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皇上这段日子忙,您,您别介意。”这主儿好不容易示弱,钱海生怕她又被皇帝的态度给刺激着。
“嗯。我知道了。您去跟玉蕉说一声吧,晚上就咱们自己吃就行了。”赛飞也不生气,知道打仗不是一件小事,方正君为一国之君在这档口肯定很忙,不管他是不是还在跟自己闹别扭,赛飞都理智性地告诉自己不要计较。
“宝贝,你不是要当大将军吗?赶紧跟赵叔叔们去耍大刀吧。”赛飞拍拍正在扣自己衣服上珍珠扣儿的玮儿。
“哦。”许是没有去成相国寺,玮儿打赛飞说回来起就不高不兴的样子。
“梅雪,你带去找赵家两兄弟。”赛飞将玮儿拧下炕,招呼一声梅雪。
“梅瑞,把咱们今天给太后买的那两件小玩意儿给太后送去吧。给他老人家解解闷。”送走玮儿,赛飞又翻出今天给太后买的两个物件递给梅瑞。
待所有人都下去后,赛飞摸出纸笔,写写画画着,好一阵子才抬起酸痛的脖子。看着横横竖竖的线条,以及线条旁边的标注很满意地点点头,拿来小刀将图画将规矩折成数个小块。
第 8 章
第二天一早赛飞又带着赵文以及钱海出门了,这次她没有带玮儿,先是去了杨恭如的木匠铺,运气不错杨恭如在店里,赛飞将图纸拿出来跟杨恭如商量一番后方才出店。出了杨恭如的木匠铺直奔铁注的铁匠铺,这次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让着伙计找了好半天方才将铁注找回来,又将图纸给铁注解释了好一阵直到他都弄明白了方才出来,也不像往常那般在街上逗留,直接坐上马车原路返回宫里。
方正君得报祥妃一连半月天天出宫,每次只去铁匠铺和木匠铺,做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今天又带着赵家两兄弟去了东山的天清寺,不知道要干些什么。
一连接着五天都得到同样的回报,说是祥妃带着赵家兄弟去了东山天清寺,守得严严实实地不让外人进去。
“她究竟想要干什么?”方正君烦燥地将谍报往地上一扔。
气恼地站起身来在屋子里来回地踱步,来回几次后又气呼呼地坐下,将那可怜的椅子压得嘣地一阵震响,一旁的李德海颤颤了身子。
“皇上,户部的李大人来了。”这时外间的小太监躬身进来,轻声唤着。
“让他等着!”方正君瞪着牛眼吼着。
李德海见皇帝心情实在不好,示意那个小太监出去,弯下腰低低地对皇帝说:“皇上,您不要急,祥妃主子是一个知进退的人,您……”
不等李德海把话说完,方正君那眼睛瞪得更大了,扯着嗓说喊:“她是个知道进退的人?她要知道进退也不会莫明其妙地跑到山西去!”
见着皇帝气得呼呼直喘李德海只得乖乖闭嘴,闭上眼睛求着老天爷保佑那祥妃主子快些过来解救自己。
方正君独自生了一会闷气,见着满山的朝务知道也不能耽搁,无奈地示意李德海去叫那个卢部的侍郎进来。户部的官员商量了半天走后,又来了兵部、工部的官员,等所有人都走后方正君才得闲。看了看身侧的沙漏已过未正,吩咐传膳,胡乱地吃了几口又是接二连三的朝务,处理完毕已经接近子时了。
比起方正君的忙乱与烦燥赛飞却是一派喜气,至少今天是这样的。一大早出门,在外面忙碌了一整天,回到晓月居已经过了申正了,天已经暗下来了,喜滋滋地吃完晚饭,跟着玮儿胡闹海闹一阵美美地睡去了。
她这边睡得香甜皇仪殿的方正君却气得吹胡子瞪眼,只见他瞪着牛眼听着李德海回报赛飞回来后喜气洋洋地几个时辰,若不是还有朝务要处理真的很想冲到晓月居将那女人从床上挖起来狠狠地揍一顿。
“这刑部是怎么办差的?”方正君狠狠地将一份奏折甩在地上,那吼声差点把皇仪殿的房梁给震断。呼呼地两笔写上自己的旨意,若说是旨意还不如说是撒气,李德海暗自为那写奏折的大人掬了一把同情泪。
赛飞美美地睡了一觉,清早起来神轻气爽,流畅地打完太极拳,洗梳完毕,破天荒地没有将玮儿从被子里挖出来,双手揍着个手炉独自一人到宫外遛达去了。
踢踢踏踏地来到会通门小眼睛时不时地往前面的叉路口瞟啊瞟的,若是从那边过来一个人她又立马做出一幅漫不经心赏景的模样,世人都奇怪,这大冬天的又没有下雪哪里有什么景可赏!对众人奇怪的眼神赛飞不以为然,照旧地赏着光秃秃的树枝。
站着赏景就是累啊,赛飞抖抖有些麻木的双腿,挪了挪地儿,景点换到自己所在西边的一个小池子边站住。
方正君从集英殿一出来,无意地四处看看,瞧着会通门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那边晃啊晃地。装着没瞧见带着方正豪与孙虎直接会通门前走过,速度之快令人吃惊,赛飞只觉得呼地一阵北风过,方正君留给自己的只剩下一个背影。瞧着他的背影咬咬,气呼呼地转头回去。吃罢了早饭穿了一件厚实的皮裘,赛飞转啊转地又来到宣佑门的叉路口,找了一个只要方正君从紫辰殿一出来他准能看见的位置蹲下。
方正君从紫辰殿下了早朝,正准备回文德殿处理朝务,刚一出紫辰殿又瞧见赛飞蹲在路口埋头看着地,手指捏了一根细棍在地上划啊划的。还是装着没瞧见直接从宣佑门的前面走过去,李德海以为皇帝没有瞧见祥妃想要给提个醒,刚一抬头瞧见皇帝正瞪自己,只得乖乖地闭上嘴。
埋首地上的赛飞又感到一阵北风过,抬起头方正君又给自己留下一个背影。赛飞气得直跺脚,这大冷的天他也忍得心。搓搓手跺跺脚赛飞呜呼,自己居然忘记带手炉了。
“那谁!”赛飞依在宣佑门边对前面的侍卫喊。
“娘娘!”那侍卫走到赛飞跟前恭敬地躬身一礼。
“免礼,免礼。那个你去文德殿给我借一个手炉来可好?”赛飞尴尬地笑笑,搓着手对他说。
这个侍卫一直在文德殿当值,对赛飞很是熟悉,看着赛飞冻得发红的双手微微点了下头,转身就走进文德殿。
第 9 章
“崔公公,祥妃娘娘说想要借一个手炉!”那侍卫走进外殿,对外殿执事的太监说。
“你等着。”那个叫崔公公的太监连忙朝里走,朝李德海招招手,待他走到近前附耳低声地将那侍卫的话给李德海说了一遍。
李德海微微一笑,无奈地摇摇头,这祥妃可真怪,虽说嫔妃不得擅入文德殿,可这规矩从来对她是没有用的,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些什么。轻笑着走到皇帝跟前,低唤一声:“皇上。”
“什么事?”方正君连头都没有抬一下,手上不停留地书写着。
“祥妃娘娘说天气太冷,手冻得受不住,想要借咱们文德殿的手炉用用。”李德海憋着笑好不容易把事情讲完。
“没有。”方正君威胁性地朝李德海眯眯眼,考虑都不考虑一下就回绝。
“呃,是。”李德海一噎,生生地把到嘴的话给咽了下去,闷闷地出来给那个外殿的执事太监传了话。
接到那侍卫的回话赛飞气得都快跳脚了,什么玩意嘛!自己都示弱了,这个方正君倒拿起乔来了。瘪瘪嘴继续边搓手边跺脚,时不时地跳两下,反正今天她就跟方正君耗上了。
打回绝赛飞借手炉的要求后,方正君就一直心不在焉起来,脑子里像过皮影戏似的过着赛飞冻红的小手。气呼呼地地站起来,又气呼呼地对李德海说:“朕累了,出去转转。”不等他们有任何反应抬腿就往外走,他若瞧见后面的李德海满脸别意的笑时一定会跳起。
“唉,唉!”见着方正君从文德殿出来,赛飞呼啦啦地跳起,直朝方正君招手。
“皇上!”瞧着方正君虎着脸睬都不睬自己,赛飞只得开相叫着。
“成何体统!身为皇妃大呼小叫地做甚!”方正君虎着脸到赛飞跟前喝斥着。
赛飞瘪瘪嘴不甘不愿地朝他福福身:“臣妾参见皇上。”
“嗯。”方正君鼻孔朝天地哼哼了声。
赛飞看着方正君一幅鼻孔朝天的样子牙直痒痒,可回头一想自己一个人跑了给他闯了那么大的祸,人家一没打二没骂不说,还给自己编着说辞圆谎,实则不易。双腿在地上划拉划拉,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口,到底是先道歉还是先说正事?自己既然知道有错,若不道歉实则不好,若先道歉,可这一大帮子的人,多丢人啊!!
“嗯,我,噢,臣妾找皇上有点事。”赛飞朝方正君背后的众人眨啊眨眼睛,可他们没有主子的话哪敢擅离职守?
“什么事?”方正君还是老爷般的哼哼两声。
不等赛飞说什么事那头方正豪寻来了:“臣叩见皇上!”待方正君转身后瞧见他身后的赛飞又福身对赛飞一拜。
“瑞王有事?”方正君皱皱眉严肃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