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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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侧倚著床头,麽指拨弄他的嘴唇。细密的牙齿配合的啃咬上去,舌尖抵在指腹上吮吸。

不需要睁开眼睛,循著唇间的这点坚硬身体渐渐侧转过来。那个人又一次抚在自己胸前。颤栗中本就偏瘦的腹部随著爱抚形成宛约的弧线。

美丽的白色,闪耀的白色,赵雁声推开衣物将他裸露在空气中,本应暧昧的灯光在这具身体上反射出过於强烈的光辉,於是他也舍不得再感慨他的健康问题了。

真美。他亲吻他。

他的手顺而往下直达密处,握住时唇下的人蜷缩了一下,但随即是更急促的喘息声,随著扭动的躯体愈加强烈。

“恩?要麽?要麽?”

身下的人露出勉强的表情,明知道自己期盼的是什麽样的答案,明知道自己不需要得到,却在对方形同邀请的红晕出现时依旧心动神摇。

将他拉坐起来,谢复一睁开眼睛,赵雁声的眼睫出现,出乎意料的长。

他依偎著他,这灯在他眼下打上沈重的阴霾,使他更有种错觉,这个人深深的爱恋他。

“说爱我。”

“爱你。”

谢复一笑。

“再说一次。”

“我爱你,复一。”

嬉笑著躺倒。

又骑在他身上时,修长的腿挑逗一样搁在他肩上。

“坏小孩……”

剩下的是语言会破坏的事。

白热的灯依旧开著,窗外不需要提防任何窥测,可门外的人隐藏在黑暗里。

当爱欲声又响起时他轻声离开。

* * *

平静之後,赵雁声摸他的脸。

“干什麽……”

赵雁声拉著他的手又亲。

“你心里有事。”

谢复一迟疑。

赵雁声把下巴搁在远比他瘦小的肩头上。

“记得麽,我说过,有什麽事要说出来。不说我怎麽知道呢。”

谢复一闷闷的靠著他。

“看我。”

没有人会在卧室里装这种灯,谢复一更讨厌这个地方了,太过直接的光不给他们留一点阴影,太热太压迫人。

“我妈回来了。”

他不自觉的说。

赵雁声挑了下眉毛。

谢复一低了头。

“他想见你的妈妈……”

“恩……”

“不是要反对。”

谢复一先说出来。

“就是说,既然我们这样……她觉得双方家里人应该见一见……”

赵雁声明白了。

“她怕你被我骗了?”

谢复一没好气。

“你能骗我什麽?”

赵雁声笑,他打趣。

“是啊,你比我能耐多了。”

谢复一搁在他肩膀上也是呵呵笑。

“恩……”

“那麽……”

赵雁声说。

“我安排一下吧。”

谢复一马上看住他。

不像很勉强。

“真的?”

赵雁声不以为然。

“假的?”

谢复一懊恼。

“不要紧吗?”

赵雁声知道他想什麽。

“都那麽多年了。”

谢复一哎了一声。

赵雁声蹭他头发。

“好了,也七八年了。”

那麽久了……?

谢复一突然意识到。其实他们认识,也已经很久很久了。

从他也还是个少年的时候起,从他还能留到脖子的头发,顺滑的黑发衬著白衬衫像南方难得一见的雪。

“再留起来吧……”

“恩?”

“头发……”

赵雁声不明白。

谢复一玩他的发梢。

“和以前一样,到这里那麽长……”

点在脖颈的位置,被另一只手握住。

“以前是那麽长?”

“是啊……”

亲一口。

“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知道。

谢复一额头抵住他。

我知道。

从很早很早开始,眼睛里就有一个人,和所有的亲戚都不一样,和认识的同龄人也不一样。总是比任何人都清爽,沈静,摸不透。

不知不觉,形成了爱。

“雁声……”

唇间总是有这个名字,对方如今会用吻来回应他。

灯好象也不太亮了,交织在一起的黑影度过长夜,奢侈的细碎的消磨。

☆、1999夜未眠 之 睡。13(小更一下~~…v…)

“恩,是啊,我不回去了。”

男人歪了头伸直脚。

“合同你帮我签了吧。”

陈西堰挂了电话。

酒店里有他最讨厌的堂皇光亮,也有能吸引他的夜景,77楼俯瞰下的车灯。

一支烟点了老长。

“雁声……”

他笑。

与那个名字几乎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双眼睛,似笑非笑里含著更深的光华。

“诶,玉京啊,再给我说说你家小弟的事?”

他又拨了好友的电话。

对面怨声载道,他只管靠在床头笑。

***

“那麽就这样了。”

中介收了合同很高兴,赵雁声看不懂他为什麽那麽高兴。

“这房主就那麽缺钱用?”

中介打马虎眼。

“有钱人的想法很难说的啦。”

他挥挥手。

赵雁声送他出去,就像送他出家门。

坐在床沿上,真是还有很多东西要理啊,要尽快把书和工具打包,衣服倒是好收拾,那床和厨具到底还要不要?

在房子中央,考虑这些事情。

算了,等复一来了再问问他。

他托了下巴。

明知道他不会有什麽意见,但要按自己的意思把那些全扔了,好象他会惋惜。

赵雁声想。

倒好象他比自己对那间房子更有感情。

不知不觉嘴角弯起弧度。

说起来,那才是第一个属於他们两个的地方。

云层飘过,纱一样透过光的变化,微风轻抚,苏童生一定会说微尘颗粒在高层中危害健康。

但有时候喜欢便喜欢了,心中涌动便不去思考这些问题。

转过头,仿佛二十年後的自己,又仿佛多年前在普普通通的楼房下面,第一次看见一个绝顶英俊的男人站在灰色的天幕下面。

“嗨,凤心,这是雁声?”

“……我养了他十几年,该你了吧。”

“这没什麽,只是他愿意麽?”

第一次有人问他愿不愿意。

程凤心不耐烦,将他一推,转身上楼去了。

“……哎,你看你妈妈。”

男人英俊的连喃喃自语都是生动的,他挑开眉问他。

“我就这麽讨厌?连话都懒得跟我说?”

小小的少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飞扬的眉眼,温煦的笑容。

“那麽……回家?”

“雁声。”

男人还是笑吟吟,不符合时间规律的容颜,将“衰老”演绎成时光的淬炼。

他明明衰老了,鬓间已经有白发,但好象只是出於修饰才允许它们长成一样。

儒雅,跋扈,风度翩翩。

“不认识我了?”

“怎麽会……”

赵雁声下意识脱口而出。

陈西堰从眼中扩散出十分满意的神情。

“陈先生……”

“……”

真的以为是神经衰弱。

鉴於赵雁声自以为从不做梦,所以在见到这个男人的同时开始思考自己这几天有睡那麽少吗?出现幻觉?

但是男人站在那里,与午後的影子十分和谐,不像凭空出现的虚影。他还和他打招呼。

“嗨,雁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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