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我,想起来简直是自作孽。当时不要鸟Denes不就好了,不要陪柳下同学做戏不就好了,碰上Alex他们不要那么随便答应一起走就好了。
这么想完一轮之后,我颓了。
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把能开的橱阿柜阿都翻了个遍,全都是空空的没东西。然后我开始找床单下床垫下床板底下,然后好象在床头的木板后面看到了什么东西。
我来劲了,小时候看杂书躲大人,总是听到响动就把书往床头后面一扔,有年春节大扫除的时候我妈从床头后面挖出来十二本书,里面三本是图书馆借着找不到一直没还我都付了罚款的,当时后悔死了。现在眼见着是碰上同道中人了。
趴在地上往里瞄,的确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但是我死命也够不着,最后那可恨的5cm因为我肩膀被床板卡着怎么也过不去了。
我从地上爬起来,在房间内开始第二次搜索,随便有个坚硬的棍状物就能把那东西勾出来了。
结果把洗手间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着,我又趴在地上够了一回,还是碰不到,顿时心中焦躁不已。
中午送饭的时候执事君没有来,我就贪污了一把勺子,等人走后总算把那本书给勾出来了。
看上去因该没在床板后面待多久,上面连灰都没,厚厚的一本我还以为是历史小说,结果一翻过来看是欧洲哲学史。
嘛,聊胜于无。
我往那贵妃椅上一窝,先把书翻了个遍,没见着掉出什么情书来,然后跳过序言从
第一章开始读。
……读了两页,完全不知所言,一头黑线地返回去读序言。
不看这个完全不知道,还有那么多单词我不认识。不认识的也就算了,为毛认识的单词放在一起,我句子读了两三遍还是不懂。
于是我放弃序言,去读目录。
最后我读着目录,睡了过去。
晚上被人挖起来吃饭,还是执事君领着一众女仆前来布菜,我刚被他喊起来迷迷糊糊的,就看着他弯腰从地上捡起那书来:“房间里还有这样的东西么?”
我老实地点头交待:“嗯,在床板后面找到的。”
执事君表情一闪:“打扫的人竟然没有发现,真是太失礼了。”
他的标准太严格鸟:“这个不趴在地上找是看不到的。”我清醒过来,趁着这时候赶紧跟他说,我白天在想的反正那什么舞会也要等一个礼拜,这个礼拜放我回去上班等真要用上我时再来。
执事君笑了:“小姐还不知道这里是哪儿么?”
他这么一说我就惊了:“难道说已经不在美国了?不可能吧我护照没带着啊!”
执事君笑了:“是随伯爵的私人喷气飞机入境的。”
囧,没护照没签证,我现在是无身份无资格的非法移民,出入境都无能:“那个……最起码让我打个电话回去吧?”
他微微一笑“工作上的事情请不必担心,周一会让医生传急诊病历去公司,之后也定会将小姐妥当地送回去。朋友那边如果担心的话,可以从公司里了解到情况。您的家人并不在美国,联系也不甚密切,仅仅一个星期的话应该是不会有问题的。”
我没有语言,彻底地被圈养了。
执事君对我认清自己现在的处境似乎非常高兴,躬身伸手邀我起来: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问题么?”
说实话,经历了这些神奇的事情后我发现什么的可信度都非常低:“那个,可以的话能够让人把我的护照和身份证明寄过来么,等舞会之后再给我也行。”然后我对他仔细地形容了一下我护照放在家里的哪个地方,他们连我这么个大活人都能绑出来,只是去拿个小本本应该完全没有问题吧?虽然说现在这么彬彬有礼地待我,可谁知道到时候会变成什么样子,特别是当他们发现我真的只是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的时候。
执事像是知道我顾虑,微微一笑:“也并不是不可以。只是在此之前,恕在下冒昧问一句,小姐曾学过什么舞步?”
Niki兴头上教过的钢管舞应该不算,我坦然地回答:“什么都没有学过。”
执事君做了个困扰的表情:“照惯例第一曲是一定要由伯爵和他的女伴跳的,这是一个问题了。”
总算也轮到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执事君咳了一声,依旧温和笑着提醒:“小姐,在私下里放松无伤大雅,但在人前请不要做出这种轻率的举动。”
就算被指出来举止不雅我也异常从容:“执事君你就不要强求了,从民间随便掳来的人你能指望她多有教养?”
此君脸上的笑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虽然说是个人喜好,但是小姐,这个称呼实在是……”
我也笑:“因为执事君实在是太规范了,简直堪称楷模,这个是赞赏的意思。”
他竟然立刻又调整到没有破绽的微笑:“谢小姐称赞,不过还是同一道理,请小姐在人前务必注意。”
顾虑得以排除并发现了个非常有爱非常萌的执事君的我,心情愉快地吃了晚餐,洗漱过后又穿上了裸奔样睡裙,继续回床上看欧洲哲学史的目录并很快入睡了。
以上,被圈养的第一天。
二十二
第二天的一开始,就算不上美好。
早上朦朦胧胧听到有什么声音,我就伸手在被子枕头里摸索着手机要关闹铃。半天过去不光没有摸到,还听见更响的声音笃笃笃走进来,然后刷得一声窗帘被拉开,早上的太阳毫不留情地晒在我脸上。
不满地咕哝一声,这谁设计的房间,角度都算得这么精准。
清晨的阳光杀伤力太强,我拉起被子来都遮不了,整个蒙住头转向里边。
然后就听到执事君的声音:“来帮小姐起床。”
这动词用得,什么叫帮我起床?
然后下一刻我就知道了,上来两女仆一左一右把我被子一掀,抓着胳膊就拎了出来。
……太野蛮了,女仆怎么都不应该是这种属性吧?
我被人拎着靠在了床上,然后晃了晃不清醒的脑袋,睁开眼睛就看到执事君穿戴整齐像标枪一样挺立在床边,面上还是同样一丝不苟的笑: “早安,如此粗暴地叫醒您,真是万分抱歉。不过礼仪教导老师如预约的已经快要来了,请您即刻洗漱用餐。”
我朦胧地看了看外面,太阳不像是刚升起来的样子,但是身体疲倦叫嚣着还要睡觉,这里和美国是有时差的阿。于是我眼皮一合,转头又倒在了床上。
执事君轻轻的笑音:“真是让人困扰的小姐。”他话音还没有落,我就被人从床上架了起来,扛到浴室里刷拉地把睡衣剥了,然后花洒里面的水就呼啦啦冲下来。
水温带来清晨初醒的烦躁感,我跪在冰冷的地砖上打了个喷嚏,终于清醒过来。
花洒的范围外面端正立着两个女仆,一个捧着浴袍一个捧着洗漱用品,都纤纤瘦瘦的一点看不出来能有那么大力气。
我从地上爬起来马虎地把自己洗了一遍,穿上浴袍后被她们带到了浴室外的隔间,细细地擦干吹了头发,然后换了衣服还被上了妆。一边被她们摆弄我一边眼睛半张半合,朦胧之际听到其中一个女仆的声音:“Dieter大人,已经准备好了。”
大人?女仆称呼管事需要加上大人么?
听到执事君走进来的声音我赶紧拍拍脸睁大了眼睛,果然他看过来的表情还算满意,微微欠身恭恭敬敬地问:“小姐希望和伯爵大人一同进餐么?”
他这个问题比较奇妙以至于一瞬间我对自己的理解感到怀疑:“可以选择不要么?”
执事君一笑:“那么请随我这边来。”然后就领着我向房间外边去了。
我边走边新奇地四处张望。还以为会一星期都把我关在那个房间里面,原来是可以出来的么。
穿过条长长的走廊到一房间门口,执事君替我打开门请我进去,里面是一条长长的餐桌,我在一旁坐下。
很快女仆们就开始张罗布餐,最后依旧是执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