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玉笙弹他一记额头。
“这几天你就委屈点,少胡思乱想,多做事。你朱师兄那里想必忙翻了天,你有心也去帮一帮,要是实在做不来,就在你的小院子里背背书,练练功,好好养养脾性。旁的也不要问了。”
雁声只得称是。
顿了一顿,贺玉笙又似无意的叮嘱一句。
“师尊那里你近日也不要去打扰,若是冲撞了掌门师伯,又是多生枝节。”
雁声一怔,觉得这话好似有些不大对头,要说有什麽不对头,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这时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进来,雁声转头,只见内间走出一个人。
贺玉笙抬头看了一眼。
“怎麽起来了。”
“也该起了,回去看看。”
贺玉笙点点头,命童仆将早膳端出来,在旁边小几上摆了。
那人便靠著小几坐下,歪著头懒洋洋的喝一碗粥。
“雁声想是也没有用膳吧。”
贺玉笙命小童也盛了一碗端来。
“用了再走吧,回去再好好看熟。”
雁声道了声谢,接粥的时候终於忍不住往那人方向又看一眼,总觉得有些面熟。
那人似也觉得在看他,斜斜瞥过来,雁声只觉他容貌秀丽,一双眼若秋水含情,又灵动异常。
贺玉笙淡淡道。
“你北宫的韩师兄,昨晚应是见过的。”
雁声一怔,眨眨眼。
韩之翠吃吃笑起来,将散开的头发往後捋了捋,也不在意。
“雁声见过韩师兄……”
雁声终於想起来,这位,竟就是昨晚殿上那个被顾行舟斥了一句的“之翠”!
只是他昨日梳髻配玉,如今却懒洋洋披头散发从贺师兄房里出来,无怪雁声怎样都想不起来。
贺玉笙见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也是好笑,拿泠泠一双凤目扫了一扫,雁声忙回过神来起身告辞。
还没出院门就听到屋里一阵嬉笑,想是那位韩师兄正拿自己取笑,雁声更快步离开,心念贺师兄真是手段超绝,名不虚传……
☆、西风碧树 章二 月微 2
(二)
回到院中离午时仍早,太阳却已升的老大,一个身影正站在院中,梧桐落叶堆在他脚边,他伸靴去踩,哢吱哢吱的踩的正高兴。
“谢二十一……”
雁声脱口而出,只见那身影转过来,面容清澈,眼珠乌黑,却不是谢琅官是谁。
雁声这间前院只种了两株梧桐,初冬季节早已落的斑驳,琅官不去屋里等他,却站在落叶堆中,冬风猎猎吹著他白色的装束,雁声心底升起一股暖意,急奔几步跑到他身前。
“怎麽不去屋里?这里连个遮风的都没有。”
琅官笑。
“老大的太阳,有什麽要紧。”
进了屋,两人靠窗坐下说话。
雁声这里刚好有岭南带回来的糕点,便全拣出来招呼他。这时想到与他约的是午後,便随口问。
“怎麽来的这样早?”
“早上左右无事,想慢慢寻过来,也看看南宫景色。没想到你这里倒是一寻便著,一路更是荒山一片,扫兴的很。”
琅官东拣西拣,嘟嘟喃喃。
雁声笑,塞了块糕到他嘴里。
“那今天晚些回去,我带你到处逛逛。”
琅官尝著糕饼里莲子和绵糖的味道,脸不知为什麽有点红。
他想起些什麽,便似不在意的问了句。
“怎麽你一早就不在家?还是一晚上没回来?”
“一早贺师兄找了我去,叫我多记些大祭的事。”
琅官哦了一声,又道。
“你这糕饼倒好吃,哪儿来的?”
“岭南带回来的。那里上好的莲子叫菩提子,做的粉糕极有名。你要不要也带些回去?”
琅官低头拆包糕的花纸。
“我来你这里又不是为了你的粉糕。”
雁声终於笑。
“那是为了什麽?”
琅官扑哧一笑,瞪他。
“为了跟你做全的!”
雁声笑的抖肩膀,伸手便去揽他。
没想到琅官使力挣脱。
雁声一楞。
却见琅官开始脱靴子,然後脱外袍,脱夹袄,脱长裤,脱的慢悠悠,还把他们整整齐齐的放好。
雁声好笑,知他在报仇,於是也一本正经把衣衫都脱了,还下地把他们好好挂起来,又上榻对著琅官拍拍手笑。
“来?”
琅官哼笑,慢慢移过去。
“来什麽来,我又不是小狗。”
终究有点害羞,侧对著他,被他抱在怀里。
雁声嗅嗅他头发,怀里小小的一团安静的靠在他身上,暖暖的,冬天里抱起来很舒服。
雁声不说话,琅官也不说话。
他们好像忘了刚才说什麽来的,就这样抱著,也觉得挺好。
又过了好一会儿,琅官都快睡著了,感觉雁声的呼吸在他後颈掠过,有些潮,又有些痒,就拿头发去蹭雁声的脖子,雁声被他蹭的笑了,终於将他扑倒。
看到他装作不在意的闭上眼睛,脸颊绯红,雁声亲吻上去。
琅官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声。
琅官的皮肤细腻白皙,被抚过的地方泛起好看的粉色,随著呼吸缓缓的起伏。脖子仰起,好像雪白的山线。
雁声的手慢慢爱抚著。
琅官鬓边渐渐析出细细的汗珠。
其实在塔上的时候并没有这许多前戏。
那时候终怕会有人来,雁声只是小心打开了他的身体,两人就认真的行了房事。
这样忍耐著的,又欢娱的感觉,琅官第一次感受到。
他张开眼睛,看他身上的雁声。
雁声的锁骨很深,皮肤是极浅的蜜色,很紧致,指甲划过的时候会泛出生丝一样的光。
琅官抚上他後背,感到自己下身顶著一块硬物,满脸通红。
雁声要琅官翻个身,琅官不动。
他红著脸细声说。
“从前面……”
雁声哄。
“从後面你比较不会难受……”
琅官不说话,又把他往下面拉一拉。
“……上次就是从前面……”
雁声莞尔,只得将他双腿抬起,手指往那处伸进去。
琅官被雁声分开双腿,私处被他看清,毕竟觉得害羞。
何况此时天光正好,窗外冬日射进屋来,柔和平静,将两人具化在这天光里。
琅官仿佛觉得自己和雁声曝露在世界万物之间。
他向雁声又挨了挨,脸孔蹭在他胸前,努力忍耐身下被异物伸入的不适感,只是紧紧与他贴在一起。
雁声被他这样蹭弄,却十分辛苦。
他揉著琅官身後的密穴,终於取出个盒子,小指沾了脂膏,伸入内里给他细细涂了。
有点蜂蜜的甘味,涂过的地方散发著一阵清凉。
琅官又是脸红。
他环抱著雁声,感到雁声的那处顶在了自己的後穴上。
“不,不行……”
琅官捂著脸。
雁声的那处滚烫的抵在他穴口,缓缓摩擦著,仿佛是要他安心,但是琅官感觉那个实在太大了,上次好像不是这样的,他捂著脸感受雁声把它渐渐顶进自己体内。
“还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