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我最重要的东西送给我最重要的人。
——这镯子是属于你的,我说是你的就是你的。
“回来了。”
夜幕之中,低沉的声音冷若冰霜,面前跪地的男子头垂的更低了:“属下回来的太晚,恳请皇上恕罪。”
那男人一身风尘,背后包裹尚未解下,眉宇间还带着疲惫。
“说吧。”封半城不想多话,直接问道。
“柳美人是今年初进的‘聚贤山庄’,跟她一起的还有一个叫柳一言的人,那时……”那人不敢怠慢,匆匆把自己打探来的报知。
“是因为边关将士杀良冒功之事?”
那时他也在边关,所以知道些。
“也就是说她们是其中的受害者?”
“表面如此。”
“表面?”封半城皱眉,似是抓住了重点,沉声道:“说下去。”
那人赶紧到来:“据属下探查,他们口中所说的受害村并没有两人的存在,他们其实是单独住在东山。”
“东山,那应该是最先被士兵围剿的地方。”在关外数年的封半城深知那边的地形:“无故隐瞒必有内情,说下去。”
“是。”那人点头:“据说那位带头围剿的将领曾经抓住两人却不杀,缘由无人知,因为那人最终被柳一言亲手斩杀……而且,她们两人好像是两年前才宜居关外。”
封半城皱眉,不耐开口:“直接说重点。”
那人悄悄抬头看了眼一脸阴沉的君王,有些迟疑的开口:“不知皇上可还记得当年的右相落子轩和尚书文书成?”
一直跟在封半城身旁,有些事,他们知道的远比朝中那些大臣还要多。
“你是说……”封半城锐利的眸快速看过。
那人点了点头。
封半城在那人点头后冷笑一声:“没想到还有活口。”
背光下,那张俊朗的脸阴沉一片,有如地狱嗜血的阎王,双目赤红,眸中满是冷意。
坐下之人见此不免心中微寒,吞吞吐吐不知该不该说出接下来的话。
“说!”
君王一声低喝,那人也不在犹豫了:“两年多前皇后一事,落相的女儿和顾相的女儿也就是现在的德妃同属后妃候选之人。”
最终结果不说也知,一个一门荣耀,女儿贵为六位之首,另一个满门皆毁。
那人不敢再深思细想。
“落相的女儿?”
封半城却没在听他的话,只是低喃着这几字,末了陷入沉思,眸中闪过什么:“你确定?”
那人不解君王这声疑问,只是低头点头说是,却总觉得君王这话问得怪异,好似要问些旁的什么出来。
“哦——”
那一声‘哦’拖的极长,不知是不是听错了,语气中有着失望,又似了然。
他不确定的抬头偷看了一眼,却发现君王正低着头,周身笼罩在一股阴郁中,似是一瞬间失了力气,又好似什么都没有,当他已经那高高在上的男人就要这样一直沉默下去时,那人又开了口:“那个叫沈临风的人呢?”
低沉冰冷的声音,周身透着威慑,这才是平时的君王,刚刚只是错觉吧?
“两年多前被‘聚贤山庄’的小姐所救,然后一直跟在那小姐跟边,关于他的事就好像一片空白。”
“空白?”封半城挑眉:“是人存活过就不可能空白。”
“可他却是如此,就像一个武功很高的傀儡,若非必要,连话都不会说。”
“……”封半城一双没拧的更厉害了。
自己培养出来的人自是信得过,可若如此,那便……
那人看着君王脸上的神色,自责的低头。
“皇上让属下查的另一件事……”
“这个先不急。”刚说的话被封半城打断:“朕已派人去关外查另外一件事,于此有关,等回来了一起报备。”
“是。”
“下去吧。”
“是。”恭敬一磕头,那人站起离去,却到门口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说道:“还有一事,不知重不重要,柳美人经杀良冒功之事后好像失忆了。”
“失忆?”
“嗯,听说,失忆后就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另外一个人……失忆……”
直到那人离去,封半城口中依旧喃喃着这几字,似是要从中悟出什么般,挺拔的身影掩盖的夜幕之下,看不出表情,唯一可见的就是那双锐利的眸子,漆黑中如同猎狮,似是陷入了回忆,直至浑身冰冷慌回过神来,轻弹衣摆站起朝着内殿走去。
踏过回廊便是寝殿,跃过沙曼和屏风,内殿昏黄的光迎面而来,暖了整个身子,软榻上的人早已熟睡,温软的棉被下露出一张酣然入睡的脸,看上去柔顺乖巧。
看着那张熟悉的睡脸,眉宇间的戾气顿消,染上柔和,透着宠溺,紧抿的唇微弯成弧,几步上前,贪婪的看着那张睡脸,忍不住的轻抚,手一丝丝的滑过,轻柔而缓慢,就怕力道大了惊醒了睡梦中的人。
只是那人儿显然要比想象中浅眠,竟是悠悠转醒,泛着水汽的眸子缓缓睁开,再看见他时瞳孔蓦地瞪大,目露惊恐,小脸因胆怯而紧皱,红艳的唇轻轻抖动。
就在那双眼睁开的瞬间,封半城脸上的笑意消失,目光顿显冰冷,失望之情毫不掩饰。
那一双眼就好似一击铁锤,敲破了虚幻。
假的终究只是假的。
她也好,那个人也好,毕竟都不是。
眸中一闪而过的冷意让冰玉身子颤抖的更厉害了,上方高大的身子却是突然欺身而下,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似是一种最终的决定。
“我们生个孩子吧。”
第四十一章 和封司耀摊牌。上
更新时间:2012…11…16 9:28:00 本章字数:6245
第四十一章和封司耀摊牌。上
柳一言的出现如同一个契机,更如一记警钟般敲击在心头。
而后面的很多改变也都是因为这一个契机。
等不及了。
不管是柳一言还是顾想和自己。
想起那日那四个男人所说的话,现在再看,关外是真的不太平了。
自己手中的事情要加快了,若等到那时……便都晚了。
自己进宫来一直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寻找一个答案么。
“那封信是皇上当年亲手交给我的,那件事后就再也没有看见过。”
双晨歪着头,细瞄十指,一点点轻划,丹凤的眼轻眯,目光飘渺:“所有的一切就好似随着娘娘的死而消失般,那之后宫中再无人提起,就连尸体也是皇上亲手埋葬,无人所见。”
“听说娘娘是服毒自尽的,太医诊断说服的是鸩毒。”
扶风听着双晨的叙述,脑中浮现旧时旧事,那杯中洒落的酒毒。
他封半城当然要亲力亲为了,那幅身子上的罪证如何掩饰他撒下的弥天大谎。
——大都凤后因通敌叛国畏罪自杀于冷宫。
鸩毒,宫中最烈性的毒药。
一杯鸩酒毁了她的一世。
封半城,当真是不留情。
“这些也是我后来多番打听才得来的,那时正是皇上和德妃的大喜之日。”丹凤的眼看着涂满蔻丹的十指,轻轻一吹,鲜艳的红在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