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飞点点头问其他几家:“都是这样?”
几家点头答道:“都是这样,青叔现在在朝中只挂虚职,而且对农事颇熟,所以几家庄园都是由青叔打理。”
“依臣的意思是西北及西南诸州多山,土豆与红薯在多山州府推广播种,臣算过需要种粮差不多两万石就够了。”那个高培源不等他们商量完毕,拨拉着算盘珠子细细地跟赛飞算着,算完后给赛飞报了一个数。
“没有那么!拿不出来!”青叔一听瞪着眼睛直摆手。
高培源笑着对他说:“您是拿不出来那许多,可您手头的种粮与尉氏县、太康县两县加起来不就够了么?”
“太康县、尉氏县也种了?”赛飞奇怪地问道。
“前年年底太子就向臣要了种,在太康、与尉氏播种了。”马丈青点着头回答。
“据我所知,太子好像还没有自己的庄园吧。”赛飞抬头看了眼殿上站着的方宏,笑着问众人。
高培源笑着说:“太子没有,可先皇后有啊!”
“哦!是了!年前皇上还跟我提这事呢!那就这么定了,青叔你一会儿跟着高大人去找太子,三处加在一起把种粮的事给定了。”赛飞将手中的册子往桌上一扔,拍拍手对众人说着。
“可娘娘,若朝臣不同意免税怎么办?”单新耀提出疑问!
“我不管,这是你的事,你身为太子太保兼领左丞相一职,这事都办不了?”赛飞甩甩袖子往外走,边走边对单新耀下着死任务。
都说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单新耀在赛飞的高压下潜力也暴发了,不到一刻钟就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计策。一转先前的愁闷,红光满面地走回朝堂。
“种粮的事定了?”赛飞刚上御阶方正君就伸过手来拉她,赛飞刚把手放到他手上,方正君就问。
赛飞朝他翻了个白眼,非常不满地说:“不是说后宫不能干政吗?为什么要我看奏章?为什么让我上朝听政?皇后就不是后宫一员吗?”赛飞多想耳不听为静,眼不见为净的。
“没办法,先祖就是这样定的。”方正君无所谓地耸耸肩回答,殿下的众文武除了赛飞的那帮娘家人,其它的人都还闹成一团,方正君与赛飞高坐在御阶上看着热闹,也不制止。
“臣以为不免税也可以实行!”单新耀扬着头对方正豪说,虽说只是朝方正豪在说,但他那声音大得将整个殿内的嘈杂声都给压了下去。
一听他说不免税也可以实行,众人都伸长了脖子想听个究竟。
“单丞相有何妙计?说来本王听听。”方正豪完全装着看不见众人表情的样子跟单新耀说。
“我大尧西北、西南诸州府都多山地,少平田,且多为无主之山,臣恳请朝廷发文让其无地农户自行开垦,垦得田地都种土豆与红薯,连种两年者此地就属开垦此地的农户。”单新耀侃侃谈来。
“开荒?”众臣都哑然了,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层,有那许多无主的土地,也有那许多无田地耕种的农民,正好配对。
文渊阁的大学士姚守义摇着头说“但是这里边也有弊症。”
“姚大人所言极是,朝廷有明令禁止垦荒。”宝宁阁的学士赵常俭也摇着头回答。
“朝廷可以禁止,也可以开禁嘛,无主荒山那么多,无主农户也那么多,既然开荒能解决问题为什么不开?”高培源略带气愤地朝两人吼道。
“开禁?你说开禁就开禁?若是像你说的那般容易,这天下哪还有那么多佃户?”蒋守道好像跟那两人是一伙的,跳起来朝高培源吼回去。
好家伙他们两个一开战,整个殿又分成了两派了,又吵闹开来。刚开始还能各自控制,到最后居然开起骂起来。方正君实在看不下去了,咳了两声,可下头的人闹得正在兴头上,根本就不把他那两声当回事,照旧骂着。方正君很无奈加重咳了两声,站在御阶前的两排人隐约听到了,停了没一刻钟又被其他带到漫骂的洪流中去了。
“啪!”的一声,整个大殿静了,终于静了,这归功于方正君御用的双龙盏!它,现在碎了,粉身碎骨,它之所以会碎是因为方正君砸的。方正君做这个动作很无奈,因为殿下的大多数臣子们都无视自己盛怒的表情,无视自己咳嗽那么多声,他只有摔碎他最心爱的双龙盏以震视听。
方正君握着另一个双龙盏冷冷地看着众人,半阴半阳地说着:“吵够了?真的可惜了朕的这个杯子了,这下得改称为单龙盏了。”
赛飞憋着笑偷偷给方正君比划了一个五,意思是说他摔的那个杯子值五十吊钱。方正君本想再把留下来的那只摔下去,再震震那帮子朝臣,见赛飞比划着讪讪地收手。
方正君轻咳一声,对方正豪说:“瑞王,你记一下,今天吵的人这些人,每人罚傣半年。家里所有田产都种新推的新农物,所需要粮种都向马国丈要。”然后又补充了一句:“按市价购买粮种。至于那个垦荒的事嘛,单爱卿与司徒爱卿领中书省与两院及户部好好商议一下,该开禁就开禁,商议好了拟好条陈给朕。”
“是,臣遵旨!”方正豪、单新耀、司徒秀三人齐齐接旨领命。众文武见他们吵了半天还是这个结果,有些人不服地站出列来,被方正君给狠狠地瞪了回去。
大多数人都是知识务,惜己命的,只有那个郑浩白与众不同,众人都缄默了他还知死活地站出来,拱着手对方正君与赛飞说:“臣以为祖制不可废!”
“郑爱卿家有多少人口,有多少田产?”赛飞拨着掌心的倒皮轻声问着。
“臣家中一百余口人,田产,有五千顷!”郑浩白煞有其事地想了半天才回答。
赛飞笑着对方正君说:“皇上,郑大人比妾臣还要富呢!”笑着与方正君说完,又转头对殿上的枢密都承旨说:“剥了郑家五千顷的田产。”
“臣犯了何罪?娘娘要剥了臣的田产!”郑浩白一听急了,急哇哇地直叫。
赛飞笑着回答:“孤想看看,郑家家人若没有了田产怎么活!”然后冲他微微一笑,转头又对枢密都承旨问:“记下了?”
枢密都承旨看了看方正君,见方正君只低着头看脚面,隐约地可以看见微翘的嘴角,松了口声朗声答道:“臣,记下了。”
方正君这才抬起头来,轻咳一声问:“谁还有本奏?”
众人皆说自己无有本奏,方正君心头闷笑,当然没有本奏,那郑浩白就多了一句话五千顷的田产就不保了,自己与赛飞的态度已经是很明显了,除非是傻子看不出来。方正君笑着对众人点点,很满意地说:“众卿都为朝廷费心了,朕心甚慰!好,就兵部、户部、刑三部奏议之事卿等好生商议吧,报给朕与皇后就成啊!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臣齐齐跪下恭送方正君、赛飞、太子三人,赛飞边让方正君牵着往外走,边嘀咕,什么万岁、千岁,咋听咋不是好话!
“你去忙你的事去,别跟着了。”出了殿方正君就将方宏赶走,伸手将赛飞牵过来,不顾她的反对再次将她拉上他的龙撵。
“那个,以后大朝我装病行不行?”赛飞揉着被吵得发胀的额头,笑着问方正君。
方正君单手揽着赛飞,单手替赛飞揉着太阳穴,笑着说:“你这才上了几次大朝,我在紫辰殿天天听他们吵,怎么过的?”
赛飞白了他一眼不依地说道:“那本来就是你的工作好不好?真不知道老祖宗是怎么想的,非得让皇上临大朝!不是历朝历代都忌讳后宫干政吗?你们老祖宗怎么不怕?”
方正君弹了赛飞一个脑瓜崩,笑着纠正:“那是咱们的老祖宗。”笑着看赛飞抚着额头不满地瞪自己,又笑着说:“先祖征战太多,经常不在朝内,明德皇后贤德多谋,先祖就命明德皇后摄政事,虽然当时还没有立大尧,但那个习俗就从那个时候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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