为了告别这一世,特地请活人来热闹一下的,像是何处从小到大参加过一次又一次隆重的毕业典礼那样。

曾一骞坐在何处边上。大家在看戏之余都已经发现了他,因为何处没有做介绍,他们大概已经默认为他就是何处的老公。毕竟在这里,没有哪个年轻女孩会随便带一个男子参加葬礼的。

曾一骞早习惯了陌生人的关注,所以他一直默不作声地陪着何处。时不时拿一杯水喂到何处嘴里。即便是这样没有任何音律可言的演奏,他也忍下来了。何处偷偷地跟他说,“你就当日本的能剧看吧。”

因为噪音太大,曾一骞附在她耳边问她,“能剧?那是什么?”然后手习惯性的摸了摸她头发,将她的手捏在自己的手心里摸索。

曾一骞这样亲昵的动作很快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在民风还相对保守的乡下,即便是夫妻,也不会表现得这样。大家对公开场合男女之间事都只限于婚礼当天,所以在那天才会想尽办法出各种三俗的点子为难新郎新娘。

何处把手从曾一骞手里抽出来,摆摆手,不想再和他交流了。曾一骞也感觉到了大家的眼神,虽是有些不情愿,但是忌惮何处生气,只好乖乖地坐在破竹椅上。

等演奏暂停十分钟时,曾一骞问她,“老婆,饿不饿?”何处摇摇头。

曾一骞担忧地看着她说道,“你不吃东西怎么行?这一天你就靠医院的一瓶营养液撑着,哪里受得住。”

他又露出珍爱玻璃瓶的眼神来。

何处叹了口气说道:“你饿吗?”

曾一骞摇摇头,又点点头。

何处现在倒有点觉得他们俩像是过日子的夫妻了。而且曾一骞表现得很安静很无害,让人怀疑之前的他都是他的伪装。

何处说:“这里没有天燃气,没有微波炉,电磁炉,也没有烤箱,只有一个蜂窝煤的铁炉子,你也不会用,我现在也不可能做饭给你吃。这样吧,你往外走,朝北边走大概两百米,右转有条特别小的路,你往那儿走几步后,拐进右手一个小胡同里,那里有个特别迷你的小杂货铺。买的时候注意看保质日期,当心别买山寨品牌的饮料。”其实何处也不知这个小杂货铺到底还在不在。

曾一骞这辈子恐怕只被何处一个人支使跑腿过,他站起来的时候有些迟疑,他从来不知道去地理位置这么复杂的杂货铺买东西是个什么概念,不过他还是很快迈出了脚步。

曾一骞是有气场的,他一迈脚,门口很快让出一条道来。曾一骞低着头,往左走了几步后,停了下来,知道自己搞错方向了,又掉了个头继续风姿绰然地走下去了。

等第二轮的演奏都结束了,曾一骞还没有回来。何处看着外面黑乎乎的天,不禁有些着急。何处倒不担心有人劫财劫色,这里的民风还不至于这么堕落,何处是担心曾一骞别不小心掉进沟里湖里去了。她可不想刚当上新娘就变成了寡妇,肚子里孩子变成了遗腹子。

曾一骞终于回来了。他拎着一个大黑塑料袋,在人群里钻进来时,何处忽然有些想笑。他难得狼狈的表情,仿佛是经历过一段惊险的旅程。

曾一骞看到何处稍微安心了点,然后打开塑料袋,拿出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牌食品。何处想他大概是把那北朝鲜一般的杂货铺里售出的所有东西都各来了一样。所有食品都被他一一摆在她面前让何处挑。

何处拿了个桃酥后,问他,“怎么去那么久?迷路了吧?”

曾一骞轻轻地说了声:“嗯,太黑了。”

何处说,“怎么绕回来的?没一路向北走回到北京啊?”

曾一骞说:“有你这指南针呢。”

桃酥卡住了喉咙,何处拼命地咳起来。曾一骞连忙打开一瓶水凑到她嘴里。何处喝了几口后,才稍稍恢复平静。

曾一骞说:“就知道你听不了这种话。实话跟你讲吧,是你们这里的一条土狗一直在我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我。我朝着这里的演奏声越走越快,不知不觉就到你家门口了。满意了吧?”

何处联想起刚才曾一骞的狼狈样子,确实觉得非常满意。

等道士班子全都走完,门口那群看戏的也跟着散了。空荡荡的房子里就只剩下何处和曾一骞,以及她爷爷的遗体。

何处问曾一骞:“你怕吗?”

曾一骞说:“不会。”

何处浅浅地笑了笑,指了指楼上:“你要困,先去楼上睡吧。那里有我房间。我得在这里守夜。”

曾一骞又用看玻璃瓶的眼神看何处,“那怎么行,你现在这身体,怎么能熬夜呢?我是爷爷的孙女婿,要守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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