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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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芳芳!”王超抱着我傻笑起来。

飞雪飘飘中,两个紧贴着的身影,将幸福珍藏在心中……

作者:卞庆奎 主编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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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追求缥缈的爱

文/游雪

张超走了,好在他已经到了实习阶段,可以拿毕业证了。我退掉房子,搬回去和父母一起住。看到发胖的父亲变得瘦削起来,突然间想落泪。晚上,我做了几样菜,一家人围在桌旁吃饭。

我想说的这个人叫张超,他是我的合租伙伴,在说他之前,我习惯从自己开始。

我这个人是小有一点经济头脑的,怎么说呢?举个例子吧,譬如我本来是一个人租住在外面的,虽说房子不大,只有六十平方米,但是却被划分成了两室一厅的格局,于是我自作聪明地招进了一个合租伙伴。之所以要这么干,也是为了减轻自己的经济压力。

如果只是一般合租,那也不能体现出我有多么的高明,但是我的高明之处就在于原本需要八百元的房租,现在经过我这么一倒腾,自己每个月只需要出三百元就可以了——我把对方的租金规定为五百元,呵呵,是不是很聪明啊?

我想过,如果合租伙伴是女孩子的话(再说了,以女孩子那斤斤计较的“经济头脑”,可能也不会上钩,我便无便宜可占),大家在一起难免小心眼,甚至会磕磕碰碰的。还不如干脆牺牲一下,选个男生算了,反正现在社会开放有余,不会有人对此说三道四。

这个幸运的男孩就是张超,他可是心甘情愿支付这五百大钞的。而且搬进来的那天还显得兴高采烈,像中了五百万彩票似的,我在心里暗笑他是一位难得的笨小孩。

不过,他的确是个很不错的合租伙伴,自从我们俩住到一块儿之后,他从来都不干涉我的私人生活。于是,我们相处得还不错。

最近,我的心情糟糕透顶,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失恋,算是吧!我走到他的面前,说:“我觉得心情不爽,能不能陪我出去逛逛?”

张超的目光在我脸上逗留片刻,随即停住,缓缓地说道:“小姐,没时间啊!我现在拉了点儿活干,要不然怎么付你房租?能不能理解一下?”他移开唇边的烟,用中指熟练地掸了掸烟灰,薄薄的,轻飘飘的烟雾随之而起。

“走吧!”我用手推了推他的肩膀,显出不容商议的口气。

最后,妥协的人是他而不是我。他说我是女生,就从我这一回,“下不为例啊!”他笑了。

“下回的事以后再说。”由此可见我比他聪明,做什么事都给自己留好了退路。

我们在“花市”上车,两人挨在厚重的椅子上感觉仿如疲惫的旅人。张超在上车的时候捻灭那根将近光荣退伍的香烟,随手扔进垃圾筒。现在坐在他的身边仍然能嗅到一股清淡的香烟味,并不刺鼻。他独自合上眼睛,把脑袋歪进椅子靠背中间,似乎这样子既安全又舒服似的。看着他,我忽然省悟,其实我并不了解身边的这个男人,他还有如此丰富的神情。

车开进隧道,我的眼睛迅速适应着昏黄的灯光照射。突然觉得自己的现状正如人生路上驶过隧道一般,失去与地面的联系,只是沉浮于挣扎里。和父母之间的矛盾,自己感情上的无依,像片漂在湖面上的落叶,任风挪,顺水漂,让时间向前推移,让现实慢慢覆盖自己,等待拨号成功重新登录,一切看起来都是遥遥无期。

张超问我怎么了,呆呆的?

我说,我只想看看早上的太阳,你难道没看出来吗?在车上隔着玻璃看太阳有一种独特的美丽。

他淡淡地笑了,笑得有点莫名其妙。

隔着透明的玻璃,我看着缓缓向上爬的太阳,耀眼的光泽像水彩一样渲染了整个天空。我让张超看那片层林尽染的橙红,那几朵随风流动的白云,那些反光的住家窗户。他好像没有听见我在说话,一个人望着窗外,陷入沉思。我们用沉默演绎完这段路程的空白,可能我们本来就带有许多解不开的死结,缠不清的固执,注定要漂泊。

吃饭的时候,张超要了一瓶可口可乐,他问我是不是也要可乐?我说不要,因为我的心里蓦地想起了一个人。此刻,我的心是满的,满满的,什么东西也塞不下。

华灯初上的时候,我们坐上了回程的汽车。披着张超的衣服蜷缩在最后一排座位上静静地躺着,侧着脑袋看看身边这个男人。他的脸朝窗外看着,尖尖的下巴隐藏着太多的压抑,翻领的棉布衬衫在夜色里显得更暗了。

他的声音带着穿透力划过空气:“你有没有爱过人?”

“爱过一个叫刘宇的男人。”

“现在还爱吗?”

“爱从来没有停止过。”

“为什么分开?”

“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所以也就无所谓分开。”

“你爱他,而他不爱你?”

“我和刘宇可是住在同一幢楼,看同一部卡通片长大的。以前他对我很好,而这种好,在大家懂事之后,只能无力地称之为兄妹之情。现在上了大学,大家分开,即使他回来,我们之间已经陌生得没有任何话题。”

“他有女朋友吗?”

“有吧!应该有了,我不是太清楚,我也不想搞得太清楚,我害怕自己受伤。”

“公平竞争吧,去试试!”

“张超,别看我平常对你没大没小的,对于感情我很执著,我也曾经很坚持,甚至以为只要我一直固执下去,终有一天能感动刘宇。但是我错了,感情是不能勉强的,即便我再怎么努力,我也强求不来他对我的爱。”

“也许,你们注定无缘吧!”

“人总是在解释不了的问题上套用‘缘’。”我叹了一气。

“呵呵,我们俩像一对哲学家!”张超不再说什么,独自对窗凝神。

应该说,张超是跟我聊过感情的惟一男生,我想可能是因为彼此之间能够很好地包容的缘故吧!

我们俩在一起住得越久,我对他的了解就越深入。在我看来,他是一个怪人,很怪很怪的人,因为他总是习惯在夜间十一点以后离开。三番五次之后,我忍不住拦住门问:“这么晚了,你现在要去干什么?”

“干活。”他并不想对此做出任何解释。

“哪有人在晚上十一点出去干活的?”我蛮不讲理地不让他走。

“你似乎无权干涉我的事情。”

我瞪了张超一眼:“有什么了不起的,哼!”

张超用力关门,回音缠绵得宛如回荡在山谷里伊人对情人的召唤。

我终究没能阻挡住他出门的脚步。一个人独自在房子里来回踱步,心里更加寂寞,很想有个人能陪陪我,让我暂且停住对刘宇的思念。可是不能,有时候我们的心只能开一扇窗户,只能对特定的人开放。无奈之下,只能跑到街上,买了一大罐可乐。

黑色的液体像涨堤的洪水朝堤坝汹涌扑去,冲进胃里像根针密密扎着。嘴角边溢出的液体淌过脖子,溅在衣服上,像被遗弃的孩子。我抓起公用电话,拨了张超的手机号码,告诉他:“你在哪里?我真地很想刘宇,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我应该怎样才能忘记他,告诉我,张超,告诉我?”泪是落在冰天雪地里的梅花,一朵一朵,红红的,带着自己的感情。

“游雪,你怎么了?”

“我真的很想刘宇,真的想见他,想拥有他,为什么?既然不能相爱,为什么要相遇?为什么?”

“是不是爱情就非要拥有才叫完美?是不是得不到才能刻骨铭心?”他反问我。

“我不知道,你只要告诉我,应该怎么去告诉刘宇我真的很认真。我要怎么才能让自己明白,爱是不能勉强的?张超,告诉我?”

“游雪,你不在家里?告诉我,你在哪儿?我现在回来。”

我挂上电话,没有回答张超。阴凉的夜里下起阴凉的雨,刺骨的痛埋藏在心里。街上的红男绿女,婀娜多姿地穿插着,我自卑到极点惶恐到极点,却是脸带微笑,一种蔑视的微笑。用完整的自己去换取一份支离破碎的爱情,其实这就是我爱的憧憬?抑或是我连憧憬的权利都没有?

我想起两年前的那番对话——

“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喜欢一个人?”我以试探性的口吻问对方。

“不知道。”

“他留在我的心里,用尽我现在所有的感情!”

“那么说你现在岂不是没有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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