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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1 / 2)

>徽媲邪樟恕?br />

但今日一言惊醒梦中人,方才觉得小师弟对自己真真是有些不寻常。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约了师弟出来,大家当面把话说个清楚,也好过以往猜来猜去。

思量到此,玉堂春也不迟疑,借着色胆,拿了信纸就是洋洋洒洒一大篇。书毕,顺手在书桌下角就拿了信纸塞进去,当下,更是唤了六子将信送过对门去。

六子接过信,倒是在门边一阵好愣。心想这是哪出啊,才将我正演了出徐母骂曹,现下里又要叫我学那红娘传书,莫不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么?一时怅惘,六子还是磨蹭着出门了。

等六子出门后,玉堂春越发的坐不住了,又是着急又是心慌。他既慌且怕,慌的是小师弟接了信不来赴约,怕的是小师弟赴了约,心中做的却不是自己所想。

这真是蚂蚁上锅,热火中烧又忐忑不安。

倒是来回踱了回方步,一口凉茶灌下,玉堂春这才又静了些心。

心想,也罢,信都送出去了,是死是活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倒是趁着现在还没结果再写封赔罪的信,日后也好请小师弟担待自己的唐突无礼。

他这般思量,又顺手扯开了书桌下角的信纸。这一扯便扯出许多信封来。

眼见这许多信封,玉堂春纳闷了起来。

他倒是不知自己这书房,何时添了这许多的信封,不免疑惑,玉堂春捡了其中一封,拆开了看。谁料,这一看之下竟是险些晕了过去。

原来这信是锺承全所写,写给谁却不知,只是那信末落尾的一句话,把玉堂春是吓得两眼分明。

「驱除鞑虏,恢复中国,创立合众政府。」

这几行小字细看下来真真是惊得人魂飞天外,冷汗倒滚。

玉堂春忙藏好了信纸,又仔仔细扫了扫窗外,可巧,那窗沿底下只有两三个乞丐正猫着打瞌睡却并无来人。这才定了心,玉堂春慌忙出门去寻锺承全,但前院后院找了个底朝天,愣是没看到半个人影。

无法,只得再次回屋,又将那些个信封仔细藏稳,妥妥当当后才再灌下一口凉茶。凉茶下肚,就着手往头上一抹闭了眼不住喘气。

这真是一番折腾,想来这些信确是锺承全所写,只因借了自己的地儿所以才留下了这些把柄。不过自己看见倒还好,若是让他人瞧见,这理通乱党的罪名是跑不掉的。

这样一想起来,不禁又是心惊又是庆幸。

可转念一想,这事还不能算完,想那上次救锺承全,他原说的是回国探亲,但如今看来,他却对自己没有讲真话。他这一下里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回国,怎么可能只是探亲这般简单,想来定有一番见不得人的道理,只是不知道这道理竟是如此的令人震惊。

半是后悔半是害怕,玉堂春不由连连暗骂自己胡涂。想自己半生谨小慎微,就是为了能在这乱世之中求个安稳,却没想到阴沟里翻了船,平白间惹下了大祸。

不住顿脚又不住长叹,只恨自己当日行事过于莽撞,没有估计后果就将他留了下来,现如今是请神容易送神来。顺不住气,便又是长叹一声。

这当口,六子回来了。人还没进屋,嚷嚷声却已从前厅绕到了后院,「师父,师父,有信儿哪,有信儿哪。」

一听得有信,玉堂春也顾不上叹气了,忙挑了帘子从屋内跨出。这时见着六子,满脸通红止不住气喘,想是一阵好跑,心内也跟着着急,忙拉住了六子问道:「什么信啊?」

「师父,小师叔他一接您的信就乐了,乐了半晌还让我传话给您。」

一面喘气一面歇脚,六子喝了口水这又才开口:「真是奇了,小师叔没像以往般对我冷脸,反倒亲热得不行,还连连嘱咐我回来给您传话,就说他应了您的请,明儿一早要和你逛天桥呢。」

「此话当真?」禁不住欣喜若狂,玉堂春捏了六子的肩膀几乎站立不稳。

忙又喝了一口茶,六子这又才拍了胸脯道:「这还能有假,师父您别不是乐胡涂了吧。」

听了六子的话,玉堂春更乐了,真是喜从天降,竟是似傻非傻,似笑非笑了。痴狂了半日,把个留心的锺承全俱抛诸九霄云外,天外飞仙去了,倒是一阵激动,撑不住半夜没合眼,只思量着,莫不是天可怜见,小师弟竟应了自己的情。

咧嘴傻笑却又疑心自己身在梦中,忙捏了脸脚还疼,这才知晓不是梦中。

折腾了一夜,天还未白,玉堂春早早的就醒了,穿戴整齐,又看了看天色还早,只得进厨房喝了几口冷粥。又过了半晌,天色微亮,便兴冲冲的出门了,出得门去,却见对街济世堂的门堂上,俏生生的立着一个人,正是他那日思夜想的小师弟。

天早风寒,今日玉泽秋里穿了一件宝蓝镶金袍,墨黑丝棉马褂,外面还裹了一件猩红的大斗篷。这一番隆重的穿戴更衬得斯人如玉,气度不凡。

止不住笑,玉堂春就准备上前招呼,可玉泽秋却忙摆了摆手,示意他到前面的街口等他。思量了一下,玉堂春觉得这样上前也极是不妥,便依了玉泽秋的话上前面的街口等他。

不一会,人就来了,两人禁不住害羞,都没了言语,只好闷头前行。

两人今日要逛的地方是天桥;提起北京,就不得不说天桥。

「酒旗戏鼓天桥市,多少游人不忆家。」清末民初的著名诗人顾顺鼎在《天桥曲》倒是如此形容过。

天桥原是建于元代,不过真正热闹却是始于清末。一年到头,天桥都是游人如织,到天桥逛的人,一个是像买点日用百货,一个的目的是看各种民间艺术,再一个就是到天桥的吃食摊上,品尝一下物美价廉的风味食品。

玉堂春早就听闻天桥上耍把势卖艺的很有看头,也早想去见识一下,可苦无机会。今日正好,不仅遂了事愿又遂了人愿,真是心花乐无限,秋风也得意。

两人闷头前行,一顿好走,便日高临顶了。虽说是秋天,但这秋阳和夏日里比起来却是半点不含糊。

玉泽秋穿得多,这么走下来竟汗流满面了,汗珠顺着他清瘦的下巴滑下,又顺着喉结慢慢的渗入领子里。想是怕热,玉泽秋便解了领口,拿了手当扇子不住搧风。

他这么一搧,那粉白的脸颊竟生生透出些胭脂色来,再将嘴角轻抿,丹凤眼恼怒的上挑半分更显得风情无限,只令玉堂春看得呆若木鸡。

见他傻瞧着自己,玉泽秋终是沉不住气,嘟囔道:「我渴了,要喝水。」

「喝水?好好,前面那个摊子上正好有解渴的酸梅汤。」慌忙回神,玉堂春拉了玉泽秋的手朝前奔去,玉泽秋挣脱不得,也只得随他去。

两人小跑一阵,凑前找了处位置坐下,又吆喝老板端了两大碗酸梅汤,一口灌下,方才解了些渴意。禁不住好奇,玉泽秋细细的打量起了周围景物。

这里像是天桥的正中间,比刚才的那些地方更为热闹。正前方不用说,最是那热闹的扛幡;左前面却是些捏糖人和拉洋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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