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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食无忧?白蔹闻言,嘴唇微动了下,话出口却是:“既然无意家产,为何要打砸了父母的房间?如此粗野泼辣,当真是举世难见。”
“她不安好心想把我卖给傻子,我还不能拿她撒气了?”苗翠花冷笑,“我砸了她的屋子,啥都不为,就为了我心里痛快。凭什么她害我,我就要受着?我不靠她照样能养活自己,干嘛要对她低眉顺眼。”
“就为了心里痛快?”重复着苗翠花的话,白蔹脸上的笑容由淡转浓,用力点着头道,“痛快就好。”
原来,有的人撒泼,并不是为了得到什么,只是能够让自己痛快。原来如此,她身上的矛盾并不是因为她要得到什么,而是因为她过得痛快。
这小子不会有什么精神疾病吧?看他年纪轻轻,就耍得一手好精分,怎么看都很有问题啊。刚刚还不遗余力的吐槽她呢,这会儿又笑得跟朵被爆了的向日葵似的,不正常啊。
抿抿嘴唇,苗翠花小心的退后一步,轻咳一声道:“那个,白少爷啊,我还要去卖粥,就先走了哈。”好好的一个美男,就这么人格分裂了,唉。
“苗姑娘留步。”白蔹终于止住了笑,从衣袖中取出几文钱放在苗翠花的小车上,“麻烦给我一碗豆沫。”
苗翠花扫了一眼,一共四文钱。很显然,两文是杨叔的,两文是他自个的,这小子真就照她扯的价格掏钱了。算啦,有钱不拿是傻瓜,既然白莲花小哥给钱,那她就稳稳的收钱好了。
给白蔹盛了一碗豆沫,在递给他之前,苗翠花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白少爷,你不会是想故意喝我的粥,然后装个病啊疼的,逼我跟你解释我是怎么活过来的吧?要是我不答应,你就砸我摊子,送我上衙门?”
白蔹眉头一挑,点头道:“好主意,苗姑娘果然聪慧,在下望尘莫及。想来,姑娘你是惯会使这手段,故而有所提防吧。”
喂,你到底是抽什么疯了,能不能跟我直说!
不过,在抓狂之余,苗翠花仍不能不感慨,哪怕是精分又毒舌,还精神不正常,都不影响白莲花确实美如花这一真命题。别说随随便便往那里一站了,就算是无比接地气的低头喝粥,都喝得仙气四溢。
话说,帅哥啊,我出五个铜板,买你帮我代言好日子餐饮连锁怎么样?你只需要往我车边一坐,端碗喝粥伸手抓饼,别的啥都不用干哟。
“苗姑娘,你……这是在做什么生意?”
蓝实的声音自背后响起。
苗翠花回过头,蓝实正站在她车后面冲她笑呢。
“我不是跟你说过么,我要卖粥。这不,今儿是头一天,生意还不错,给你盛碗尝尝。”苗翠花说着,已经拿了一个碗,盛了一碗粥出来。
“这个……”蓝实看看已经递到了自己眼前的粥碗,面露难色,“我已经吃过饭了。”他目光转向白记门内,却见白蔹手中正捧着一碗粥,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惊愕。
“好歹尝尝,我敢保证你从前绝没有吃过这种粥。”苗翠花冲蓝实一呲牙,“放心,我不收你钱。”喂喂喂,你面前放着个小美女呢,不要总盯着里头的美男啊,性别一样怎么恋爱啊亲。
蓝实眉头微皱,不知该不该接过苗翠花手里的碗。
就在此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实哥哥,你做什么呢?”
实哥哥?苗翠花僵了下,嘴角抽动着重复:“实哥哥?实哥哥?”噗,妹子,你口音再重点就是屎哥哥了。
唔,如此说来,蓝实岂不是=蓝屎=蓝翔?怪不得人长得帅,医术也给力,一针就能把刘荷花扎的尿裤子,人家这名字就是专业级别的啊。那么问题来了,学针灸坑人哪家强?
“这种东西也敢给实哥哥吃,真恶心!”
直到被这个满是嫌恶的声音打断联想,苗翠花才回过神来,不得不佩服自己思维发散的宽度与速度。
沈秀儿紧皱着眉头,小心的避开了那辆古怪的车子,对蓝实说道:“实哥哥,这女子怪怪的,咱还是走吧。”
苗翠花以她这双善于发现奸情的眼睛发誓,这位貌似有洁癖的美女一定对亲爱的实哥哥有某种意义上的企图。
借着被沈秀儿打岔的工夫,蓝实对苗翠花歉然一笑:“抱歉了苗姑娘,我还有事,要先告辞了。”
“慢走不送。”苗翠花耸耸肩,坏人好事是会遭人记恨的,看兰姐儿如今看她的眼神就知道了,她可不能妨碍美女泡帅哥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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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有个妹子跟流风说她基友赌五毛钱,发誓白莲花小哥一定是男主,否则,她就吃掉一只仓鼠。
话说,流风是为了拯救那只仓鼠而让白莲花上位呢,还是应该赶白莲花下位,好欣赏活人吞仓鼠呢?
58 亲戚们是来吃满月酒的
挥手送别了蓝翔,啊不,蓝实和那位似有洁癖的美女,苗翠花松了口气。
坏人好事乱人姻缘最招人恨了,她决不能莫名其貌卷入这种狗血剧情中去。不过,只可惜蓝实那么一个阳光英挺的帅哥了。
“苗姑娘,多谢。”
一只空碗伸到眼前。
苗翠花回神,接过碗来搁到车里头,对白蔹咧嘴一笑:“那我就告辞了,白少爷慢慢研究我是怎么活过来的吧。啊对了,下次想喝粥别忘了找我,给你多加一勺,算你三文钱一碗。”既然我就地起价你都不带讨价还价的,那我不继续加价岂不是对不起我煮粥滴落的汗水。
“好,一定。”白蔹轻轻点头,然后转身回去。
竟然……没吐槽她?苗翠花眨巴眨巴眼睛,然后摇了摇头,算了,跟精神病人较劲是很不明智的选择,她还是赶紧去卖粥吧。
南边的太阳还没下山去,西环街上闹哄哄,推起我心爱的小餐车,吆喝起动人的歌谣~~~
“一文钱你买不了吃亏,一文钱你买不了上当,一文钱你进不了醉春楼,一文钱你包不起俏玉燕……”
听着那叫卖声渐渐远去,白蔹唇角微翘,溢出一丝笑意来。
这般令人难以琢磨的女子,当真难得一见,难道会与她无端死而复生有关么?只为了痛快,就带着弟弟离家出走,走街串巷辛劳谋生,这真是她想要的?
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去弄明白这些问题的答案。
苗翠花没工夫去研究白蔹为什么会抽风,在她看来,这小子漂亮归漂亮,可精神状态一向是有点问题的,这会儿突然变了性子实属正常。反正么,就算性格再怎么变,脸蛋还是那么帅不就行了,她又不是心理咨询师。
她现在更关心的是自己口袋里的铜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