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想到病越来越严重,到第二天,何处全身冒冷汗直打哆嗦。葛荀几人从昨晚就没回来。何处也不指望她回来能照顾自己,吃了几粒退烧药盖着厚被子发汗,入睡不久就接到了阮卿卿的电话。
何处睡得迷迷糊糊,压根没想到阮卿卿会给她打电话。听了半天才听出是她是的声音,邹着眉头问,“你找我有事吗?”
那边阮卿卿哭啼啼的声音传来:“安安姐,我出大事了。”
这个阮卿卿没事拿她消遣吧?
何处气若游丝地讽刺道:“阮大小姐我现在正在休假,你有什么事可以找interplaary,找丁浩,或是找你的经纪人,怎么着都轮不到我吧?”说着何处就想挂电话。
阮卿卿哭着说:“我怀孕了,安安。我怀孕了。”
何处纵然生着病,脑子糊里糊涂,可听完了这句话,她也清醒过来了:“谁的孩子?”
“就是在S市的那天晚上我喝多了,那么多人,我哪里知道是哪个混蛋?医生说,已经有五周大了。”阮卿卿边说边哭。
何处一颗心落了地。只要不是萧逸的就好。这么想着又觉得自己太没良心了。因为那天晚上,她看着阮卿卿被灌酒,心里还有点幸灾乐祸。于是关心的问,“你打算怎么办?”
我好不容易拿到一个时装电影的女一号角色,里面可是要穿比基尼的。我怎么可能让这个孩子毁了我的演艺生涯?“
”那你打算把孩子打了?阮卿卿,你要不要再慎重考虑一下。怎么着也是一条生命啊,我觉得你还是告诉你妈比较好,让她替你出出主意。你年龄还太小,听说打掉头胎以后会很难生孩子。“何处耐着心劝她。
”我哪敢告诉家里啊?我爸要是知道会打死我的。“阮卿卿说到这里又哭了,”安安,你知道的,在娱乐圈,女人都不容易走红,要是结婚生孩子就是死路一条。我走到现在这个地步,都是拿法码换来的。要是现在把我的事业毁了,还不如让我去死。“
何处沉默了,她倒不是怕阮卿卿去死。毕竟从小一起长大的,她的性格多少还是了解的。何处又想着,依阮卿卿的性格八成也不会将孩子生下来,即使生下来,也不会尽到母亲的责任。阮卿卿的父亲是个极爱面子的人,能不能给她抚养孩子还是个未知数。
”那你要我做什么?“何处问她。
”安安姐,你下午陪我去趟私立医院吧。我一个人怕。“怕何处不答应,哭泣着说道,”安安,我求你了,我在北京就跟你一个人熟。我那些同学,她们都眼红着我,巴不得我出事。还有萧逸,这事万万不能告诉他。“
何处沉默了下,说”好。“
何处知道自己现在这身体病的要帮她跑腿是不大可能了,但至少会让她有个精神寄托。毕竟一个人去医院做人流手术,总是让人于心不忍。
她不是圣母,虽然不喜欢阮卿卿,但是细想想,阮卿卿也没对她做出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最主要的是,阮卿卿怀孕这事,何处觉得自己有推不开的责任。
何处站在北京某私人妇幼医院大堂,对着现代又豪华的钢架结构发呆。阳光透过玻璃天花屋顶照射下来,在能倒出人影的花岗岩上发出耀眼的光。
何处觉得自己真是孤陋寡闻了,在北京三年都不知道北京还有这么像美术馆的医院。
何处说:”这里是私人医院,收费肯定很贵。你钱带够了吗?“说完了又觉得自己这话多此一举,阮卿卿又不是她,有当官的父亲,有优越的家庭,哪会缺钱。
阮卿卿低声在她耳边说道,”听说圈内那些女明星要出事了,都到这里来。我怎么可能到别的地方去呢。钱嘛,现金不够可以刷卡,等我回头找到那混蛋,有他好看的。“
没想到连做人流这事还带攀比的,何处看着阮卿卿把自己包成中东妇女鬼鬼祟祟的模样,想着娱乐圈还是个让人不能理解的怪圈。她是想让人家知道她在这有名的地方做了人流还是不想让人知道呢?
不过何处也想不到那么多了,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地打着颤,阮卿卿好像也看出何处身体不舒服,把她民到人流手术室外面坐着。然后自己交钱去了。
何处想,这时候阮卿卿也懂得对她好了,让她安心在门口坐着,搞得跟她来做人流一样。
何处刚产生点感激的心,阮卿卿又跑回来,蹲在何处面前,跟她说,”何处,借我点钱吧。我出来的匆忙,卡忘了带了。就差几百块钱,回去我就还你。“
何处两鼻子直冒虚火,把钱包扔给她了事。反正里面就五百块钱。
阮卿卿拿着钱包走着猫步付款去了。
人流手术室外的家属等候区是个跟小洋楼阳台似的地方。有几盆青翠的吊兰挂在半空,吊兰下是几张竹制的桌子和藤椅,冬日温暖的阳光洒在这里,暖暖的、让人想起80年代那些曝光过度的胶片电影,从而让人回忆起美好的旧时光。
何处蜷着身子坐在藤椅上,阳光包围着她,她身上的冷汗却是一滴滴地淌下来。何处想要是有面镜子,镜子里的自己应该是苍白得跟鬼一样。
正当何处这么想的时候,有一个手术室的门打开,里面走出一个女子,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即使她看上去很虚弱,腰板依然挺直,面无表情,看不出一丝虚弱。衣服更是一尘不染。
何处不禁佩服她们这样的人,她们在面对任何身体上的疾病和心理上的创伤,都能跟瓷娃娃一样冷静淡然,仿佛此生只拥有一种表情一样。
而让何处没想到的是,那女子没走几步,走廊那头就走来一人。高大颀长的身材,棱角分明的脸,只不过手里拿了一款女士的爱马仕包,跟他全身上下的气场都格格不入。
何处没想到,不可一世的曾一骞还会给女人提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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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抢她的前夫,现在抢她的男友,难道这个女人抢男人有瘾?这次她绝不会再退让,誓跟小三斗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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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7 你真没去流产?
何处偷眼瞄着那女人,她身上散发着一种自小就优越自信的气息。举手抬足之间都让人明白她身上的贵族气是与身俱来的。却没有柔弱娇气的感觉,相反给人一种凛然,刚毅的气质。
何处猜测,难道这个女人才是曾一骞正统的女朋友?可她为什么来这里打胎?难道曾一骞不喜欢孩子?还是这个孩子不是曾一骞的?
话说有那很多有钱人的政治、商业联姻都是各玩各的,然后到了时间再结婚。
何处又猜,说不定曾一骞与这个女子就是这种家族利益的联姻关系。说不定,他们已经结婚了。共公场合一起出面,背后都是各找各的情人。谁也不防碍谁。而她,就是曾一骞在外寻找的小猎物,用来逗着玩的。
怪不得上次在医院遇到曾一骞的奶奶,那老太太看她的目光那么犀利,八成是把她当成小三或是她孙子的情人了。
想到这里,何处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头晕晕的,胸口闷闷,呼吸也开始困难。
何处大口呼吸一口气,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跟随着那女子移动,她的五官很好看,但不精致,还带着一种岁月的苍桑感,没有刻意保养的痕迹。看年纪怎么着也有三十五六。
老妻少夫?
可她这个年龄流产了,以后很难再要孩子。莫非是这女子不愿生孩子或者她身体不允许有孩子?
何处越想越头晕,她不明白自己重病缠身之时,还能分出精神来思考这些与她无关的问题,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何处甚至忘了要躲避曾一骞,而是直勾勾地看着他们俩人在走廊那头慢慢离去。
曾一骞是什么人啊,他敏锐地感受到了一个人的目光,转过身来,刚好和何处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