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2 / 2)

未等人反应过来,男演员便起身笑道:“我给大家介绍个法国来的朋友。”

他话毕,王子衿便风度翩翩的走进来问好,身上还带着外面的风寒,仿佛绿色的眼睛也沾染了利刃般的寒光。

颜透暗骂了句芮丹办事糊涂,表面上却很平静,握住陆青衣的手道:“不用介绍,早就认识了。”

“那就好,请坐。”男演员热情的招待,又多倒了杯酒出来。

原本其乐融融的客厅里飘着尴尬的味道。

大家又都说起话来,原本总是笑着的陆青衣却变得异常沉默,脸色也有些难看。

颜透知道他是想走人,却不愿做这样躲躲藏藏的选择,便一直暖着他的手心,算是送着定心丸。

“子衿这次来中国是投资了部我即将出演的电影,讲京剧名伶的,他很喜欢中国文化,很多东西比我还通晓,真让我这个土生土长的北京人自愧不如。”男演员大概跟他私交不错,称呼都很亲密。

有位老板说道:“京剧的好啊,我就爱看张国荣演的《霸王别姬》,还个叫《梅兰芳》的电影吧?”

男演员叹气:“可是学起来却难,我已经跟着上了好几节课也不得皮毛,真是不想用替身。”

“这哪里是一日之功?”王子衿忽然微笑:“你应该向青衣讨教讨教。”

大家疑惑。

陆青衣心里不痛快,脸上却只能应付着淡定。

“难道陆先生还懂京剧?”男演员好奇问道,原本只是知他善于鉴定各种奢侈品,本人也素来打扮得模特一样时尚,并看不出任何传统的气质。

王子衿笑:“岂知是懂,他唱的很好,非常好看。”

“小时候的事了。”陆青衣含糊其辞的回答。

“这个业余爱好可不多见。”男演员笑了笑,自觉得学了几日,晓得京剧博大精深,并不相信。

颜透偏不喜欢他那种怀疑的眼神,立刻说:“哪里业余了,青衣得过很多奖,到很多地方都表演过。”

众人听了便起哄:“那也给我们表演一段吧。”

这氛围让王子衿笑的愉快。

颜透这才觉得自己失语,他明白陆青衣为什么不再唱戏,因而只好又解围道:“他喝多了,改天吧。”

不想陆青衣却忽然站起来说:“没关系,你们想听什么?”

霸王别姬,又是霸王别姬。

不晓得大家为什么对这段悲伤的故事情有独钟,却总能带着笑脸兴致勃勃的观看。

虽然只有男演员家简单的练功服,可陆青衣撩起长发穿上白衣,又瞬时间变成了千百载前的虞姬,泪眼看着即将远去的山河,和痛心惜别的爱人。

当真是八年没有再唱了,可他从刚刚会走路起,就在爷爷的眼皮底下练了十五年,关于戏剧的记忆,已经深入骨髓。

只是想到颜透告诉他,当初第一次见到自己时便是在看他表演这段戏,时不时抬起的眸子里,不由的就带了点温柔。

灯光正璨,酒意正浓。

字正腔圆身段柔美的一段表演下来,当然得到了满室称赞。

陆青衣脱下练功服,笑了笑说:“的确生疏了。”

“和你比我真像个粗人。”男演员的佩服倒是不搀假。

唯独王子衿表情难看:“你不是说不唱了吗?”

“颜透要我唱我就唱了,免得你们说他在讲大话。”陆青衣仍旧弯着嘴角,坐到颜透身边,渐渐找到了不留破绽的淡定。

他忽然想看看,王子衿到底能把自己怎么样。

他那不为人知的诡计,到底还剩多少。

正有些走神时,唇边很突然被亲吻了下。

陆青衣愕然看着颜透恼了:“你干吗?”

颜透在大家的故意嬉闹中笑的很开心,不经意间瞅向王子衿的眼神里面,带了点挑衅的得意。

Chapter 61

阳光下的世界太忙碌,每日疲于应付各样迫于生存的琐事,是上至贵族下至平民都逃不过去的必修课程,因而随着夜晚的来临,能够结束所有辛苦,躺在床上和心爱的人说几句贴心的话,便是难得的幸福。

有人说这份幸福是天下最平等的东西,其实它却是最难估量的奢侈。

荣华富贵的代价总有数量,但换取幸福的爱却要人付出一切。

想要,就永远不要问值不值,不要去想悔不悔。

“这几天你好像很累,工作忙吗?”陆青衣躺下后,先帮颜透盖好了被子,而后才躺下轻声问道。

看着手机的颜透顿时将其放到一边:“嗯。”

讲是公司事情多,其实却是花了大半精力去防着阴魂不散的王子衿。

但就算他不说,不代表旁人不明白。

陆青衣说:“Noah虽城府深,却不轻易死心,很难说不是在赌气,非执意在北京赖着就赖着呗,大不了我少出门便是。”

“你该怎样就怎样,我答应过你不让他再出现在你面前,那天是我没做好。”颜透伸手搂过他。

陆青衣笑:“你这辈子答应我的事可多了。”

颜透无奈道:“能少食言一件是一件。”

“你妈回纽约了?”陆青衣忽然支起身子问道:“她肯定很忙,既然来了,肯定是有着急的事情。”

“没什么,我外公又病了。”颜透回答。

陆青衣沉默片刻:“那你不用回去看他?”

颜透伸手玩弄着他的发丝,看不出悲喜:“留在北京是我答应你的另外一件事啊。”

“你要是为了遗产溜须拍马,那打算回去就想都不要想,但是要是关心他……就去吧。”陆青衣说。

“我以为你恨我全家恨得要死。”颜透不置可否的弯着嘴角。

“我和你外公无冤无仇。”陆青衣皱眉。

颜透重新把他搂进怀里:“好了,少想那么多,王子衿在这里我哪里也不可能去,我怎么能留你一个人,睡觉。”

陆青衣眼前的灯光被忽然熄灭。

黑暗让温暖的卧室变得混沌。

寂静中,心跳声变得比何时都要剧烈。

陆青衣松开被无意识紧咬住的嘴唇,慢慢地问道:“你妈妈对曾经的事……是否有那么一丝一毫的愧疚?”

“她没说过,她不是会被轻易看透的人。”颜透说:“但她没有那么坏,我相信她会后悔。”

“你总讲我对你多么重要,但我明白,你家人对你也很重要……一个因为父母离婚就走在街边哭的小孩子,是不可能……”陆青衣的语气带着令人难以捉摸的悲伤。

颜透恼怒的不让他讲完:“我没哭过,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是啊,你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你和你妈妈一样,最终也是个不会被谁轻易看透的人。”陆青衣抱紧他,闭上了眼睛:“但我看得透你。”

颜透沉默。

陆青衣说:“你是个好人,可惜你什么都想要,如花美眷,慈健高堂,富贵繁华,鸿业远图,地久天长,一样都不能少,小透,我和你赌,这是不可能的,你到底要什么,可得考虑清楚。”

讲着话,他便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胸前。

颜透有几秒没讲话,最后依然坚持道:“我要你。”

陆青衣没再回答,黑着灯看不清,也没必要装出笑脸。

事实上需要考虑清楚的岂止颜透一个人?

到底要什么,到底怎么抉择,之于陆青衣本人,更是根本没有正确答案的抉择。

躲避王子衿不容易,想找到他却没有多难。

没办法再把陆青衣带回巴黎,他索性像是要常住北京,不仅筹备着几样生意,还抽空看房置家,模样愉快的跟要好好生活一样。

这日,王子衿见完电影制片人,便颇有兴致的去找有名的中式按摩馆休闲。

谁知他在房间里等了几分钟,没等到老师傅,却等到个不速之客。

“你倒是很悠闲,来骚扰别人还不忘享受。”颜透像是回到自己的家似的,很自然的反锁上门,四下瞅了瞅,才哼道。

王子衿坐在沙发上依旧淡定喝茶:“我和你无话可说,你可知我能让人一分钟之内把你抬出去?”

颜透从兜里拿出个小小的电子产品,笑着的摆弄了摆弄:“你可知现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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