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1 / 2)

>  “你就呆在这里,我去逛逛就回来。要是被我知道你跟了我去,本来好好的事也要闹大,朱溟那里我可不会袒护,说不定就拿你做替罪的开刀。”

喜来一迭声的叫苦,却真的不敢劝阻。谢琅官飞身出去。

秋叶凋零,但红叶黄叶比夏时的花朵绿树又绚烂了许多,尤其大片的密林於僻静处积了老厚的落叶,没有人来的时候总像自成一景。有人时在亭中相会,听得人声也可警觉,或有踏叶而来的知己,衣袍翻飞,环佩叮当,风声过林如雨声。

“恩……”

辛苦的轻哼,似乎是在欲迎还拒。

谢琅官暗笑,谁敢在宫里行这等苟且之事?他来查访查访也算替朱溟清理门户。

“公子……公子……”

公子?

谢琅官皱眉。

难道不是侍卫太监,是芬玉宫的人出事不成?

说是清理门户,其实这些人整日被关在这宫墙之中,也是活死人一般,互相慰籍也是情理之中。谢琅官本是闲得发慌前来找事,又是凡事要知道个究竟的脾气,撞到他面前便糊弄不过去,只是这时倒也有些犹豫,还是装作不知走开的好?若是这些人日後出了什麽变故,也是他们自己承担,他又何必操这些心?

他这便停了脚步,却听一人道。

“少装模作样的,小妖精……勾引我……”

谢琅官楞了一下。

他等了等果然又听那声音粗声粗气的喘息。另一个年幼点的啜泣著。

“轻点……轻点公子,我怕疼……”

谢琅官大怒。

“欧阳惠!!!”

☆、莫道不销魂 41

重物落地声。

“哎哟!!”

谢琅官要待冲进去却呼啦被一群力士围起来。

“侍君!”

“侍君无恙?!”

谢琅官知道喜来还是又与相关人等报讯,这时却突了一下,若是这些人晓得林子里在做什麽,某些人的下场事小,朱溟的体面却付诸东流了。

他还在惊疑,却听一个雍容的女声道。

“侍君大人与国舅大人赌棋,国舅大人耍赖,引了侍君大人生气。”

她道。

“有我在这里呢,总要还侍君大人一个公道。你们先散去,要待侍君大人还是不服,再招你们前来给他出气不迟。”

笑语盈盈,端庄聪颖。满月一般的脸盘,笑容温柔。

“侍君大人,你说是也不是?”

力士头领将信将疑,但看谢琅官脸色,只得道,“既是欧阳夫人这样说……”

谢琅官挥手让他们退下了。

“欧阳夫人……”

闲杂人等清场,谢琅官没有话说。

董氏却慢慢将脸色和缓下来了。夕照灿烂,并非瞬间黑暗,而是悠然转为静穆之景,残阳流金化为余晖。

她无表情的面色再吝啬一点笑容给谢琅官,轻摆长裙,踏在厚叶上。

勾开亭外的纱帐,欧阳惠还在跟裤子较劲,看见董氏的面孔半晌说不出话来。

“烟、烟烟!”

他结巴。董氏看了眼亭中座上的那个小孩子,又看了眼他,仍旧是放在纱帐转身离去。

“烟烟!你听我说,是他勾引我的……!”

欧阳惠抓著外袍狼狈奔出来。

董氏横眉。

“啪!”

欧阳惠被一巴掌打得别过脸去。

林中风卷黄叶,董氏离去。

谢琅官不知为何突然後悔站在这里。他本该像往常那样将喜来赢得输掉裤子就好,而不是在这里看人家夫妻间的隐事。

“唉……唉!”

欧阳惠缓过劲来,唉声叹气直跺脚。谢琅官并未仔细看过他的长相,这时只见他不晓得本来颜色的面孔急成猪肝色,又有情事的痕迹还未褪去,整个人的情态丑陋之极。

谢琅官木然,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他也转身离开。

他也不要看亭内的人是谁。

不论是谁,欧阳惠想必不会再有兴致与他戏耍了。

不论是被逼还是自愿,自有董氏来处置。他就当没来过这里,这些龌龊的宫闱丑闻再与他无干。

☆、莫道不销魂 42

“侍君……”

到傍晚喜来却进来通报,面有难色。

“欧阳公子求见。”

欧阳惠?

谢琅官挑眉。他还有脸来找他?

喜来踌躇一番道。

“是国舅爷上次进上的那位公子,本来也是住在芬玉宫。今日不知为何来求见侍君。喜来觉得不妥回绝了两次,但这位公子一直等在外面,不肯回去,说什麽也不听。”

谢琅官怔了一下。

“石头”?

匪夷所思,他来找他干什麽?如戏文里演的那样,与他联络姐妹情谊,请教专宠的良方?

“不知圣上平日有什麽爱吃的……”

谢琅官一寒,猛地站起来。

“侍君?”

谢琅官出去见。

他的地方岂是这些男女能随便进入的,狠狠打发一下,以绝後患。

* * *

树影下,一个少年正靠著干子楞神。

喜来还是将他带在宫内的园子里,只将小监们赶了出去,中间只有些金菊陪他,有些可怜。

谢琅官本是不耐烦的出来,这时倒有些叹气。

这、这都是为什麽啊!

也是好好的男孩子,给教得一副妾妇姿态,眉眼间全是幽怨横流。

又是欧阳惠!

谢琅官咬牙。

“侍、侍君大人……”

少年嗫嚅的行了个揖礼,口齿比上次要清晰许多,却仍是不伦不类不清不楚的。不晓得欧阳惠派这样的人来做什麽?

难道朱溟在外头是传闻恋童的麽?那好歹也该找些精於此道的狐媚高手。还是皇宫的规矩底子不清白的进不来?

他皱眉看那少年头又渐渐低落下去。

“你来干什麽?”

谢琅官自己也是吓一跳,却直截了当的问出来。

少年又吓的楞了一下,绞著衣角哆哆嗦嗦说。

“我、我……”

“大声点说。”

谢琅官脸色一沈,少年却似乎把心横下来了,闭上眼一鼓作气道。

“求侍君别把今日的事与皇上说!”

刹那安静。

谢琅官道,“原来今天那个人……是你?”

他真正惊诧了,好大的胆子,欧阳惠竟敢将自己的男宠进给皇帝,还在皇宫里偷情!

他扶额。

这不是胆子大,是不要命了!是白痴啊!

那少年吓白一张脸,还是偷偷看他。

谢琅官气的也想哆嗦。

这关他什麽事啊!他不过就是不小心看到了,又没打算去告状,真要捉奸他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吗!

石头却一副快哭的样子,腿渐渐站不直了。

“你进来再说!”

谢琅官向殿内走去,回头却见那石头没有跟上来。绞著衣角的手指僵硬的维持著那个姿势,被他看了一眼一抖,将衣带也拉开了。

想是内监知道是皇後家的人,送的料子都是最好的,这时衣带一松,上衣便如流水般顺理成章的散开来,真真是内宠梦寐以求的效果,散落之优美,不经意间露出青稚的身体,态度清纯惹人怜爱。若要情色些,上头也许还有上次欢爱的吻痕……

谢琅官青筋暴突。

“穿起来!!”

他一喝出自己也晓得不对,别把喜来招来。他忙上前拉住他自己与他穿上去。

石头低著头似乎已经哭了,谢琅官从上而下看不到什麽,他比他要低一头,顶心的头发还是很柔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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