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妖皇紫玉虚蛇出没预警
夜已深,五百里焚水谷万籁俱寂,修士镇守的一侧,草木尽数清空,防止妖族隐匿。
谷底深不可测,鸟兽绝迹,连灵力驱动的信蜉都不愿往下飞,只有悍然不畏死的妖族,从里面源源不断地冒出来。不知年岁的老树云迷雾罩,树冠在上方张牙舞爪地结成一片,从上面看去只有一片森黑的死寂,煞是可怖。
连续几月来,无人能安坐一刻,全都枕戈待旦,严密防守着各处。每隔十步,崖壁上被凿开石窟,由修士们轮流值守。灵石布起的结界互相勾连,一处异动,所有人都能及时发觉。
楚苇生三天前抵达焚水谷,稍作休整便毛遂自荐,接替另一位受伤的修士成了前锋。他看出来师尊对自己的试探,假装会错意,表现出一副急于证明自己实力的样子,自请出战。
廷羲君向统领战事的长老请示,把楚苇生划到自己名下。自己的徒弟自己最清楚,交流几句,就知道楚苇生还是奉行能动手就决不废话的性格,再加上和妖族的新仇旧恨,不知道又会造下多少杀业。
刚极易折,业力循环,迟早会吃苦头。
怎奈明里暗里各种引导,刚刚还答应得好好的,一到战场就变了个人似的,一把同悲剑快得令人眼花缭乱,完全与它的名字相反,转眼就杀进妖群深处,身影在剑光和血光中时隐时现。
妖族像浪潮一样卷着他,试图吞没这个孤军深入的人类,却被他绞肉一般,砍杀得堆叠成尸山血海。
局面胶着已久,楚苇生初来乍到,凭借不要命的打法硬生生在焚水谷撕开一个口子,人族得以进驻谷底稍空阔的地方,刚落脚就被誓死保卫巢穴的蛇族激烈反扑。
那是所有人都无法忘记的一战。
修士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蛇妖,小蛇五颜六色,密密麻麻的滚在一起,肚皮缠着肚皮,团团蛇身里分不出头尾,鳞甲簌簌地摩擦着,响成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催命曲,大妖随便哪一只立起来都是令人心生绝望的体型和修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是浴血也不为过。
脚下不是土地,而是湿滑腥臭的蛇身,逼得众人几乎要原路而返,怎奈开弓没有回头箭,贸然回撤恐怕会引火烧身,只能咬牙坚持。
比起其他人的情况,楚苇生面对的局势只会更加糟糕。他杀了太多蛇族,大妖们都恨毒了他,认准一人紧追不放。比千年老树还粗的蛇身几乎淹没他,楚苇生的剑再快,也无能为力,只能借着灵活的身形躲闪逃避,刚避开横扫而过的几条蛇身,下一秒就要落入另外几张腥臭的血口。
勉强躲过,蛇信如巨鞭,狠狠地抽在他来不及闪避的肩膀,整只胳膊瞬间失去控制,同悲剑哀鸣一声,摔进蛇堆,再也感应不到灵力操控。
楚苇生半张脸都是血,吊着一条胳膊,借力跳到身侧的青色蛇妖头上,完好的手五指成爪,一把捣进那只鬼火似的蛇眼,血糊糊地连皮带肉掏出来,看也不看地扔到一边。
青蛇痛地把脑袋砸在地上,接连翻滚,巨大的身体扫开了一片交缠的蛇妖。楚苇生把半边身子卡进血流不止的眼眶里,猛踢那泉眼般冒着血的眼底,疯了似的手脚并用,又踹又挖。
几只大妖被青蛇不受控地挥开,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
忽然,楚苇生血人似的从它的眼睛里钻出来,完好的那只手里还握着红红白白的长条物。
他半跪在尚且抽搐不止的蛇身上,诡谲一笑。如果蛇妖们能听懂人类的语言,就会知道他上下唇相碰的几下是什么意思。一边往手中的东西注入灵力,妖性和灵气相克,发出寸寸爆裂声,一边低语道:“今天,送你们去地下给师尊和小师妹赔罪吧!”
以他为中心,恐怖的灵力像波纹一样荡开,手中“兵器”挥动,所到之处如风过麦田,无不倒伏,如暴雨一般稀里哗啦地洒了大片血和肉块。
战场仿佛静了一瞬,连周围鏖战的修士们都纷纷看来,蛇妖们也终于看清他手里的东西——竟是那青蛇的脊骨!
大妖们状如癫狂,冰冷的蛇眼里仿佛也要冒出血来,齐齐朝着楚苇生攻去。他不等情势变化,再度挥动骨鞭,虽然还零星带着蛇妖背部的皮肉组织,滑腻得难以握稳,但他的手心和手腕早已被指头粗的骨刺扎穿,生生用血肉牢牢持着脊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己的血和蛇妖的血混在一起,挥出惊天动地的第二鞭——
变故陡生。
长得不可思议的脊骨还没完全离开地面,就渐次爆开,一连串的骨裂声从尾巴响到他仅存的左手,轰然爆出一朵血花。
左手自腕部以下,无影无踪,半边身体扎满碎骨片,他只是皱了皱眉头,左眼流出血泪,视野一片漆黑,想来是被骨片溅到了。
远处响起同伴的惊呼:“妖皇!是妖皇紫玉虚!”
楚苇生抬手,灵力包绕,左臂瞬间骨肉分离,白森森的骨头被迅速削成薄而锋利的剑刃状,覆着灵气,足有三尺长。他用右眼望着突然冒出来的女妖,人首蛇身,紫黑的鳞片光可鉴人,一出现就引得众妖俯首,听命待发。
他用灵气化成的剑撑着自己直起身,丹田再也赶不上消耗的速度,迅速亏空着。
“还是自己的骨头比较好用,长虫,你听得懂人话么?”
紫玉虚望着他化骨为剑的左手,覆着鳞片的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
“到底是畜牲,听得懂,说不出。”
他挽个剑花适应了一下,悍然而动,直取对方七寸要害。
蛇王不是吃素的,立即反击,一人一妖缠斗在一起。楚苇生先前已经受了伤,眼看灵气被骨剑飞速消耗,完全来不及疗伤吃丹药,被妖皇和大妖们四面夹击,不免左支右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眼前漫上血色,他的筋脉几乎枯竭,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停下来。
哪怕殒身于此,他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崖上,廷羲君收到前线消息,没等上边的指示下来,立即化作一道流光,往谷底飞去。
他心头发冷,自从楚苇生一行人下到下面,心中的不安越来越盛。怎奈没有调令,他只能坐镇崖上,直到收到先锋队里的修士阵亡前用最后一口气发来的求援。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昨日之战他灵气消耗过度,竟诱出了体内未净的余毒,仙盟为求稳定局面,一面封锁消息,一面秘密安排把养在金乌台的炉鼎送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得寸进尺之态,他心中窝火却无计可施,当真是憋屈极了。
顾不得惊异于妖族之多和妖皇现身,一眼就发现了和实力最强悍的妖皇、大妖们拼死相搏的楚苇生。
上半身经脉碎了大半,所幸心脉无虞,可那浑身是血,一条胳膊废掉,另一条齐根没了手,半条胳膊血肉无存的样子简直让廷羲君目眦俱裂。
紫玉虚没想到对方这么难缠,身上挨了好几下,烦躁地直甩尾巴。
她眼珠一转,猛然看到远处境界莫测,杀意凛冽的人族,甩着尾巴虚晃一枪,暗中瞄准那人准备偷袭。几条大妖会意,表面上一齐从空缺处围向楚苇生,实则意在吸引新出现人族的注意力。
果然,廷羲君的心跳几乎停止,眼前的景象定格在楚苇生被蛇妖们堪比一座座小山的身体压倒,手中已经召出了本命剑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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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玉虚靠近了才认出廷羲君是上次偷袭暗算过的人族,再次露出惊诧的表情。
从来没有生灵能在它的蛇毒下活着第二次出现在它面前,可这人族的实力比起上次竟然不差几分!
廷羲君早料到狡猾的妖皇会故技重施,也清楚它想拖住自己,好让几个大妖把楚苇生按死在原地,他怎会让它如愿?
掌心刺目的灵力亮起,裁月剑轻轻响了一声。
与它心神相通的主人跟着喷出一口血。
“再会。”他的语气带着惋惜。
在妖皇瞬间紧缩的竖瞳里,大盛的剑意如月华,流照于尸横遍野的谷底,霎时无论人还是妖,活物还是死尸,统统失去形貌,化作纯白虚无中的一员,涤荡得干干净净。
喊杀和惨叫刹那消音,断得利索,天地间一派死般静寂,宛如北风过境,战场化作鬼蜮,空荡荡不见万物,白茫茫一片干净。
温养数百年的本命灵剑被主人亲手碎开,伴着剑意笼罩了谷底方圆数十里,将所及范围内的大小蛇妖无差别绞杀殆尽,至精至纯的灵力四溢,威力连妖皇都无法正面抵挡,全力逃窜才捡回一条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廷羲君无暇追击,脚步一动,稳稳接住砸向怀里的人。
还有一口气。
也只有一口气了。
妖族死的死,逃的逃,幸存修士全都被剑意荡开,四散在各处。
裁月不愧是世间有名的灵剑,当初锻造时集天才地宝于一体,剑碎尚存余威,碎片竟化作几处灵力结界,如露珠般缀在一片狼藉的谷底。
珍贵的稀世丹药不要钱似的往嘴里灌,楚苇生艰难地吞咽着,脸上未凝固的血直往眼睛里流,他竭力想看清来人,终究徒劳。
他的身体痛极了地弹起,又被眼疾手快地捞回怀里。
廷羲君替他把右肩复位,顾不得自己还在滴血的嘴角,一边往他枯竭的丹田输注灵气,一边调理濒临破碎的筋脉。
熟悉的灵力和气息终于笼罩了楚苇生,绷地快要断掉的神经才骤然松弛。
惨不忍睹的左手残缺着,失去灵力加持,只剩一截突兀的骨头,哪怕日后能用灵药灵材重塑肢体,也无法完全复原。廷羲君随意扯下胸口绸制的襟带,小心翼翼地把狰狞的断处裹好,轻柔地放开怀里的人,使之平卧在一旁较为洁净的地面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楚苇生眼前一片血红,左眼失去视觉,只能微微偏头,他固执地追逐着廷羲君的脸庞,感到有东西在他脸上一拂而过,瞬间,污血的粘腻感消失,一只手轻轻地摆弄着他流血不止的眼睛。
蛇骨扎进了眼睛。手边没有药,只能先取出骨片。
楚苇生左眼一痛,他下意识地隔空去抓那只离开皮肤的手。
手腕被轻轻握住:“别动,骨头刚刚归位,当心脱臼。”
取走带血的骨片,廷羲君又去探他的右眼,楚苇生乖乖地垂下眼皮任他检视,虚软的手指下意识勾住那尚未离开手腕的掌心。
廷羲君动作一凝,不明显地朝两人交握的掌指看了看,若无其事地轻轻挣开,搭上楚苇生的脉。
确定他再无大碍后,廷羲君才分出心思探查周围。裁月剑化作的碎片一共变成了三个结界,其他修士正好在另外两个里,已经就地开始疗伤,肢体完好,未伤及根本。除却阵亡者,伤得最重的就是楚苇生。
迟来的情绪纷纷涌上心头。
说不清上一次感受到如此强烈的恐惧是在多少年前,但凡自己多犹豫片刻,或是不慎落入紫玉虚的圈套,此时或许已天人两隔。
明明有修为更高,资历更深,经验更足的其他修士,为什么偏要加入先锋队?为什么每次都不顾自己死活,拿性命当儿戏,好大喜功,冒进莽撞地冲在最前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次次都有这样的好运。
总有连自己也鞭长莫及的时候。只怕即使经此生死攸关,还不知收敛那愚蠢的勇莽,他也没有第二把本命剑可以自爆了。
恨铁不成钢的滋味大抵如此。
突然,他偏过头,撕心裂肺地咳起来。楚苇生倏地睁眼,吃力地支着胳膊就要起身查看,被他不由分说地按回去。
一旁的乱石堆上刺目的血迹印入眼帘,楚苇生嗅到了血腥味中另一股极其熟悉的气息。
“怎么会?这毒……是刚才中的吗?”
楚苇生仅剩的一只眼紧紧盯着廷羲君染上殷红的下巴,一开口才发觉自己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话。
“无妨。”
廷羲君再次偏头,眉心蹙起,压下喉头又一口腥甜的血,立刻开始调息。楚苇生当然不会相信,情急之下反握住对方压制他的手,爆发出积攒已久的力气,一打挺坐了起来。
方才为了自爆强行调动全身的灵力,果然又引动了余毒。心脉剧震,百骸蚁走,廷羲君实在没法应付楚苇生,毕竟自己现在的脸色绝对差得要命,但凡开口就是一口鲜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只能摇摇头,勉强掩盖痛苦的神色,用眼神命令楚苇生不许再乱动。
屈从于那严厉至极的目光,楚苇生只好咽下口中的种种疑问,缓缓地侧着身斜靠在背后的浅坡上,时不时看一眼对方的情况,脸色同样青白得不像话。
廷羲君合起双眼,呼吸虽促,但逐渐有了节律。鬓角微汗,泛着潮意,可微微一探,便能发现他经脉中灵力紊乱,如果放任不管,不久后就会毒发。
楚苇生直直地看着对方,不知在想什么。
丹药效果奇佳,他的身上已经不怎么痛了,手脚也有了力气,眼睁睁看着师尊饱受煎熬,他实在做不到。看师尊的样子,八成已经入定,甚至是昏睡了,与那晚在泉宫时一模一样。
楚苇生一边观察着师尊,一边起身,悄悄解了衣扣,早已散乱的外袍几乎没怎么费力就脱掉了。
一回生,二回熟,他探起上半身,朝对方靠近,大腿离开地面,单手松开裤腰,两侧各拽了几下才脱掉。
赤裸的皮肤立刻感受到了凉意,他不禁哆嗦了一下,亵衣的系带在后腰,受过伤的手臂实在够不到,只能化指为刃,在要紧处划了一道。
腿间顿时凉飕飕的,软垂的器官缩成一团,藏在布料大开的裆部。
雪白的亵衣自中缝整整齐齐地破开,他控制不好力道,划得有些长,大半个臀部都露在外面,他不由得缩了缩臀部的肌肉,腿心的那个器官却没有像上次一样湿乎乎地热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解毒,师尊一定不会怪罪的。
细究起来,师尊这次受伤,也是因为自己。
都怪自己不够强,学艺不精,才叫那些畜牲大逞威风,必须变强,必须像经受着烈火雷霆淬炼的宝剑一样,从身体到神魂,都坚韧锋锐,一往无前,让那些伤害了他最在意的人的畜牲血债血偿!
楚苇生眼神冷厉,恨意勃发。
粗粝的地面跪上去有些不舒服,如果还要用上次的姿势,师尊的背也会不好受。他转身取回丢在一旁的衣物,又从储物袋里拿出上次在山洞里用过的毯子,一起铺在二人之间。
廷羲君半束的长发有些凌乱,两三缕发丝也从发髻中歪出发冠外,衣物不复一尘不染,外衣大敞着,内袍沾着两人的血,斑斑点点,严于律己的正衣冠之说在此刻已经无心顾及。
君子本应洁净无瑕的仪表仪容,沾了尘灰污血,这种突兀的狼狈似乎让楚苇生循到某些暗示,心中不自知之处无声地燃起了暗火,一路烧到眼底,映出他伸向师尊的手。
正要顺着衣襟摸进去,他突然对上了一双幽暗深沉的眸子,手被死死截住,力道之大,连腕骨也发出一声抗议。
他连挣扎和解释都忘记了,呆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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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界内万籁俱寂,连风都没有一丝。
廷羲君没有睡着,没有昏迷,只是入定了。
楚苇生毕竟是元婴期的修士,经脉完好,伤口会慢慢修复,周围有灵力作屏障,没有妖兽胆敢靠近。
所以他稍微放下心来,专注调息,竟慢慢入了定。
直到有人碰了他的前襟,冰凉指尖已触到里衣,他才惊醒,把楚苇生逮了个正着。
眼神不经意往下一扫,不看不要紧,一看就让廷羲君差点以为自己不慎走火入魔,陷入了惑人心神的幻境。
上衣尚且齐整,下半身只剩一层布料,堪堪遮住私密处。两条又直又白的腿分开,跪在地上凌乱的衣物间,所以那亵衣中的蹊跷也格外明显。
一点杏粉的肉色从布料破口中软软地探着头,随着对方躲闪的动作摇晃着。
“师尊……您怎么……”
廷羲君胡乱抓起地上的衣物甩在他身上,把那糟心的场景遮得严严实实,他闻言,额角一跳:“怎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楚苇生大气不敢出,紧紧抱着手里乱七八糟的布料,遮掩着胯下,耳边嗡嗡地响着,连面对面的人在说什么都听不清。
“别躲,看着我,你要做什么?”
楚苇生感觉全身的血都涌到了头上,他想起上一次被这般疾言厉色地质问,还是十年前的那个雨夜。
他逃了,结果呢?再相见时两人的关系已然跌到冰点,竟为了几件小事互相试探不休。他们之间仍存在着许多没有解开的结,可对方显然不准备给他一个剖白的机会。
他独身在外十年,那些无法诉之于口的感情非但没有如廷羲君所愿渐渐平息,反而烧得越来越旺,最终焚毁了理智,铸成更深更重的错。
无论是那夜的妒火焚身,意乱情迷,还是今日的自作主张,一错再错,他似乎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了。
膝行两步,如跪在刀尖上,他一字一顿地说:“别人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您不是最器重我了吗?”
藏在心里的话一旦说出来,似乎再做什么都不是难事。
楚苇生凭这一腔前所未有的勇气,扬手把卷成一团的衣物和毯子丢开,抬腿跨过廷羲君盘起的双腿,把自己嵌在对方胯间。
“今日情势危急,愿作炉鼎为您解毒。”
“求师尊成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廷羲君被他大胆的动作弄懵了,下意识地扶上他还未痊愈的右肩作保护之态。
从未与人如此亲近,脑海中立刻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些场景。他触电般回神,攥着对方肩膀的手一使力,猛地把人推开。
楚苇生重重跌在地上,失去平衡,仰面摔倒。
他左臂扎好的襟带散了,残肢无法使力,空荡荡地挂在身侧。廷羲君感觉心尖被重重掐了一把,抬起的手滞在半空,本来打算去扶,却被眼前的一幕死死钉在原地。
两腿紧并的腿修长有力,膝盖被砂石磨得发红,微微晃了几下。其中一条先行支起,是个起身的姿势。比破烂强不了多少的亵衣什么都遮不住,腿间古怪的景象一闪而过。
实在太快了,根本看不清那是什么。可廷羲君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猜测,不容他再做任何考虑,亟需验证。
他没给楚苇生起来的机会,也顾不上查看对方的肩膀,没有任何犹豫,上前用两手握着两个骨感的膝盖,用力一分。
自己则紧跟着卡进双腿之间,低头往中间瞧。
“什么时候的事。”
廷羲君压着怒气和惊讶,语气依旧平静。
他确信楚苇生从小就是正常的男性,可眼睛不会骗人,一晃多年过去,那腿间竟然多了个女子才有屄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模样倒是青涩,粉白肉丘之间藏着一线嫩红,肉唇和蒂珠又薄又小,不情不愿地张开,被冷意激得瑟瑟发抖。
“……我给您当炉鼎,就吃了药……”
楚苇生颠三倒四地解释着,生怕被发现那晚的事,含糊其辞。
可廷羲君是什么人,结合近日发生的所有事,略加思索就抓到了关键。
前因后果已经有了大概,但他并不急着追问,反而冷笑一声:“知道是什么药吗?随便乱吃,你担得起后果吗?”
一口一个要当炉鼎,瞒着他做下这种事,真不愧是他的好徒弟!
不惜命,不自爱,自轻自贱,没有一点为人徒的自觉和责任感,做事全凭自己的心意,活了几十年,仍旧这么幼稚愚蠢。
他以为做炉鼎是什么好事吗,得意地挂在嘴边,这般轻易地说出来!
难道是这些年在外面……
廷羲君的理智一点点耗尽,失望,愤怒,悲哀,五味杂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恼楚苇生的莽撞自贱,更恼自己管教不力,他最痛恨的就是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控。
“是合欢宗的塑元丹。”他语气平淡得像在描述什么不足挂齿的普通丹药。
楚苇生本能地感到危险,师尊这种语气……他从来不知道如此平静的语调下竟能暗含那般骇人的隐隐怒火。
突然,他尖叫起来:“啊!痛……好痛……”
屄口被强硬破开,宛如粗粒沙砾揉进血肉,楚苇生拼命蹬着腿试图逃开,体内的东西却不疾不徐地转了一圈,竟开始弯曲收展,末端坚硬菲薄,抠挖得穴肉连连瑟缩。
“放松。”
廷羲君铁面无情地制着楚苇生,像把一条活鱼固定在砧板上,任其死命挣扎,而他是手持利刃的屠夫,面不改色地剖开鱼腹,一样样检查里面的内脏。
穴又小又紧,指节所到之处,尽数是战栗的软肉。
他轻嗤,又加了一句:“不是要做炉鼎吗?这点痛都忍不了?”
楚苇生咬着下唇,不住地抽着气,他的眼睛湿漉漉的,那么痛苦,却那么固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闻言竟颤着身子不再挣扎,只低低地恳求道:“您……您轻一点……”
没入屄穴的手指被咬得死紧,抽动极为困难,廷羲君留心着情况,确保没有出血,才继续动作。摸了一圈,却不见处子膜,他心中的猜测更加肯定,肝火愈旺。
这会知道痛了?那天不是吃得很欢吗?
抬手掀开对方上身所剩无几的衣物,胸口平坦,薄肌线条分明,随呼吸驰张着,乳粒已经站了起来,又小又红,看得人眼热。
他移开眼,把手放在那肌理流畅的小腹上,命令道:“自己抱着腿。”
楚苇生果然照做,单手穿过膝弯,压抑着呜咽,乖乖的把腿抱向胸口,大腿和小腹之间夹着一只存在感极为鲜明的手掌,猛然一沉——
廷羲君一边往穴里添了根手指,一边用另一手压着那紧实细腻的腹部,向下大力挤压。破碎的尖叫再次传来,楚苇生抱着腿的胳膊差点脱手,身下又涨又麻。
只是两根手指,就填得满满当当,再加上外面施压的手,酸意炸开,按得他几乎瞬间叫出来。
指尖不容推拒地进到最深,腹部也被按得凹进去一大块,甬道挤扁成条形,密密实实地裹着向深处不断推进的指尖。尽头的小肉壶竟被压着下降了一段距离,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能被迫变形,连小口也微微翕张着。
廷羲君的指根已经贴在了柔软的会阴上,终于摸到一个稍韧的肉口,中央的小孔都一清二楚,在他指端抽搐着,流出一点热黏的液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紧窄的穴也自顾自地出了水,穴肉变得湿红,悄悄蠕动起来,试着摩擦吮吸入侵的异物。
是塑元丹无疑。
部件一个不落,连胞宫都长熟了。
只是被手指插着,短短几息就湿得不像话。
这次轮到廷羲君别扭了。
令人奇怪的是,刚刚还不停地哭叫着的楚苇生忽然变得很安静,偶尔有颤抖的鼻音传来。
他抬手拨开对方并在一起的膝盖,接住无力垂落下来的左腿,发现楚苇生哭了。
他口中死死咬着自己散落的长发,发尾扫在脖颈间,留下一片绯色。眼角的泪迹尽数没入乱蓬蓬的鬓发,像丛潮湿的乌云。
眼神失焦,依旧固执得让人心疼,追着廷羲君的脸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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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能在那样的目光下无动于衷。
他竟低估了楚苇生的执念之深。
多年前,楚苇生带着一身酒气,冒冒失失地钻进他屋子里,对他说出“心悦”二字。
他只道他年岁尚小,涉世未深,哪里知道情爱是何种滋味。对着终日照拂他、关怀他的长者,难免一时性起,错把景仰和崇拜当成爱慕和心动。
可如今,那眼神里的爱焰分明更加纯粹,灼灼地映出心上人的身影,情意绵绵,无以复加,有着让人不敢直视的重量。
又仿佛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廷羲君不敢再直视,移开眼睛,正要抽出手指,掌心却被绵软的臀肉结结实实地撞了一下。
只见楚苇生竟自行挺起腰身,腹部紧实的肌肉纷纷紧绷,湿穴里的软肉一圈圈蠕动起来,把他未完全撤出的手指一吞到底。
见对方愣怔的模样,楚苇生一厢情愿地将之当做默许,心一横,开始摇着屁股前前后后套弄那两根手指,拙劣地勾引着。
穴口湿软,像张小嘴般讨好地吸着它们,进出之际,不时带出一点充血的粉肉。
两根指头指节分明,骨骼之上只有一层带着不均匀的茧子的皮肤,只起伏了两三个来回,就把自己弄得喘息连连,眼里,嘴里,穴里,一齐出了更多的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放肆!你……”
廷羲君头皮发麻,没有料到还有这一出,回过神来马上抽手,人也直往后撤。
对方对他的呵斥充耳不闻,竟跟着追上来,被唾液打湿的发丝尽数黏在颊侧唇边,眼睛朦胧地闪着迷离的水光,唇红齿白得像个妖精。
他使出了浑身解数,故作媚态地试图勾引,一边往他身上扑,一边软着嗓子道:“师尊……您再摸摸我……”
“小穴被摸得好舒服……”
他瞄准了对方水迹未干的两指,张开湿润的双唇凑上去,甚至能闻到从自己穴里带出来微膻的腥味,迫不及待地伸舌去舔那指尖,却没能如意。
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脸上。
他被打得偏过头去,耳朵里嗡鸣着,口腔中似乎出现了血腥味。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摆成了跪趴的姿势,完好的右手被锁在背后,肚皮下是对方紧实的大腿。重伤未愈的上身被轻易压制,这让他的臀部高高翘起,未着寸缕的下半身完全暴露在外面。
“哪里学来的?不堪入目。”
“我座下竟有如此下贱的徒弟。”
掌掴声和话音一起落下,白皙的臀肉被打得疯狂颤动起来。这次,廷羲君实打实地用了力气,完全没有手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雨点般落在臀尖和腿根,细嫩的皮肉飞快肿起,又痛又烫。掌掴的脆响和他惊惧的喘息混合在一起,在廷羲君听来,居然有种情色的下流。
楚苇生头一次被人这样教训,还是在最敬爱的师尊膝头。
他没有料到是这种局面,羞耻得连挣扎都忘记了。双臀在毫不留情的巴掌下哀哀颤抖着,有几处甚至渗出了星星点点的血印。
掌面肿痛不已,廷羲君也慢慢收敛了突然失控的情绪。
只是他把手都打酸了,也不见腿上的孽障出声求饶,说句服软的话。
布满鲜红掌印的皮肉隐隐发紫,两瓣圆臀不复白净,宛如熟过头的甜桃,稍微有风吹草动,纤薄的外皮就会兜不住汁水淋漓的果肉。
掌风已息,楚苇生泪眼朦胧地软了身体,身后火烧般的麻痛让他无法动弹,甚至没法回头看看师尊的脸色。
鼓鼓地挤在腿心的器官已经跟着抽搐了好几下,含不住的热流从红艳艳的穴缝里漏出,糊得那处亮晶晶的。
他的身体变得诡异,分明是痛感,可一旦变成是师尊亲手赋予的痛,就换了另一种滋味。
虽然难捱,可落在身上,居然悄悄生出些蚀骨挠心的痒,让他感到又陌生,又渴望。
乳尖被布料摩擦着,涨涨地探出头,又被迫挤回小小的乳晕里,拉扯得又热又痛。性器半硬着晃来晃去,每个巴掌落下,就跟着重重战栗一番,些许透明的液体挂在铃口,根本无心去关注是否蹭到了廷羲君的衣物。
他真的像一只被碾得逐渐爆开的桃儿,汁水粘腻,软烂地糊在对方指掌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见他两腿微动,并在一起互相蹭着,腿心未受波及的皮肉也泛着粉晕,廷羲君的目光不禁跟着往下,看到的景象却让他难以置信地皱起了眉。
微微丰润的腿根湿得不像话,玉柱般的双股间拉出好几缕亮晶晶的黏丝,将断不断地坠在半空,始作俑者则浑然不知,自顾自地蠕动翕张着,宛如被撬了壳的活蚌。
蔷薇色的肉唇鼓胀,可依然薄嫩,连那时隐时现的小小穴眼都包不住,在他的注视中,赫然吐出一大口晶莹拉丝的情动热液。
竟是在掌掴中得了趣。
楚苇生不知道自己又一次刷新了廷羲君对他的认知,只知道对方停手不再打他,但也没有松开钳制的意思,感觉到两道目光如有实质地落在下身,饶是他已经豁出脸面,先行勾引,也不禁羞得交叉起双腿,试图遮住那处不停漏着水的器官。
“倒是奇了。”
廷羲君自言自语着,伸手把两条绞在一起的腿强硬分开。
这次楚苇生乖得出乎意料,露着两只红红的耳朵,把脸藏在他的腿侧,一声不吭,仿佛真的受了天大的欺负一般。
廷羲君这次没有再犹豫,打定主意给他个教训,又把他的腿往外分了分,道:“不许乱动。”
“方才哭着喊着要师尊摸,说话不算话吗?”
边说边瞄准某处,抬手直接抽了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啪”!清脆的响声在腿间的柔嫩处炸开,他被刺激得瞬间直冒眼泪,差点从对方腿上弹起来。
屄穴被掴得翻开,立刻肿成一朵绽开的肉花,痛意未散,接连几掌又纷纷落下,每次都精准无比地打在大张的穴缝上,淫液飞溅,肉屄红艳艳地充了血,拼命抽搐着。
掌指修长,覆着的薄茧触感粗韧,指腹每次都能准确地带过阴蒂,又快又准。
湿软得不像话的屄穴由外而内地泛起阵阵酥麻电流,连藏在体内的肉道和宫腔也开始有节律地发抖。
即使已经小心地收了力度,还是让他没挨几下就尖叫起来,如同中箭的兽类,只能被钉在原处哀凄地呻吟。
那里怎么能……师尊居然在打他的那处!
哪里顾得上先前的警告,他怕极了,有种要被生生弄坏的错觉,下意识地要躲开,两腿也越并越紧。
可体内陌生的快感逐渐明晰,与那不堪忍受的麻痒刺痛交织起来,不停地窜上脊椎,如鞭子一般,狠狠地击中他的脑髓。
明明只被瞄准了一处掌掴着,可为什么连神魂也在跟着战栗?
淫液越来越多,廷羲君的手离开皮肉时甚至拉出了长长的丝,还没来得及断开,就再次被淫液糊满掌心。
红肿得像小馒头似的屄被夹在腿心,直到最后一掌落在不住吐着淫液的穴眼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整个屄穴开始疯狂高速吸绞,抽搐不已,布满青红指痕的臀部和大腿也随之大幅颤抖,楚苇生的呻吟瞬间拔高,连手指都痉挛着握紧,猛地用力,挣开了钳制。
他弓着背,从脖颈到臀峰,拉出一道惊心动魄的弧线,臀肉狂颤,再也挂不住的淫液从腿心坠落,滴滴答答地落在廷羲君腿上。
濒死般的高潮将他抛上云端,眼前全是绚烂的光,身体轻盈得似乎要飞起来——
整个人重重砸回廷羲君腿上,神魂跌落云端。
廷羲君定定看着他,也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有些吃惊地想道,果然天赋异禀。
可当人软倒在他腿上,大汗淋漓,那迟迟回不了神的样子也让他心中有些后悔。
本意只是小惩大诫,弄成这样会不会做得太过了?
来不及出言安抚,他神念一动,几十里外似乎有大群修士的踪迹,崖上的援兵终于出动了。
他心中冷哼,真是好速度,要是真的等他们来救,恐怕尸身都让妖族填了肚子。
怀里的人依旧一动不动,偶尔啜泣一声,显然还没有缓过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十一章夜游
无法靠丹药和灵力自行痊愈的伤员被安置在焚水谷后面的山脚下,临时搭建起的几处屋舍外都罩了阵法,驻守在焚水谷的医修每逢大战都会变得格外忙碌。
北面靠近水域的一处竹舍整夜灯火通明。
修复肢体对修士来说不是难事,但新续上去的肢体到底无法恢复原有的状态,幸好楚苇生惯使右手剑,没有对战力和修为造成太大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