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嘉应有点温吞。当然,说到底,她心里还是有了别人。
杨漾被他吻得气喘吁吁的时候,就答应求婚了,本来就没打算拒绝。嘉应这样的好男人到哪里去找呢。凡是有理智,希望有幸福稳定将来的女人都会选择这样的男人。她说:“以后,家有河东南执姹究梢栽谀闵砩涎萘耍鸷蠡凇!?br />
结婚的事对他们俩人来说倒是简简单单的,戴了戒指,改明儿去登记一下,办个简单的酒席就行了。但到了双方父母手里就复杂了。杨漾的妈妈扬言她不回来商量具体婚事,她就要杀过来狠揍她一顿。杨妈妈说:“我咋养了你这个傻头傻脑的女呀。你以为结婚的事这么简单,得先订婚收彩礼钱,双方商量一下,看黄历,选黄道吉日定日子,然后办嫁妆,再……”
就是领证也得看黄历,选日子先时辰,一点都马虎不得。那么繁杂的程序把她给听晕头了。听老妈说来说去的唠叨了老半天,最后只好答应她,下个月回家先订婚,三个月之后再结婚办酒。老妈还世侩地补了一句:“不收彩礼钱,咋办嫁妆,你当我白养你啊。”沈家自十年前搬迁了之后,嘉应的爸爸也是步步高升,任了区政府财政部门不小的官员,家境殷实。在家乡人的口气:沈家也算发达了。老妈的算盘打得也挺精刮的。
嘉应家里也是说了一通,一定要郑重地红红火火地办婚事。
反正按照老家这样冗长的规矩,一般拖到结婚的时候,新婚大都挺着大肚子了。
杨漾索性听家里安排,也不去想这些麻烦事了。到周末的时候,叶子打来电话,朝她兴冲冲地吼:“请客!请客!你真的就结婚了,我比你漂亮比你能干咋好事就没轮上我呢。因着女人赤果果的妒忌心,我不会给你红包的——哼,没泼你尿就好了,比我先结婚!”
杨漾笑:“你那个钻石王老五策划总监呢?”
叶子唉了一声:“原来他离异有个两岁的儿子。我还没有心理准备做后妈。再说吧。对了,你只听见新人笑啊,你那梦中情人你就不关心了?”
“他咋样了?你探到消息了?”
“当然,费了我一顿麦当劳。他也没怎么样,就是网脱。”
“网脱是啥?”
“就是眼睛瞎了呗。你得回请我一顿麦当劳啊,吃了我一百八呀……”
“打住!打住!他在哪家医院?”
“现在南区的AE医院住院。你瞧,豪门的人一失势就是这样。现在他们家聂铭争当家,聂公子从日本抢救过来后送回了国,一回来就被扔到了普通病房,才一个小护工照顾。门庭冷落啊。我同事说,他和他表哥有恩怨啊,不然不会治个病还管那么多的。”
杨漾想起那次他胃出血时住院,住的病房都是占了一整层的。来探访的人络绎不绝,礼品都把走廊堆满了。当初保姆太多了,来来去去的 ,他还发了火,只留下两个。现在怎么就这么寒酸了?肯定和聂铭争有关的。之前看他俩也是不太和的样子,莫非这次他就要整他老弟了?谁知道呢,那人长一鹰鼻,看上去很阴险的样子。
杨漾心里很焦急——失明啊。老天爷要惩罚他要也没必要这么狠吧,他不过是冤枉了我,平时除了花心一点,也没干别的坏事啊。他还捐助贫困学生上大学呢,怎么着也不算是坏人。她向叶子问了详细的地址,打算去医院看他。虽然她知道帮不上什么忙的,他未必欢迎她,但还是想去看他。
叶子说:“你别想了,你非亲非故的,医院的保安管得很严。聂铭争和医院订了访客名单,为了防止媒体进入,在那里派了保安守着,一抓到就送警察局。我同事在那医院有熟人,费了很大的心思打听到的。”
52。重逢未明时
去看望一下病人,又不是干什么非法勾当,就算抓警察局也不会怎么样吧。杨漾又问叶子,能不能把医院的熟人介绍给她。叶子说,是某同事的某朋友的某某表哥的嫂子的外侄的……还是算了吧,关系也忒远了。再说,职业操守啊!人家只愿透露一点消息,带人进去是不可能的。
挂了电话后,杨漾就开始忧心冲冲,心神不宁了。坐着躺着都在想着聂皓的惨状。她想,以他那样高傲自大,急躁的性子肯定难以接受自己失明的事,会发疯的。她甚至能想象到他站在房间里像困兽一样大吼大叫,抓到什么就扔什么,搞不好会气得往墙上死磕!
可自己又进不去病房,又不能帮他,怎么办呢?
这时,嘉应打电话过来说,七点钟的时候来她家里噌饭。
他特别喜欢杨漾烧的黑椒牛肉,湘西外婆菜。而且她煲的黑鱼汤,也是分外鲜美,他每一次都喝得一滴不剩。他打趣过:羊羔,你非嫁我不可了。让我的胃养成严重的依赖感了!以后吃不到你的菜,我活不下去。来她家时,他经常带上一束花,一瓶红酒。两人对着窗口斟酒小饮几杯,笑着谈着以前的事未来的计划,这样的日子让人觉得很温馨。所以嘛,沈嘉应认为这世界最适合的小棉袄,莫过于他的羊羔了。
嘉应进门的时候,杨漾在厨房里切辣椒。他走到她身后,轻轻地搂住她的腰,说道:“今天有点晚哦……”话没说完,杨漾像被他吓到了似地,手一抖,“啊”地叫了一声,然后猛地捂住了手指。
嘉应低头一看,她的食指已流出血来了。她嘴里含着手指,转过身来面对着他,嗔怪地推他一把:“你怎么走路没声音的,吓死我了!”
嘉应皱眉握住她的手腕:“创口贴在哪?疼不疼?我推门这么大的声音你没听到啊。在想什么,想这么出神?杨大厨师好像很少切到过手的。”
杨漾把手指吸了吸,说道:“没事,破了一个小口子而已,一会就好了。”
嘉应把她拉到客厅,从抽屉里找来创口贴,细心地给她贴上,然后把她的围裙取下来,说道:“今天我来试试看。”
一个小时候之后,黑椒牛柳端上来果是一盘黑糊糊看不出颜色的东西。煎鸡翅一出厨房就知道这菜肯定会狗不理猫不闻了。只有汤还像样,咸得要命怎么说还是碗汤嘛。
杨漾吃了一会,没头没脑地问道:“鸡骨草,哪天我要是反悔不结婚了,你会怎么样?会不会拿菜刀劈我?”
嘉应噎住了:“不是吧,因为我烧菜难吃?”
杨漾觉得自己的此刻念头简直有点疯狂、弱智、无知!她一抿唇,随即大扒了一口饭:“没,没,随便问问。你以后还是做你的学问,写你的论文吧。呃,这菜……我去开两瓶鱼罐头下饭,不会伤你自信心吧。”
嘉应很认真地说:“厨房里还有两土豆,半冬瓜,让我再试一下。”
杨漾擦汗:“鸡骨草,得了,这周的口粮快被你糟蹋完了。”
嘉应琢磨着杨漾的神色,不放心起来:“羊羔,不准说反悔不结婚的事。我是绝对认真的,都和爸妈在商量具体方案了。我觉得你最近怪怪的,老心不在焉地,在想什么?我要有什么不好,你要提出来,不准闷在心里。……莫非是婚前忧郁闷?”
是有点忧郁,但和结婚没关系。杨漾扁扁嘴,把话题打叉:“哎,谁知道你以后对我好不好,你们男人啊——”
嘉应急了:“我发誓——”
杨漾赶紧止住他:“哎,我相信你!”她在心里骂自己,脑袋被门夹了不?老胡思乱思瞎折腾。
嘉应对她还是有点不放心,次日清早打来电话要带她去出去玩,把一天的节目安得满满的。杨漾推说自己不舒服,想在家里睡觉,拒绝他了。挂了电话后,她便直奔医院了。天知道,她昨夜一整晚都没睡好。如果不去见聂皓,她想她会发疯的。
在医院门口,她有点犹豫——我为什么要去看他?他的话那么狠——一辈子不见面!我主动去见他不是犯贱么?也许站在他面前是去讨骂哩。
得了,你想他想得睡不着觉了。承认吧,反正自个儿就是一没出息的女人。
她犹豫了一分钟,便大步往医院里走。虽然没把握能进那个病房,但还是像模像样地买了个花篮。医院附近的东西依旧是贼贵,她还是有点心疼那两百块钱。她找到聂皓的A住院部,心里倒宽了一宽。门口也没有遇到很严格的审查,大概她的样子也很无害吧。一身白衣,戴着口罩,提着花篮,样子倒还像个护士。
找到聂皓的病房才发现她根本进不去。这间病房倒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寒酸,是普通的单人间,没有以前的那么豪华就是。她一刚到门口,那两个牛高马大的保安就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拦在她面前凶恶地吆喝道:“你谁啊?不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