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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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除夏如自语一般说著。

“还有什麽事是他料不到的呢……”

☆、'外传番外' 溺浪(8)

韩之翠坐在床边,叶娘过了刚刚惊异的片刻,渐渐又哭哭笑笑的闹起来。

蓬头少年因他们相认楞住了,这时忙进来拉他。

“快走,她病又起来了!”

韩之翠问。

“这些年是你照顾她?”

少年头也不回。

“不是。是她照顾我。”

韩之翠点点头。

她已经分不清是谁。

“大少爷!……别打了!老爷!”

屋里都是尖叫。

韩之翠被少年拉出小屋。

“快走吧!别来了!”

少年神情烦躁,又快步向屋内去。

“大婆!”

回应他的是更尖利的叫声。“碰”的一声,再没有声息了。

少年跑出来。

“你干了什麽!!她死了!”

他向韩之翠吼,韩之翠却像在意料之中的低声说。

“是啊……早该这样,活著干什麽呢?”

“你!”

少年大怒扑上来。

韩之翠被按倒在地上,一双拳头就要往他脸上招呼。

“哎……”

他闭上眼睛。

迟迟没有落下去。

他听见少年怒极的喘息声,雨过潮湿的地全是肮脏的腥味。少年的呼吸又急又沈,还带著苦。

他在这里呆了多久?是否也是因伤心事流落到这里,才和个疯婆子相伴?

“别伤心……”

韩之翠擦擦他泪水。

“早点解脱是好事。”

“你还说!!”

少年终於殴打上去。

一拳一拳,韩之翠皱著眉。

忽而少年大喊一声,扑倒在他身上。

他攥紧拳头不停发抖,呜呜的哭。

“哎……”

韩之翠摸摸他的头,亲他面颊。

少年楞了一下。

韩之翠把头搁在他肩上。

“喜欢我这样吗?恩?”

少年身体又抖起来,韩之翠亲上他的嘴唇。

少年脸颊绯红,奋力将他推开!

韩之翠轻而易举的又抱住他。

“不好麽?”

他轻轻的在他耳边说。

“两个人在一起,多暖啊……”

少年呜呜的哭,喉间像小兽的声音。

“到哪里去了?”

柳西楼拿了本书在装模作样,看见韩之翠回来质问他。

韩之翠笑嘻嘻。

柳西楼见他身上全是污泥又大惊小怪。

“滚到泥里去了?”

韩之翠拉进一个人。

高挑少年一样的肮脏,还不知为什麽满脸通红。

柳西楼悲愤。

“你、你带个野男人回来!!”

少年掉头就走。

韩之翠拉住他。

“我弟弟。”

柳西楼和少年都愕然。

韩之翠不理他们,靠在椅背上。

“……都死了……”

他神色寂寥。

柳西楼这才收拾起佯装的无赖,放下书卷去摸摸他的头。

“还有我呢。”

韩之翠嗤笑著避开。

“管好你自己吧。你那皇帝可不好惹,迟早要了你的命去。”

柳西楼挑挑眉毛。

“他要不起。我的命我谁也不给。”

韩之翠倚著小几,眼波如门外的溪水。

“傻。”

“你、你们……”

少年看他们调情又想走。

柳西楼拦住他。

“长的倒不错,叫什麽名字?”

少年後退一步。

韩之翠道。

“叫云溪。”

柳西楼看看外面洗过一样的云絮和溪水。

韩之翠对少年说。

“你也不想再做以前的人是不是?别管你以前怎麽样,在这里你就是新的人。再没有人怪你,伤你。你就叫云溪。”

就是这样,袁阿水成了袁云溪。

苏同生上任的时候,柳西楼除了给他一箱账本簿册,还有这个人。

柳西楼笑说。

“他是你韩师兄的人,请好生照看。”

苏同生温玉一样。

“师兄此去珍重。”

柳西楼大笑。

他最後一次在西风楼大醉。

此去王京数千里,再无回头的一天。

☆、'外传番外' 虚舟(1)

终於写到下篇了= =||

──

1,

楚江芙蓉好。

偏偏有人要办百花会,要评花中魁首。

众人笑骂好事,但也兴致盎然。噫,楚江地暖,便集了春夏两季的花於一时,普天之下除了沽州的水土再无一争。

袁云溪跟苏同生去赴百花盛会。

苏同生是西风楼这一代管事,这是静日宫内指派,在外一律都以楼主称。他原也当得起,只是免不了一些文人扼腕。

“苏兄博文雅量……”

言下之意整日经营在花街生意上落了下乘。苏同生往往谦和微笑,说家父年迈,交予这盘生意只得尽心打理云云。

於是一干风流才子唏嘘不已,此後常以赏文会餐霞会的名目在西风楼内包园子吟诵风月,自命风流。

上一代西风楼主是化名楼茜的柳西楼,因身份不同深居简出,如今换了苏同生,真是凭空生出来的浊世佳公子,著相不著相的与他们交接,若隐若现,若即若离,生生把西风楼变为一时才俊的汇集之所。袁云溪冷眼旁观,大开眼界之余也暗叹他哪怕七窍玲珑一颗心,怎麽够掰成几瓣来用……

“云溪,那人喜欢你了。”

苏同生摇一柄白纸扇,往对岸一指。一位身材颀长的公子哥正痴痴往这边望过来,袁云溪只消一眼便知道他看的是苏同生。

自从跟了苏同生,他跟著打理西风楼,也见惯了这样的眼色,──何况苏老板在彩霞池边一站,真是美玉著色,映著绯红池水犹豔,不识者无目也。

“扑通!”

对岸喧闹起来。

“阮公子落水了!!!”

苏同生以扇掩面,向袁云溪道,“‘祸水’两字原来这样解。”

袁云溪沈默。

苏同生不知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但在他面前说的少比说的多好,不说比说的少好,这是一定的。

他便也如杨柳春风一般将凡事掠去。因此没有注意对岸除了那位阮公子还有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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