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嫣然的唇角荡开一个微微的笑,她走上前来,一脸纯良地说,“哦,何处,对不起,是不是我让你和表哥变成这样。对不起!但是,我没……没想到你还这么恨我,没想到二哥对你这么好,这么爱你,你还如此伤害他!你一直以来只享受表哥的纵容和宠爱,却没从来想过回报感情,你觉得我自私,其实你才是最自私的。”
薛嫣然这句话,听得何处心生愤怒之外更觉得蹊跷,这个胜利的女人,此时此刻该好好地对她耀武扬威一番才是!当时的何处没有细细的考虑,只是觉得恨死了眼前的这个女人,所以不顾一切站起身来,狠狠地将她推倒门外。
这时,何处才悲哀的发现知道,薛嫣然之所以如此楚楚可怜,是因为她的表哥突然折回在她身后的走廊处,而她故作没有看见,进一步往何处身上抹黑,显示她的无辜、何处的可怕。
而现在的薛嫣然,就像一片秋天的叶子一样,软软地倒在了曾一骞的身边,长发凌乱,脸色苍白,头上还有昨晚被何处打破的伤口,睫毛上甚至还挂着微微的眼泪,像一个迷路了的天使,萎败于地,手上的点滴也被扯断,血缓缓流出。
曾一骞不可意思地看着何处。何处觉得此时的自己在他眼里应该是“如此不堪”的。果然,她听到他说,“何处,算我求求你了!不要继续再报复嫣然了!已经够了!她有忧郁症的!”
说完,他俯身,修长有力的手环起薛嫣然,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对她的助理说,“去喊一下护士。”
薛嫣然轻轻地抬头,看着将自己抱在怀里的曾一骞,似梦呓,又似呢喃,“表哥,对不起,我又让何处生气了。”
我靠,真是他妈的天生的戏子!这软软的哀婉低诉,让何处听了都想将如此“罪孽深重”的自己千刀万剐!
曾一骞没有说话,只是一步一步地抱着薛嫣然,离去。
多美丽的画面啊!要搁古代,这薛嫣然直接嫁给她的表哥曾一骞得了,还跟她抢什么萧逸啊,闹得这么多纠纠结结的。
何处狠狠的抹了把脸,才发现一脸的泪水。恨恨的想,何处,你怎么了?不就一个曾一骞嘛,有什么好哭的,真太没出息了。
曾一骞最后回头看了何处一眼,说,“你可以等检查完了身体再走,还有,那所公寓送给你了。”
何处茫然的张着嘴,还没明白过来曾一骞话里的意思,就看到薛嫣在他怀里,脑袋歪向她,轻轻地回眸,轻蔑地笑,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对她做了一个很漂亮的唇语,“何处,这是你欠我的,得还的!”
------题外话------
话说,第170章在第三卷里,不知道亲们有没有看到。最近有些晕乎,常干错事,连身份证都丢了,正在拉网式寻找中……
正文 172 曾经苍山难为水
那一天,何处没有留在医院里。直到看不见曾一骞后,她才木然的转过身对王小受说,“王小受,你收留我吧,你陪到曾一骞的公寓里收拾东西吧,我要带着兔兔投奔你。”
“啊?”
王小受小心的看了何处一眼,见她眼神冰冷,看不出啥情绪,嚅了嚅了嘴,终是谨慎的说道,“曾少那个,他不是说那套公寓送给你了嘛?”
话音刚落,何处的表情瞬间起了变化,王小受见状马上襟了声,连声道,“好,好,姑奶奶你等着,我去给你把包拿出来。”
而当王小受收拾了东西出来时,却撞到一群白大褂。抬眼一看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长相相当年轻俊俏的男医生。
池洋推了推被撞歪的眼镜说道,“这屋里的何处小姐呢,曾先生说,要给她做一个全面检查,现在我们需要先做个血检和尿检,然后才能吃早餐,之后再做其他的身体检查。”
王小受一看那架势,后面的几个护士还端着餐盘,上面盛着中西式各种营养早餐。这医院啥时有这种福利了?再往走廊一看,哪还有何处的身影。
于是王小受唾沫一咽,淡定的抹了抹了头发,兰花指一翘,点了点池洋的胸膛,娇嗔道,“死鬼!你以为穿了白大褂我就不认识你了!不过,还真帅!你等着,何处在楼下散步呢,我去帮你叫她去。”说着就一步三扭的走了,临上电梯前还对池洋抛了一个媚眼,让人寒意十足。
然后那些女护士们不淡定了,其中一个说道,“怪不得池医生一直没有女朋友,原来是喜好男色啊……”
池洋彻底凌乱了……一大早晨的他招谁惹谁了?只不过奉曾一骞那个少爷之命前来为其女朋友检查身体,竟被一男人调戏了!调戏了?
这厢,王小受好不容易找到何处,正好看到她头发凌乱眼睛红肿,这模样任谁看了,都知道是失恋了。此刻正晃悠悠的过马路,那架式让人不由心惊担颤。
而这时一辆车急速而来,差点将何处撞到,司机停车大骂,“你丫找死啊!”
何处本来还双眼空洞无神的,听到有人骂她,回吼道,“你知道还刹车?”然后留一华丽丽的背影让司机在风中凌乱……
过了明晃晃的马路,何处拦了辆车,也没听到王小受在马路对面叫喊,报了个地址就走。
司机叫醒她的时候,何处才发现,她竟然停在曾一骞公寓的楼下。摸了摸口袋,里面半毛钱都没有,因为她还穿着医院的病号服。想找手机打电话,发现连手机都没带。
何处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唇说道,“对不起,师傅,我没带钱,您能等我会吗,我上楼收拾点东西?回学校我再给您行吗?”
师傅看她是个小女生,还红着鼻子,可怜兮兮的样子,又住在这等高档小区里,心想不会又是被哪个有钱公子哥抛弃的大学生吧?随说道,“行,你去吧,我在这等着。”
何处进了门,才觉得这间高档公寓之所以高档,是因为不用钥匙也能进来,只需要输入门锁密码或指纹便可进入。
何处心酸的想,曾一骞是不是也因为这间屋子有了她的识别指纹,再易主怪麻烦,所以干脆送予她了事?这是他一向的手段作风不是嘛?
走进屋里,看到书房的门开着,何处下意识的走了进去,端坐在写字台前,看到桌上摆着她与曾一骞在丽江的合影照片,呼吸困难。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掐住了她的喉咙,难受得她想哭,可是一滴泪也掉不出来。
何处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了一首诗:一切都已结束,不再藕断丝连/
我最后一次拥抱双膝,说出令心碎的话语/
一切都已结束,回答我已听见,不愿再一次将自己欺骗/
也许,往事终会将我遗忘,我此生与爱再无缘。(来自普稀金的诗《过往》。)然后何处趴在桌上睡着了。
等何处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在床上。看了看墙上的概念表,已是下午五点多。怎么回事?她怎么就这么睡着了?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怎么是在床上?还有,洗手间怎么会传来洗澡的水声?
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