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脚伤比昨天严重得多,整个脚踝都红了,走路钻心的疼。
宿舍里就她一个人,葛荀早不知道跑哪去了。这丫很少有能用着她的时候。
何处自力更生的收拾完,准备到校医院那里看看脚伤。
走到宿舍门口的大榕树下时,看见萧逸正直直地背对她站着。何处不确定地喊了一声:“萧逸。”
萧逸转过身,看见她后,满脸的焦急表情松弛下来,跑过来抱着她说:“你去哪里了?怎么电话老打不通。我找了你好几天。”
何处感受到他温暖的气息,回抱他说:“我天天去图书馆,手机不小心摔坏了,没来得及跟你说呢。”
萧逸从何处的肩膀上抬起头,看着她说:“那也要用座机给我打个电话啊。你知不知道我担心死了。差点给派出所打电话报失踪了。”
何处说,“以后发生这样的情况,一定要记得早点报案,可别犹豫啊。”
萧逸摸了摸她的头,说道:“还跟我贫嘴啊。”
何处靠在他的胸上,吸着鼻子说:“我是认真的。你一定要把我看牢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让我离开。万一一说再见就成永别了呢。”
萧逸抬起她的脸,说,“说话怎么这么不吉利啊?脸色也很不好,前几天,卿卿说你身体不舒服,现在还没好吗?”
何处吁出一口气,看来阮卿卿还没阴到家。起码没对他说,她何处流产了。
何处惦着脚尖往前走,萧逸抚住她,说道“你的脚怎么了?”
“昨天不小心扭伤了。去校医那看看。”
萧逸蹲下身,撩起她的裤管,邹起眉头,说道,“不会伤到骨头了吧,怎么肿得这么厉害。”
说完,萧逸背起何处往校医室走,何处趴在他的背上,突然有一种酸涩的感觉。仿佛每走一步就代表着他们两人在一起还能有多久。
校医务所里只有两三个医生,看病的学生却很多,拉肚子的,感冒的的一大堆。何处这个外伤员,只能靠外站。
萧逸不知从哪找出个小马扎让何处坐着,从医务处那里找了药水和纱布,笑着对何处说,“忍着点啊,看来得我这个医生亲自出马了。”
何处刚点头,萧逸的手在脚踝上了一捏,何处“嗷”的一声叫了出来,引来所有学生的注视。
其中一个校医说道,“那个同学是医学系吗?出了事这边不负责啊。”
何处痛得龇牙咧嘴,还不忘翻白眼说道,“他的医术好着呢。”
萧逸说道,“还好,骨头没事,应该是扭着筋了,不过,你这只脚最近受过伤吗?”
何处想了想,之前在S市的宾馆里从楼梯上跌了下来,当时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事,平常走路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能昨天追歹徒的时候太着急,拉伤了肌肉。
何处点点头,刚要说话,一个很好听的女声插了进来,她是语气很是惊讶,“何处,你怎么搞的?刚打完胎怎么又把脚扭伤了?”
瞬间全世界安静了。
靠,这是谁啊!何处怒向来人。薛嫣然正一脸关怀的看着她,眼里满是情真意切。
何处能感觉到萧逸握着她脚踝的手在一点点变冷,顺带着将她一起冻住。寒风刺骨。
何处站了起来,两只脚踏实的踩在地上,看着她,缓声说道,“薛嫣然,你撒这样谎的用意是什么?”
薛嫣然看了看何处,又看看萧逸,像是才看到他一样,急记说道,“萧逸你也在啊?那个,可能是我弄错了。”眼神愧疚看了何处一眼,“对不起啊,何处,你别生气。”
何处想笑,也真不亏是一家人。曾一骞好歹打一棍给个甜枣,这薛嫣然是打一闷棍,扔了句‘对不起’就算完。
她以为一句“对不起”就能把她那句惊涛骇浪的话埋没下去。
安静的医务室瞬间又热闹起来,有的人已认出何处就是几个月前“艳照门”的女主角。
各种谴责、嘲讽的话传入她耳中。她听到有人小声的说,“是不是包养她的那个富商不要她了,才打的胎啊……”
脚上的疼痛来势汹汹,一寸一寸折磨着何处的神经,她现在惟一能做到的就是控制自己的手不要郭在薛嫣然的那张脸上。
萧逸的脸阴到了极至,他一把拽着何处,“我们出去再说。”说着,就要将她拉出医务室,全然不顾她脚上的伤。
薛嫣然见状,连忙上前抚住她。
何处想挥开薛即然的手,却不小心挥倒了桌子上的烧杯瓶,冰凉的液体和碎玻璃碴溅在地上,一片狼藉。
太阳穴突突的跳着,脚踝钻心的疼。
一时间又终于静了。
何处颤颤巍巍站着,正考虑要不要干脆就这样死过去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眼前像梦境一样闪过一个熟悉人影,她整个人稳稳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忽然就不再担心自己会站不稳。
曾一骞抱住何处,小心翼翼地像是抱住一个千疮百孔的小姑娘,唯恐弄疼了她。
曾一骞的声音轻轻响她在头顶,“让你老实的呆在学校,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然后他看向薛嫣然,语气森冷,“不要以为你是我表妹,就敢为所欲为。再有下一次,我让你永远回不了国。”
薛嫣然脸色变得青白,神情害怕看了曾一骞一眼,低下头咬咬唇,终是没敢出声。
何处靠在曾一骞怀里,感觉重心有了依靠,她稳了稳神,说道,“薛嫣然,即使你要跟我抢男朋友,也没有必要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太降低你自身的档次了。”
她的这句话让三个人同时阴了脸,其中曾一骞最甚。他一把横抱起何处,朝外走,说道,“我们还是先去医院吧。”
“何处……”萧逸叫她,脸上的表情支离破碎,他张张嘴,似乎说:“我不是怀疑你……”
他的声音太小,何处没听清就被曾一骞抱着进了车。
看着他,车子渐行渐远,直到车子驶出了校门。再也看不见他的影子,何处突然有一股无名的心酸,那感觉好像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到了医院,何处自己挽起裤腿,露出一截白嫩嫩的腿在曾一骞面前。
曾一骞咳了一声,把还没上阵的池医生支走,换来一个上年纪的女医生。
那女医生看了看何处的伤势,直接用手按了按她肿起的脚踝,一下就疼得何处差点哭爹喊娘,手法比萧逸还狠。
曾一骞见状,忙扶住何处摇晃的身子,“医生,你手轻点。”
那女医生白了他一眼,“轻点?这么严重不早点来,要不说你们这些男人不中用,连自个儿老婆也照顾不好!”
一句话就堵得曾一骞开不了口,何处也觉得不好意思,是不是男女一起来看病就认为是两口子了?
曾一骞撇过脸,清了清嗓子,“那个……下次注意就是了。”
“还有下次?”女医生开始教育,“她这还年纪轻,没伤着骨头,你以为是你们这些大老爷们儿呢,皮糙肉厚的。”
曾一骞忙点头称是,不敢再和这位强悍的女医生顶嘴。何处暗自觉得好笑,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曾一骞忌惮的人。
女医生给何处敷上药,估计是看曾一骞非常合作,放软了语气“你做老公的这几天注意点,别让她下床,脚尽量也别碰水,好好照顾她,三天后再来换药。”
“好,那麻烦您了。”曾一骞还对那女医生鞠了一躬,那女医生返了他一个白眼。
就这样,何处的脚裹着层层纱布,犹如粽子般严实,在曾一骞的搀扶下,出了医院。
上了车,曾一骞说道,“陪你回去收拾点东西,到我那里住两天。”
何处瞪眼,问,“我干嘛收拾东西到你那里住?”
“行。那咱就另买新的。”曾一骞说。
处忍不住翻白眼,“我说的重点是,我为什么要去你哪儿住!”
“不然你这个样子有谁能照顾你?”曾一骞道。
“我自己就能照顾自己,又不是什么大伤。”
曾一骞墨一般的眼睛看着她,低声道,“就你这样还说自己能照顾自己?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少年没被吓过了?赵局打电话给我说,你被人抢劫的时候,我是什么心情?”
何处的心忽的乱了一下,却依然没良心的说道,“曾一骞你不要老是装出一幅情圣的样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