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错了,我让许青鑫被别人说坏话了,我还踢了桌子,老师批评我。”
“就算你做错了,我也不打你。”
“你能不能不要溺爱,那样子我就不能健康长大了。”少年维持着掐脖子的姿势,皱眉道。
“我不嫌弃你。”我只愿你被这世界温柔相待,眼中的美好能芳菲一世,盖住所有即使微小的不堪。
少年松开了本来就没有握紧的在大人脖子上的双手,跳下了沙发,无奈地走开了。
看着微波炉旁,拿起鲜牛奶喝的少年。秦深摸了摸脖子,忽然轻笑,笑自己。他开始意识到不妥。
一个人,如果没有见过阳光灿烂和星光璀璨,完全可以忍受无边黑暗;但,若是看见哪怕一天的光明,黑暗从此会等同于绝望。
作者有话要说:
☆、亲密的人
夏至悄悄地走了,正如他悄悄地来。大暑七月,在万里晴空与倾盘大雨的瞬间转换里,张知起的高一生涯很快就迎来了时间的终结者。
高一临近结束意味着选择文理的时候到了,老师不断解说如何进行正确的选择,少年坐在家长身边,看向了窗外的鸡蛋花树。
四季常青的南方是很少有落光叶子的树的,但偏偏鸡蛋花数就是个例外,它会在一夜之间便掉光了所有的叶子,就像一位洒脱狂放、特立独行的隐士高人。
少年觉得这棵树这比老师的说解有趣多了。
原本李载勤是打算选文科,因为上了一中后他感觉即使是他从前引以为傲的化学,现在都感觉力不从心。他们班的语文老是班主任,把班上中下的学生都推荐读文科,李载勤的成绩虽然已经稍稍努力过一把,但依旧勉强混个中下,这比他的入学成绩已经好太多了。
李妈妈其实想着儿子侥幸上了一中,在这个遍地大学生的时代,即使上不了好的重本,上个二本头应该还是可以的,直接下命令让儿子读理。生活在李妈妈的威严之下的李胖子,曾经有一瞬想着到文科班看美女的愿望就落空了。
许青鑫喜欢文学,但许母打心底里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子像自己一样当个小公务员。许母在这个功名利欲遍地的时代打滚了也不短,知道从政这条路,虽然从前还是光明的康庄大道一条,但现在不一样,没后台、没金钱是不太可能上得了位的。
况且自己儿子的性格有些固执和规矩也不适合从政,许母从来就没想过儿子的理想是当一个无业游民或说自由工作者,她一心想让儿子读理,做个理工类的设计师最符合他的性格,他的儿子聪明而又严谨认真。
但许青鑫狠了心,不顾一切跟母亲争吵了一遍,但他的第一次反抗很快就败北。许母平日给儿子的自由度很高,因为他知道儿子早熟,很多事也明白。但这次却十分坚决,在嘴皮子上敌不过自己的儿子,便捂着脸哭起来。
即使大街小巷都响起“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依旧改变不了男女性格的社会刻板效应,男人的眼泪是耻辱,女人的眼泪却是十分珍贵,情人间是如此,母子之间又何尝不是这般?
确实,撇除狼心狗肺的儿子和不知廉耻的母亲,一般家庭中母亲的眼泪对儿子而言几乎都是很奏效的,尤其当母亲的形象总是素来坚强独立且无微不至。
张知起不明白为什么两位好朋友的母亲都是一副非理科不读的架势,但他们的选择既然已经出来了,他也就不用选择了。
他告诉秦深,他的两位好朋友都读了理科,他应该也读理科的。
秦深问:“你自己觉得哪个更好?”
“我没有感觉。”
“…张知起,你不能永远跟他们一样。”
“为什么?”
“只要想想小王子和狐狸。”
“可是…他们去哪我就…”
“但我只能留在这里。”
“就是说你不愿意跟着我走吗?”
“不是,是你不愿意留下来陪我。”
“可是,我的朋友都走了啊…”
“我知道,但我却只能留在这里。”
“你害怕一个人吗?可是…你也有你的朋友。”
……
“宝宝,你喜欢我吗?”即使我与其他人有多亲近,可是他们是不一样的,宝宝。
“我喜欢你的。”
“我也喜欢你。但如果你的朋友都不喜欢我,你还要跟他们一样吗?”
“可是,我的朋友也喜欢你啊,真的。”
“我说,如果。”
“那么我一定会很伤心,”张知起躺在床上,看着正在为他找内裤,以及整理衣橱的大人,双眉紧紧皱起来,似乎很苦恼,“但我觉得,我永远都会喜欢你的。”
大人的手心总是很温暖,此时不觉已经开始有些汗湿。他抓稳了手上的衣架,背对着那个在周末阳光充足的上午,却选择懒懒躺在床上,无所事事的少年。
张知起是看不到的,秦深原本冷硬的面容上,抿紧的嘴唇,微微扬起一个弧度。
秦深转过身,看着从小区树木枝叶中,通过那个故意没有拉上的窗帘的窗户,怀着率真洒进来的斑驳的阳光,他们印照在少年稍稍长开的,但依旧青涩的脸上。如果他走近,还能看到张知起白皙的皮肤上那些那几乎透明的及其细微的绒毛。
张知起在被子里穿好内裤。
静谧的上午时光,大人把手放到少年的脸上,从额头抚摸至下巴,然后捏了捏少年的脸蛋。
“在学校有过吗?”秦深只问学校,因为如果是家里,他一定知道。
“没有,今天是第一次。”
“昨天晚上做梦了吗?”
“…”
“不想说?”
“嗯。”
“为什么?”
“就是不想说。”
“班上的女孩子嘛?”
“不是~”
“女人?”
“…嗯。”少年不愿意承认,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