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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她结结巴巴地说完,老太太乐得哈哈大笑起来,不仅笑得赛飞云里雾里的,就边贤妃还有张美人也是云里雾里的,只有方正君保持着一贯的风度翩翩。
第 23 章
“你给我说说这是什么!”老太太终于笑完,擦擦眼角的泪指着托盘上的众人儿笑着问。
“四世同堂!”听着赛飞的回答老太太的兴趣更浓了,稍稍偏了偏头做出一幅认真的模样。“我在汾州府时瞧见的一家人,路过平阳府时见着有人现烧陶人儿,觉得有趣就让艺人捏了那一家子给我。我,我没有别的什么东西,来见您也不能空着手来,就拿了这个。”赛飞看老太太没有不喜欢的表情,大着胆子将陶人的来路说清。
“你怎么不拿皇帝准备的玉樽?敢情是想拿这几文钱儿的玩意儿哄我儿子的好东西!”老太太笑着故意逗赛飞。
初次与她接触赛飞哪经得起逗,连连摆手说:“不,不是,那东西是贵重,可不是我准备的。……再说这也不是几文钱就能买到的。”
“太后,你就不要吓唬她了,小心吓坏了!”看着太后一个劲地逗赛飞贤妃有些过意不去了,连忙打着圆场。
“好,好一个四世同堂啊!我,很喜欢。”老太太也听劝,点夸好,将赛飞拉到跟前拍着她的手微微着肯定着。
“您喜欢就好。”赛飞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彘儿,你这个媳妇娶得好。”老太太将赛飞拉到方正君的跟前,将她交到方正君的手头对他说。方正君只笑不语地看着赛飞,那眼中透着无限的欣喜,无尽的宽慰,无尽的幸福。赛飞却是满脸红霞飞飘,双手如江河汗下。
“太后,前面宴准备好了。”赛飞正害羞得想要找个地缝藏起来的时候,一个太监如天赖般的声音响起。
“好,咱们过去。”老太太连忙起身往外走,瞧见赛飞要过去搀她,连忙摆手。
“太后硬朗着呢,不用搀。”贤妃脆巴巴地话让赛飞一阵狂汗,其实赛飞也瞧出来不用搀,可电视里不都那么演吗?许是觉着赛飞紧张了方正君悄悄地捏捏握着赛飞的手,赛飞方反应过来自己的手还让方正君拉着。人家的老娘、老婆、媳妇都在跟前呢,拉拉扯扯的多尴尬,连忙要将抽手回,可方正却握得更紧了,连抽几下都没有成功,这人多势众的也不好有太大的动作。
赛飞以为会重回刚才那个院子,不想老太太却带着一行人直接从后院的中门直接穿进刚才自己绕过的大殿。进得殿来,刚才在院子里的那些花鸭子已经整整齐齐地坐在殿下的位置上,见着主角们到来,都齐刷刷地起身行叩礼。这皇室有些阴盛阳衰,一眼望去一片花红柳绿,各种饰品叮叮铛铛响个不停,那个与赛飞一直过不去的方正豪在右站侧上首躬身立着,他的身边已经换成另一个美貌娇娘,不知道那个柳侧妃被他赶去了何处。这皇室男丁颇少,除了那个方正豪余下的就是两个十一二岁的少年,还有三个几岁的娃娃。除了莺莺燕燕的宫妃贵妇外,只有一个步履蹒跚的小丫头在人前人后转悠着,另一个眉间点着美人痣还被人抱在怀里呢。看着这一切赛飞偷偷地拿眼去看方正君,好似要看清这少嗣的原因究竟为何,莫不是他自身真的有问题?其实以赛飞的经验完全可以不排除这种可能。
方正君站在太后的左侧总是感觉到有一道感触在自己身上似有似无,寻找了一遍发现赛飞正用可疑的眼神瞅得自己正欢,心里毛哈哈地一抖,暗暗地拿眼珠子瞪她,见她讪讪收回眼神才作罢。
太后与皇帝已经坐下,贤妃也在皇帝的右下首安坐,赛飞正要随宫人带领去自己的位置不想太后却招呼自己跟她坐一起。赛飞觉得有些不合规矩想要推辞不想太后坚持,皇帝也朝她轻轻点头首肯,一下子座下的数十贵妇宫妃眼神像冰刃刀峰似的朝自己射来,尤其是那个张美人更为甚,赛飞苦笑着在万刃峰、刀尖雨的凌迟下有些坠坠不安地坐在太皇的右下手。
宴席开场没有什么新颖的东西,只不过是美食、美酒加美人罢了。皇家的席宴当然不能像普通百姓家那样相互的推杯换盏,各自都小心自律各自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优雅得不像活人,拘谨得更不像参加家庭聚会。
“祥妃来这宫里还习惯吗?”太后见着赛飞不怎么动筷问道。
“不是很习惯。”赛飞实话实说着,见着太后挑了下眉又接着说:“以前师傅都将我一个人丢在山里,少与人接触,每每回来只是给我讲一些他遇着的趣闻乐事,带回家的人虽个个与他亲近却与我不是很熟念。”
太后点点头有些怜惜地拍着她的手背说:“嗯,这也难怪,以后你要多跟宫中的姐姐们多接触,时间长了就习惯了。”
赛飞点头称是。
席间虽然安静却也不冷清,时不时有人上前与太后和皇帝敬酒。
第 24 章
“丫头,你也跟皇帝喝一杯。”赛飞只是默默地看着众人来来往往,暗暗地记下他们的姓氏和品级,太后突如其来的提议让她稍稍一惊。
略略平息一下心跳,赛飞一手端着酒杯,一手将裙角稍稍拧起,款款地走到皇帝跟前,微微下拜:“臣妾恭万岁福鸿!”
方正君微笑着端起酒杯对赛飞说了句:“爱妃有礼,同饮。”十足的帝夫之举,刻板、做作,学着他一样用袖稍稍将杯遮住,微微抬头,杯中酒已穿肠入肚。
嫔妃饮用的酒水都是清甜的果酒,一点也没有辛辣刺喉的感觉,味道很是不错。向玉珠微微招手,就着她的手又倒满一杯移步太后近前微微福:“赛飞敬太后娘娘一杯,祝太后永享庙堂荣幸,天天尽受天伦欢愉。”
太后呵呵笑着连说:“好,我喝。”端起酒杯微策一泯,伸就将赛飞拉到近身边说:“来,坐下,到跟前儿来陪我老太婆。”待赛飞坐定后又拉着她的手语重心肠的对在座所有人说:“庙堂的荣幸是先皇祖宗给哀家留的,这天伦欢愉却是要你们给家哀呀。”说完又凑到赛飞的耳边说:“我的儿孙不多,哀家看你挺好,要多多努力多为哀生几个白胖的小孙儿哦,那样我老太婆才有天伦可享不是?”这老太太调侃赛飞居然上瘾了,说就说了吧还朝她儿子调皮地眨巴着眼使坏。母子俩都不是啥好人,老娘不正经,儿子也好不到哪里去。赛飞正被老太太刺激得满脸红霞飞的时候方正君正拿眼直勾勾地盯她呢,这大厅广众之下的也不知道避讳。
“太后说笑了,赛飞是个福薄之人,从小未受父母教养,师傅虽然胜名在外,可常年在外远游,终年也见不得几回。能得蒙皇帝不弊,赛飞已经万幸之至,何敢再受隆恩。”人说老人话听耳旁,不受也应顺听,不明白太后为何对自己如此态度,赛飞当然也不可能顺着她话多替他生孙子,只得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来应付。
太后连笑着说:“谁说的没有?哀家看着就挺好,就你‘空灵老人弟子’这个身份,不说一个小小的从妃,就是……”
看着那太后话说到这个份上有些人坐不住了,只见贤妃下首的一个女子袅袅站起,婀婀婀婀仪态万方地走到过来,拉着赛飞的手对太后笑着说:“姑妈,你就不要调笑妹妹了,您看她的脸都红得都可以滴出血来了。”说完呵呵笑着把赛飞拉到她们那一边,说是让赛飞跟自家姐妹说会儿子话。也不管不顾老太太是否愿意,赛飞回过 头,刚才还是和蔼可亲的太后眼中闪出了一丝精光,与赛飞的眼神碰了个正着,一闪即消。
其实按赛飞的意思,是敬完皇帝、太后和贤妃的酒后就找个借口回去的,没想那太后唱了那么一大段子的戏,以至于落掉了贤妃的酒,还跟由着这个女子拉着去跟那些莺莺燕燕交际,不交际的赛飞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应付。
直到天上的月亮与头顶垂直晚宴才结束,赛飞向太后和贤妃辞别后就离开了。刚出延福宫的大门远远地就瞧见那凤仙在大门前一簇花埔前的路旁边独自垂泪,离她四五米的地方有一对男女正在私语,两人有说有笑好不亲密。赛飞无心打扰他人的风月,挑了一个离二人稍远一些的岔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