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眉心一拧:“不顺利?”
何处说:“萧逸,北京这么大,我就不信我一个工作也找不着。还有,我和你同学二舅的期望值相差太远,你别费心了。”
萧逸拉住何处问:“怎么不高兴了?”
何处疲惫的说道,“高兴,怎么能不高兴呢,我都不知道S大也可以简称北大。”
*
连接着两次面试都没有结果,何处也死心了。手上打着石膏,也不能去酒吧打工,好歹着还有学校金融办的那份勤务工作凑着能糊口。
正准备去食堂吃饭,曾一骞的电话打到宿舍来,何处没什么好声气的问:“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有什么事么?”
曾一骞问,“为什么手机不开机。”
曾一骞给的那部手机,被何处关了机扔进了抽屉里。
想着还有书在他手上,何处放慢了语气说道,“你那张卡的费用太高,我用不起,我自己重新办了一张。”
曾一骞那头默了一下,然后听他说道,“你手机卡里有五千块钱,够你用一段时间,不够再给你充。”
何处一听乍了猫,立刻没好气说道,“谁让你充那么多钱了!”说完,吧唧把电话挂了。这个曾一骞真是钱多了撑的。
电话被挂,曾一骞只好再把电话打回去,这次他也不敢再提手机的事了,说道,“你不是要考研嘛,我弄了一套最新的青华模拟试题,英语历年真题,你应该能用得到。”
他为了讨好何处可真是煞费苦心,什么方法都能找出来。
如果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就舍得在她身上花钱,如果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就舍得在她身上花心思。
曾一骞还没想到这些,现在他的目标就是让何处心甘情愿投入他怀抱,做他的女朋友。
何处迟疑着没说话,她也听说过这套试题,跑了好几个书店都没找到。听说只有几个教授那里有,而她学了几年有名无实的中文,早把英语给放下了,这可是考研的第一大关口啊。听他这么一说,还真有些心动。
曾一骞忙说:“我听说,今年考青华的试题与那上面*不离十。”
何处冷哼一声。他可真有能耐啊。不但知道她要考研,还知道她要考的学校。那试题是好,想想他对自己的心思,又犹豫了。
曾一骞听出她的迟疑,打蛇随棍上,说:“我一会儿给你送去。”
何处心里不屑,也不好拒绝,说道,“今天太晚了,我还有事。要不你送到付教授那里去吧。”说完又先挂了电话。
曾一骞握着被挂断的手机笑了笑,帅气的打了下方向盘就直接拐进了S大校区的办公楼。
付迪飞对好友的突然到访没有很意外。笑问,“什么风把曾少吹来了?”
无视付迪飞意有所指的眼神,曾一骞悠然自得的说,“没啥事,上次攒的局儿你也没来,想着有日子没聚过了,来找你去哪搓一顿。”说着,目光不断搜寻着旁边的几个会议室。
付迪飞嗤笑不已,说:“找我吃饭还需要劳曾二少大驾亲自来接?”边收拾桌面上的东西边打趣:“别探照灯似的四处扫了。今天又不是双休日,她不会在这里的,这个时间早去食堂打饭去了。”
曾一骞转回头,出其不意的说,“S大食堂的饭菜怎么样?不如我们也去试试?”
付迪飞呆滞了数秒,胸膛起伏着,终是抑制不住爆笑出声,“去食堂吃饭?难得曾家二少终于肯纡尊降贵体察民情,难为你了。”
“你到底去不去?”
付迪飞止住笑,正色说:“曾二你还真他丫的上心了。”
曾一骞手叉在裤袋里,倚着半边窗,灯光的阴影打在他侧脸上,看不清表情,“什么上不上心,就一青不溜丢的丫头片子,真吃到嘴里未必可口,只是没弄上手不甘心罢了。”
想到何处,像清晨雨露一样干净又朝气的女孩子,每一回见都让他心痒痒,古人形容静好女子说“眉目如画”,他第一次看见何处时,心头就浮起这四个字。
付迪飞察言观色,只见这位爷一会儿面露恼意,一会儿又略带惆怅的微笑起来,神情变幻不定,眯了眯眼正要拷问,曾一骞已经立起身,“别磨蹭了,走吧。”
付迪飞随手拿起曾一骞带来的纸袋,抖出里面的资料,“咦……这是今年研考的试卷。曾二,你这是作风问题,滥用特权。我得向首长报告。”
“拿开你的爪子。你丫少在我面前装清廉!”曾一骞一把抢过资料袋。仔细的把几张错乱的卷子整理好,小心的放进信封里。就是对待几个亿的合同,他也没如此细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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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远远的就看到了曾一骞,当然以他的气场想让人不注意都难。故意落后了葛荀和徐静静几步。
她本来不打算来的,葛荀接到付迪飞约吃饭的电话时也是说不去,奈何徐静静竖着耳朵眼睛死盯着不放。
徐静静是宿舍里唯一一个没有男朋友的女生,爱好BL,喜欢美男。对风度偏偏,学识渊博的付迪飞崇拜至极。葛荀执她不过,才懒洋洋地对着电话说:“你又安了什么心?干嘛请我吃饭?”
“当大哥的请小妹吃顿饭不是应该的吗?昨天你爸还给我打电话让我多照顾照顾你……何况我现在还是你的直系导师。”
葛荀本就不爽,见他打着她爸的旗号打压她,气得差点摔电话。
徐静静半路把电话劫了过去,柔声细气问起碰头地点。挂了电话冲葛荀嘶吼:“干嘛不去?我天天吃大食堂,肠胃都吃寡了。有机会沾点油腥,你们谁也不许说不!”
徐静静此时还不知道,葛荀和何处正合伙准备坑她一顿首都大饭店。不然肯定会血溅三尺。
葛荀揉揉空落落的肚子,也有些心动。
以前还经常到专为老师开设的小食堂点几个菜吃,这段时间又与她老爸闹崩,经济资源相当紧张,再加上和何处一起吃饭,几乎绝迹于小食堂。
想着这一个多星期的白菜土豆和自己可怜巴巴的肠胃,激动地冲徐静静和何处挥拳说:“那就都去!吃光喝尽!让他丫得大出血!”
何处只当是付迪飞一个,没料到曾一骞也在。放慢了脚步,就想着找理由推搪了开溜。
葛荀却一把拉住她小声嘀咕:“曾美男也在哎!徐静静这个笨蛋怎么找了学校门口的这个管你饱的火锅店,两个有钱的公子哥,怎么也该是鱼翅海鲜才对。”
何处自打一进门,曾一骞就面带微笑,目不转盯的盯着她看,让她不自在到了极点。
听葛荀抱怨顿时如获大赦般,马上借机问。“那,我们先回去?现在赶回食堂应该还有菜。”
葛荀翻个白眼说:“现在说回去?来都来了,管他什么先混个饱。”说着摸摸额头上新出的几颗痘,先她一步走进去。
店里的人并不多,付迪飞预先叫了汤底,知道葛荀能吃,海鲜生肉满满的摆了一桌。
本来极爱闹场的葛荀今天异乎寻常的安静,何处更是不与人说话,更不用提对旁边的曾一骞了,连眼神都欠奉。
只有徐静静巴拉巴拉个不停,从昨天付迪飞的课到学校的花边新闻,最后说到她们宿舍的趣事。讲到这个,在座的两个男性都起了兴致,付迪飞扬着眉毛,很有点鼓励的味道。
何处见徐静静再继续说下去,怕是把她们宿舍的黄色笑料也连锅端上了。心里一着慌,桌下的脚朝对面踢过去,正巧葛荀也踢出腿提醒徐静静闭嘴,结果两个人撞在一起,痛得呲牙不止。
何处急忙闪开,又狠狠踩在旁边曾一骞脚上。
曾一骞当何处是故意泄愤,脚上虽痛,心里有些欢喜,总比不冷不热地对他要强多了。笑咪咪地捞起锅里涮好的肥牛放她碗里,还分外殷勤地说:“天冷了,多吃点牛肉补热量。”
何处踩到他时已经慌慌的抽回脚,小心翼翼并拢起来。谁知他打蛇随棍上,左腿在她小腿边似有似无地蹭了两下,恼得她把椅子往葛荀旁边又挪过几分,侧脸怒瞪他。
火锅温度高,她刚才吃了辣,腮若桃花、唇如樱点,益发显得双眸流光、清澈灵动,曾一骞心神荡漾,只觉得身旁这女孩连生起气来也是可爱的。
何处被他痴痴看着,臊得脸上热剌剌的,小声骂了句:“没脸没皮没家教。”
葛荀揉着饭桌下的腿。不满的对何处说,“你踢我做什么?没多少肉,骨头倒挺硬,撞得我好疼。”
“没想踢你,想踢静静来着。”
“那死妮子,回头好好收拾她。”葛荀抬头,白眼瞅着对面的徐静静,“热情过度,见色忘友。”
何处竭力忽视身边某人强大的存在,漫不经心看向对面,说道,“静静,你刚才不还说肚子饿吗,怎么没见你动筷子。”
徐静静“嘿嘿”笑了两声,她现在哪顾得上肚子,在心仪的男士面前怎能大逞口腹之欲,她现在要表现得是淑女行为。转过头继续细声细气向付迪飞咨询着英国各大名校。
“你要去英国?哎,你昨天不还嚷嚷着毕业就要嫁人嘛。”葛荀提醒徐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