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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晴天霹雳就来了。
姬十三告诉了他一个秘密，告诉了他，他已经爱上了，一个叫瑶姬的女人。
瑶姬。
是他的噩梦。
一切的勇气，为爱面对的勇气，都被瑶姬两个字打的支离破碎，韩夜这一生，恨了很多人，都是理由确凿的。唯有杀莫瑶，他是恨得毫无根据。
上次撞见了杀莫瑶，他不惜牺牲一个手下，也想要让杀莫瑶难堪。
所以杀莫瑶不会懂的。不懂他三年的挣扎，也不懂姬十三对她的喜欢。
“我不懂，也不曾想要懂。”
杀莫瑶沉默了好久，才对着出神的韩夜道。
牙刷在一旁默默的为杀莫瑶疗伤。短短没多长时间，就让杀莫瑶有了恢复的感觉。坐起身，抱住膝盖。
“我没有想过要懂的，我只要懂得我想要什么就可以了。”
杀莫瑶的话，意外的说服了激动的韩夜：“不错，你可以不懂。只要我懂得我想要什么就可以了。瑶姬，我还是那句话，在苗疆，我不会保护你的。就算是十三让我保护你，我也只是做做样子。你最好有心理准备。我哥哥盯上你了。”
中了牵魂，就是被大祭司盯上了。
可惜，这次他哥哥没有成功。
可是不代表下一次，他哥哥也不会成功。
得到了跃玉，本来就是个错误。他那个哥哥，他最清楚，容不得人的。只有愚民才相信大祭司是上天赐予的神职，是普爱众生的人物。
只要那一位不插手，杀莫瑶就算有通天的本事，在苗疆，也是要付出命的代价。
“瑶姬，我等着看你死去。”
杀莫瑶凝眉，微微仰起头，高傲且自信：“但愿你真的能够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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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卷 第249章：妖孽何时归
等到韩夜要带杀莫瑶回去的时候，才知道，杀莫瑶已经完全的恢复了。这么惊人的恢复力，让韩夜吃了一惊，再看看昏昏欲睡的牙刷，恍然大悟。
“原来是跃玉神兽，果然是生死人，肉白骨。”
杀莫瑶但笑不语。
不解释其实没有那么神奇。有时候，让一个心思不明的人来忌惮不算是坏事。韩夜忌惮了，也可以让和韩夜比较好的某些人，也忌惮一下。
跟着韩夜的步伐，杀莫瑶往苗疆的街巷走去。
苗疆四面环山，易守难攻。整个苗疆呈现盆状，人们一般生活在盆底，也就是那一块平坦的地方。房子都不像是外面一样的用泥土垒砌。苗疆大多数的房子是用树木和竹子修建。一般是两层，下面是悬空的一片。
韩夜介绍道，是为了防止一种病。苗疆多雨，天气潮湿。土壤肥沃，适合种植果木蔬菜。但是，不适合身体不好的人居住。
杀莫瑶根据韩夜的描述，初步的判断了韩夜口中说的病，就是风湿。
而那些房子故意的镂空了下面的一块，可以避开地面一部分潮湿的土地。也不知道是哪个人想出来的。
韩夜似乎也看出了杀莫瑶的怀疑，笑眯眯的称，这个办法是苗疆的圣女想出来的。而且，用了这个修建房子的方法之后，得病的人果然少了很多。
就算是得病了了，也不会很严重。
杀莫瑶点了点头。
避开湿寒，当然对风湿病的治愈有好处。这是不用怀疑的，风湿并没有什么药物可以根治。只能好好的调养。
隔开湿寒，是最好的调养方法。
“你看。”
韩夜遥指不远处。
杀莫瑶顺着看过去。
看到了一辈子也难以忘记的情景。
就像是架空在悬崖上面的宫殿，烟雾缭绕。而路上，是一排整齐有序的民众，一个又一个，三百九叩的向着宫殿的方向前行。
速度基本上算是挪动。
慢的惊人。
而每个人身边都有一个包袱，里面装的鼓鼓的，随时还可以看见附近的人端着馒头，给一路上经过的叩拜的人送去。
第19卷 第250章：妖孽何时归（2）
而膜拜的前行的人并没有因为谁送了馒头而停下来感谢。整个人近乎虔诚圣洁的向着前面不断的跪行。
杀莫瑶似乎听到了古老的乐曲，蔓延着整个天空。
“他们在叩拜圣女大人，凡是能够叩拜上顶峰的人，就能够得到圣女大人的面见机会。就算是没有见到圣女大人的，也有机会看见神殿里面的其他人【www。52dzs。com】。并且，可以饮下圣水。神明会牢记他们的功德和虔诚，下一世，赐予他们好的生活。”
韩夜又让杀莫瑶注意那些人的年龄。
杀莫瑶注意到，叩拜的人，除了少量的年轻人以外，基本上全部都是老者。老妪，老头。婆娑蹒跚，银丝散乱。
“因为这个传说，苗疆的人在感觉到自己的生命临近完结的时候，都会跪着叩拜上神山。他们会在准备好三天可以吃的食物。然后，开始最后的旅程。基本上，他们是不眠不休的，而一路上，也会有人为他们提供食物。”
杀莫瑶看着一个又一个送馒头的人。
全部是年轻力壮的。
“他们又怎么知道哪些已经有人送了，哪些没有人送呢？”
杀莫瑶不明白，那些送馒头的人，是怎么判断，哪些是已经接受过别人的馒头，哪些是没有接受过馒头的。
要是分不清的话，有些人不是吃不完。有些人又不是吃不到。
而且，杀莫瑶注意到，送馒头的和那些虔诚跪拜的人整个过程里没有任何的交流。
“接受了馒头的人，在叩拜的时候，是手掌着地的，没有收到馒头的人，是手背着地的。我们苗疆的人相信，给予这些人食物，也会为自己积累福气。越多越会让神明感受到善良。而这些跪拜的人，就是神明的使者，可以把功德传给神明。”
韩夜笑了笑。
“但是，每个人只能传达一个人的功德。所以，人们不愿意送已经有了馒头的朝圣者馒头，而选择还没有的人送。这样一来，每个人的问题都得到了解决。”
实在是让人惊讶的信仰啊。
这些人，在受到苦楚的时候，竟然脸上还是幸福的表情。
第19卷 第251章：妖孽何时归（3）
信仰啊，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只怕，苗疆圣女说自杀能够得到救赎。这些人，也会毫不犹豫的自杀吧？
难怪韩夜会说，她死只是时间的问题。想要求的苗疆圣女，那该是何等的困难。武斗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再强的人，双拳也抵不过四手。智取，只能智取。
杀莫瑶暗暗的下定了决心。
“圣女大人并不博爱，只是这些人都不懂得。”
韩夜非常的感慨。
因为他生在韩家。所以清楚的知道，住在神殿上的人，不是不食人间烟火。更加不是完美无缺，人类的贪嗔痴啥，神殿里的那些人也都拥有。
或许比普通的人还要多，还要重。
“圣女不是他们想象的，圣女其实不温柔。”
韩夜曾经在小时候见过，传说中的圣女。白衣白裙，纤尘不染的翩迁而来。清秀绝伦的脸上无悲无喜，无爱无恨。但是，真的是一点都不温柔啊。
和传说中差的太远了。
圣女曾经问过他，他在哭什么？
是的，那时候，韩夜在哭。因为要在几个兄弟之中选出大祭司。他哥哥是长辈们都不看好的人，而他则是长辈们都想推荐的人。
他为那纤尘不染所迷惑。将所有的烦恼都和盘托出。
然而，那一天，最后的决定的时候。本应该温柔的帮着他的圣女大人，选择了最不被看好的他的哥哥做大祭司。而亲手指定他为苗疆的族长。
这是怎么样的残忍？
族长一辈子都不能踏上神殿。
而大祭司没有圣女的要求，也是一辈子都不能踏出神殿。
族长甚至不能在将死的时候对朝圣，以见到神殿里的人。因为圣女曾言，为苗疆做出贡献的族长，会被神明保佑。族长不需要朝圣，也是会得到救赎的。
在圣女做下那些残酷决定时，韩夜还清楚的记得，那双眼睛里面，有着痛快。
无喜无悲，无爱无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