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圆鼓鼓的桃形被胤禛捏的变了样子,就像他现在的心,眼见着胤礽眼里的期待慢慢暗淡,胤禛在心里权衡以后愤恨的哼了一声,张口就往寿包上咬了一大口,随即又是一声闷哼。
胤礽听着声音不对立即往胤禛脸上瞧去,一手捏住胤禛下巴不让他闪躲。
那白嫩的寿包上如今除了牙印还多了一点殷红。
那是血迹!
胤禛吃个寿包吃到掉牙齿这事因为当时有小太监在场知道的人结果是有不老少的。
胤禟尤其拍手叫乐,在小圈子里对胤禩说谁叫胤禛年前剪自己头发来的。
就有太子生辰在前面挡着,但亲近长辈见面总免不了调笑两声,诸如康熙佟佳,常宁往太后宫里请安更是特意跑了一趟。
若是遇上胤礽也在,旁人笑声大了,他更得把面子绷紧、看紧喽。
若是让胤禛瞧出他哪里表情不对味,又是好一阵闹腾。谁叫是他害的胤禛这般没面子!
他这个罪魁祸首不担着怎么行。
自然,此时除了胤礽的所有人对着这趣事都只是付之一笑。直到许多年后,宫里再也找不到那个随时会接过东西吃的仓鼠少年的身影时,有的人才恍惚的感受到什么叫帐然若失,什么又是悔不当初。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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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远庖厨》出自《孟子》的《梁惠王章句上》。
君子远庖厨的内涵就是仁慈【仁爱】的君子总是远离厨房,不忍见到牲畜被杀【噗,冰儿也是第一次知道】
君王需要仁爱百姓,但胤礽不需要,他只需要爱四哥就好啦!
这里也是写胤礽或者说人本自私。【也就是一只已经要开窍啦!】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佟佳之苦
有儿有女,其实她的一生已经圆满了,哪怕她的女儿早早夭折。
只是生命的逝去,除了他自己,对别人又有什么意义。而活着的人,却还有他在意的人事物——这是她从某个人身上看到的剪影。
胤禛换牙出糗的事在宫里激起了一个小小的浪花,但也总有平息的时候。
因为也是自己这个做额娘的疏忽,佟佳在笑过之后挑了过去胤禛喜欢的吃食玩偶赔罪,也顺带好好教导了胤禛一些知识。好叫他知道换牙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坏毛病。
这掉下的牙齿佟佳自然也从胤礽手里要了来。
这些贴身之物,尤其是还小的孩子们,长辈都是忌讳落在别人手里的。
并非是佟佳不信任胤礽,但世上没有万无一失的事儿,胤禛是她的孩子,她不帮衬着谁还会帮衬他。
如同胤礽,从胎发开始其实康熙都有亲自收着。
但胤礽毕竟也大了,佟佳不免想的更多,这里面弯弯道道她总要挑几分和这个孩子说清楚。
佟佳抚上自己面前的刺绣,眼中是无法对外人提及的苦涩。
有时候想想真不如陪着女儿一起去了,这个大染缸里,褪去了少女的青涩,一切活着都那么累。不知道谁是可以相信的,不知道可以相信谁。
当自己不再抱有那些不应该的粉色梦幻,午夜梦回里往往连个安稳觉也没有。
贵人到嫔到妃,到了高的就想着更高,但就算站在了所有人上面,也仍是不能掉以轻心。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但若非不是真个儿抛不开、甩不掉,又有哪个喜欢把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着……
直到被针尖儿戳破了指头,佟佳这才恍然回过神。又想了想方才自己脑子里过的那些个辛酸苦辣,一时失了笑。
都不是十七八岁的姑娘了,又哪里有那么多时间伤春感秋的。
自己都被胤禛给带坏了,越活越回去喽。
那素白的绢布上坠了一滴血,殷红的像冬日里雪梢的早梅。
反正没有心情,佟佳索性放下刺绣,拉上饶春几个磕到磕到,也一早琢磨上今年怎么给胤禛避暑。
小孩儿越大,那玉珠子也不知顶不顶用。胤礽备下的做扳指的料子还不到动的时候。
就算宫里自己要计算着每月的花哨份利,时间也充裕的很,不像小阿哥要上书房读书骑马。也无怪想的这许多。
康熙前朝厌恶结党营私,后宫又何尝不是?
这日午时太阳格外烈,气候反常的可以。在书房里头还不觉得,一出门口,热气蹭蹭就上来了。
众位阿哥在廊里用过点心垫上饥,唇上都有些子干了。
下午还有布库的课,也不好多和些水,年长的还能忍着,胤禟、胤礻我就属于不合群的那种。
比胤禛当年就算有胤礽宠着也是乖觉乖觉的,这两位阿哥才是真正的宫中一霸。
今儿坏了谁的东西,明个怎么把师傅气了,就没一天是安生的。
胤禩在一旁跟着,不骄不躁,看着身份或道歉或调和,却是另类的入了康熙的眼——因为胤禟和胤禛不对付,中间还被福全和常宁瞧见过两回,结果却是两边都被夸了。
布库时两人并非都要将衣物脱了。
其人可穿白布短衫、窄袖,而领及襟率用七、八层密缝之,不会玩上两场就报废了。
再者不论胜负,不着衣物,身上总免不了更脏乱些,也更容易被碰伤。
但真到了兴头上这些也是管不了的,就算是阿哥也不能免俗。
就胤禛去的两次塞外,都有大清的勇士与草原上满蒙的贵族举行联欢,赛宴四事就是他如今想来依旧心潮澎湃。
他们这些随行的阿哥不说年纪,真正布库厉害的其实也挑不出几个。
胤禛算是中规中矩,胤禟和胤礻我就是胡搅蛮缠型的。
天气热,肝火也旺。能在一起的时候胤礽绝不会选择单独一个看胤禛和其他兄弟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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谙达们就站在边边上,对皇子间的交流也是乐见其成。上阵无父子,何况只是玩个布库,当今圣上亲政前也跟着他的谙达练过许久的。
“哼!别输的太惨!跟孤玩,你不拿点彩头可不行!”
大清朝虽禁止赌博,但比试之时的彩头却是没有规矩的。胤礽眼见胤禛兴致缺缺,他也懒的在这么燥的天和胤眩印?br />
“就不知道太子殿下想要什么彩头。”
胤眩椭钊俗匀灰部闯鲐返i的兴趣不大,都把目光放在了胤禛身上,这话其实也就是让胤禛拿主意了!
攥紧了手腕子上的青黑珠子,胤禛脑门子清醒,不过还在气愤胤礽害自己掉牙的事情,被宠坏的娇气未褪,不由的说了句。
“爷看太子还是先把自己的彩头备下才是。”分明是指望着胤礽输一场出气。
只是说完就抿紧了嘴巴子,眼底闪过一丝懊恼。
在怎么样也是他们兄弟俩的事情,把大阿哥扯进来做什么。
等那头两人把彩头敲定了,胤禛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气闷的也没看到底谁输谁赢了,总那彩头最后分摊到在场诸人身上,胤禛那份是跑不了的。
只这次后胤禛也算开窍了,性子越发喜怒不定,但总不会动不动就在外人面前发作出来。
也是让胤礽觉得自己没白忙活。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修复关系
康熙二十九年,七月,胤礽与胤祉赴行宫探病,因太子表现不佳被遣回京师。
“弟弟,有没有好些?”
担心的询问,哪怕有太医的话也全然不放心,和在另一人跟前,胤礽此时是完全两样的表现。
都说瑞雪兆丰年。但雪压的太过,整个银白的世界就只余下清冷肃杀。
此后的一切就像在延续着这不完美的开头一样。
七月里赶巧的康熙胤禛父子俩一起病了,但这头才有些起色,胤礽就被康熙招了过去。心里已经是一肚子怨了。偏生还有个胤祉同行。
就算胤祉不会对胤礽说些什么,但两厢比较起来。他心里放不下胤禛自然比不得胤祉做的好。
康熙和胤禛,就是天秤的两端,胤礽根本无需要去比较就能做出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