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行点头道:“不错!”西门家乃是帝国八大世家之一,实力并不比龙家和独孤家弱,杨天行并不愿意直接得罪。再者,这位西门月性情爽朗,似乎并不是奸诈好狡之徒,他心中亦有结交之念。
西门月道:“你是龙家的人?”
杨天行摇头一笑,刚待回答,忽然一道爽朗的大笑声传来:“世上难道能使金铃奔石之术的人,都是龙家的人不成?他非但不是龙家的人,而且还与龙家有不小的仇怨呢。”话音刚落,只见从大厅中,又走出一群人,为首的却是旱阿助。
西门月见一下子走出这许多高手来,怔了半晌,忽然大笑道:“早知这小小的云山灵道院藏了这么多高手,我们姐妹又何必来多管闲事?”
杨天行讶异道:“多管闲事?”
西门月道:“我们姐妹近来得到消息,有人试图挑起战端,矛头正是对准云山灵道院。我怕引起毫无意义的伤亡,就与妹妹一起赶过来看看。哈哈,倘若那帮混蛋知道云山灵道院里藏了这么多人,只怕给他们一个胆子也不敢来了。”
杨天行忽然回过头,皱眉道:“疏桐,馨露,我曾吩咐过你们小心在意些,莫要把功法的事情传出去,这是怎么回事?”
疏桐摇头道:“我们已经很在意了,按道理来说,绝不会外人知道的。除非……”
杨天行目光一闪:“除非有内奸!”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大惊失色,尤其是云山灵道院的人,各个面色都显得十分难看。
古婆婆一柱拐杖,颤声道:“不可能,这些孩子都是我一手拉大的,怎么可能……”
杨天行叹道:“古婆婆,龙生九子,九子各不同,何况只是您收养的孩子?只是这究竟是否有内奸只是我们猜测,并不一定是真,也许其他原因也说不定!”
西门月忽然笑道:“杨兄弟,这个内奸只怕是真的,而且我们姐妹已经替你们查出内奸是谁了。”
五指参差
所有人面色都是一紧,杨天行连忙问道:“是谁?”所有人都紧紧地看着西门月,只见西门月铜铃似的双目扫了一下所有人,正想开口,忽听古婆婆道:“且慢!”
杨天行回头讶异道:“古婆婆,怎么啦?”
古婆婆颤巍巍地走出来,道:“到底是谁出卖了我们道院,自己站出来,承认罪过,婆婆纵是送了这条老命不要,也给你们向杨先生求个情。”她嘶哑而苍老的声音传进所有人的耳朵,杨天行等人不禁都露出感动之色。这位古婆婆,为了这些收养的孩子,实在已付出自己一切了。
一阵冷风吹过,深夜的院子里已经很凉了,可是众人心里却是暖暖的。
阿兴忽然站出来,大声道:“不错,到底是谁出卖了道院,自己站出来。我们一起为你向杨先生求情!”
“不错,自己站出来!”
云山灵道院的孩子们纷纷大声呼喊,让那个人自己站出来。
然而,还是没有人站出来。古婆婆的心沉了下去,所有人的心也都沉了下去,过了半晌,杨天行忽然长叹道:“西门大小姐,请你帮忙指出来吧。”
却听西门若水用手撩了一下秀发,忽然指着一直站在古婆婆身后的时东,娇笑道:“你还有话要说么?”
时东面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西门若水淡淡道:“难道不是你出卖了道院的人么?人心都是肉长的,刚才这位婆婆和你的这些兄弟为了你,都愿向杨先生求情,你竟然还是无动于衷,你的良心何在?”
时东面色苍白,大声道:“你……你含血喷人!道院将我辛苦养大,我怎会出卖道院?”
阿兴忍不住道:“时东大哥从小就在道院长大,怎么会出卖道院?你……你是不是看错了?”
西门若水娇笑了一声:“也许是我看错了吧!那日有人暗中给火烛帮通风报信,说云山灵道院得到了一套金刚士功法。同时,还把这个消息通知给了六卫门,碧磷洞等人,恩,也许是我查错了也说不定。”
古婆婆豁然转过头,盯着时东一字一句道:“东儿,告诉婆婆,是不是你?”
时东面色苍白,浑身都有些颤抖,大声道:“不是我,这个女人一定是他们派来挑拨离间的。我对道院,从来都没有二心的。”
邬立忽然道:“我想起来了,一个月前的那天晚上,我坐在窗口看月,忽然见到一道影子闪了一下,进了阿东的房间。当时我还不以为意,难道……”
西门若水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怎么样,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时东仿佛给人重重地打了一拳,向后倒退了数步,面色已惨白的没有丝毫血色。忽然,他纵声大笑:“不错,就是我,是我又怎么样?这个道院,难道还有我时东的容身之处么?”他猖獗的笑声令众人不禁为之一怔,只觉他的语气中充满愤怒与委屈。
古婆婆身体颤了颤,险些要倒,她拄着拐杖,长叹道:“东儿,你……你这又何苦?”忽然,她眼睛一亮,急道:“东儿,告诉婆婆,是不是你有什么难言之隐?跟婆婆讲,一切都由婆婆帮你做主。”
时东忽然双膝跪在地上,以手捂住脸,双肩剧烈地颤动。难道他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有的,他的确有,不能对别人说的隐蔽,就叫做难言之隐。
看官可还记得当初杨天行在第一次遇到阿兴,邬立等人时的场景么?那时候,他们为了道院的生存,深入丛林,偷盗火瞳魔狼王的狼蛋。火瞳魔狼群一路追击他们,危机之际,时东让阿兴把狼王蛋丢出去,阿兴拼死不丢,在关键时刻,时东将阿兴推了出去。
虽说时东有自己的想法,他的出发点也是好的,毕竟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倘若只是为了这一个狼王蛋,将云山灵道院的所有□□人物的性命都丧失在那里,那么云山灵道院岂非也是名存实亡?那时义堂灵道院还在虎视眈眈,没有他们这些中流砥柱,云山势必要被义堂灭掉。阿兴只是顾着长远的利益,忽略了当下的危机,而时东却是考虑的更全面罢了。
然而,世界上的很多事情,并不是出发点是好的,就一定会得到好结果。时东将阿兴推出去的时候,他推出去的不但是阿兴,还把所有人对他的信任全都给推掉了。他们回到云山灵道院后,因杨天行的意外,云山灭掉了义堂,云山灵道院挺过了那一道难关,大家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活。但是,时东将阿兴推出去的那件事,却不知不觉地传遍了整个道院。云山的所有人都对他开始渐渐疏远,很多时候甚至有很多人在背后偷偷议论他,再也没有人相信他了。
任何一个人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都会发疯的。于是,他开始渐渐适应一个人练武,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休息,一个人喝酒,一个人游玩的孤独生活。
有一天,他在城里的酒楼喝酒的时候,忽然有一个中年人坐到他对面,陪他痛饮了一场。时东那时候就如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