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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部分(2 / 2)

“对卫肃先采取冷处理的策略是对的,但对裴显中那等货色反而要天天大审特审,审他个不亦乐乎。审得他头昏脑胀!太子为何会受人挟持弑君谋逆?碌碌无为不思进取,受奸佞之臣挟持蒙蔽,皇帝的废太子诏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嘛!裴显中不是想搏名吗?那就要对症下药。反其道而行之往这上头使劲!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是谁让太子不思进取?谁是蒙蔽太子的奸佞之臣?是人就知道裴显中是太子的心腹近臣。这个黑锅不由他来背,那还有天理吗?”

“对呀!”徐文瀚霍然起身一拍脑门道:“在这上头拿了裴显中大做文章,既可为太子减轻罪责,又能为卫肃分担罪名!”

旋即又坐下皱眉道:“但太子才智平庸到是真的,平常唯恐触怒皇上被人取而代之,是以一直如履薄冰谨慎自处,鲜有失德不检的劣迹。想要坐实裘显中蒙蔽太子的奸佞罪名,怕是不易!”

杨致哈哈大笑道:“亏你还自诩精通屠龙道、帝王术!难道你忘了。有句话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有个词叫无中生有?什么盅惑太子沉迷声色、欺男霸女,什么怂恿太子不安本分、蠢蠢欲动,还不是任你捏造?想要像模像样的找齐人证、物证也容易得紧:许以重赏找八以为证,然后施以重刑将其灭口。皇帝为何会默认太子是赞执竹的说法?这个。话题你我已然讨论多次。就不用我再罗嗦了吧?你以为皇帝会嫌为太子背黑锅、顶缸的人太多么?任你拿裴显中怎么折腾,皇帝必定都会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徐文瀚无奈的叹道:“如今之势。除此之外别无良策。裴显中原指落得个净身去势的下场,如此一来。诛灭九族已成必然。裴氏称得上是关中大姓望族,只可怜此番无端搭进去数百条人命,那便是一败到底了!”

杨致冷笑道:“事实如何,心中有数的并非只有皇帝一人。但皇帝需要的是一个满意的结果,而绝不会去关心事实真相。裴显中若真是什么忠直诤臣,你于心不忍那还有几分道理。

那子本来就不是什么好鸟,这么做也不算冤枉了他!我敢说皇帝的心思与我们一样,拿了姓裴的出气,总比让姓卫的死上几百要好!姓裴的要怪就只能怪家门不幸,出了个裴显中这样掂不清自己有多少斤两的子弟!”

徐文瀚起身沉吟道:“此中道理,愚兄岂会不知?不是愚兄优柔寡断徒存妇人之仁,而是兹事体大。不能妄自草管数百条人命,委实马虎不得。时候不早了,容我回去再想一想,再好好想一想!”

杨致见他脸色沉重,劝道:“有道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并非冷血嗜杀之人,与裴显中也无冤无仇,何苦令他陷身于灭族之祸?方才我只是以话赶话、就事论事罢了。皇权威严绝对不容挑战,绝然不可侵犯。从古至今只要事涉篡逆,哪一次不是尸如山积、血流成河?想要皇帝一个泄愤的替罪羊都不找,一人不杀,恐怕也不太现实。你仔细想想看:皇帝自然不可能因为赵天养拿赵氏皇族开刀,若拿李氏灭族不仅会授人以忘恩负义的话柄,更担心导致政局不稳。若拿卫氏灭族,则恐有动摇军心之忧。大哥你头痛。难道皇帝就不头痛么?”

“本来依照裴显中的身份地位。按理说无论如何都没达到被皇帝用作替罪羊的档次和份量。但裴显中毫无自知之明。前段接二连三装逼太过,以至弄巧成拙势成骑虎。我敢说你审案的每一个细节都瞒不过皇帝的耳目,裴显中几次三番跳出来硬充出头鸟,皇帝想不恨他都难啊!他非要伸长了脖子往刀口上撞,不灭他灭谁?”

徐文瀚默然片玄,略显疲倦的应道:“说来惭愧,尽管愚兄早有准备,但卫肃竟然丝毫不为所动。态度之坚决强硬仍然出乎我的预料。他那番说词并非全无道理,不乏值的咀嚼回味之处。我原本也是抱定了将卫肃与裴显中分而治之的主意,反倒被扰得有些纠结了。我今日这一趟没有白来。先前我心中还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现在也算大致有了明晰的脉络,只是实施的诸般细节尚需慎之又慎细细思量

杨致继续婉言劝道:“只要一天还有权利争斗,总会有无辜的性命牺牲。佛说众生平等,可众生几时平等过?否则又何来命运一说?为求一己私欲私利而丧失原则立场。一味揣测迎合皇帝的心意,不惜借他人的鲜血染红自己的乌纱。你我都还未曾落到这步田地。如果杀戮不可避免,那么尽力将杀戮规模降低到最低限度,那便已是行大仁大义!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大哥务必看开一些。所谓一步走通,则路路皆通。天色不早了,我便不留你了,回去好生斟酌吧!”

送别徐文瀚之后,杨致脑子里倏地冒出一句似曾相识的话来,且愈深感认同:这世界其实是设计者为自己设计的。然而就算贵为帝王之尊,若不想背负昏君骂名遗臭万年。也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为所欲为。放眼世间,真正能牢牢掌控自己命运的又有几人?纵然是他杨致。也同样不能。

心下不由无端生出一股怅然若失的萧瑟,径自回了书房。又叫阿福烫了一壶酒,自斟自饮喝着闷酒,胡乱想着心事独自呆。直至壶中酒净,打更的梆子响过了三更。酒意渐渐上涌,才感觉有了几分混混沌沌的睡意。夜已深沉,无心再去两位夫人房中歇息,也懒得洗妆,随手扯过锦被裹了,就势囫囵和衣躺倒在了书房榻上。

正自似睡非睡间,只听房门拍得啪啪直响,阿福在门外连声唤道:“少爷!少爷!”

杨致睡眼朦胧没好气的骂道:“我还没死呢!半夜三更的连睡个安生觉都不让,你还让不让老子活了?”“少爷,天地良心,可不是小人想要扰了您的好梦啊!外头来了个,身形瘦小的汉子,定要在这个时候求见少爷。门仆叫他明日一早再来。他软磨硬泡了半晌就是不肯。口口声声只要报与少爷,说他是来的报后非但不会怪罪人,还会有所打赏。”

“来自止东的故人?!快!快快有请!”杨致腾地的弹了起来拉开房门,冲着兀自一脸懵懂的阿福虚踢了一脚道:“你***倒是快去啊!赶紧把他带到这儿来!一哎!别忘了上茶!对了,再烫一壶酒!热几个菜!”

'邪云曲 第229章又见朱灵儿

场致自夏历武成二十五年十二月十三日收到徐文瀚密报知川崛月十四日便带了常三动身急赶回京。如今转瞬便至夏历武成二十六年正月二十九日凌晨,屈指算来离开蓬莱已足足一个半月了。这段时间杨致无论身心几乎一直处于高运转的紧张状态,直到与赵妍成婚之后近十日以来,才算过了几天清静日子。

他在山东苦心孝划的基业,才是未来杨氏真正能够倚仗的雄厚本钱。与玲珑新婚不到一月,连当面打声招呼的空隙都没有,就不得不抛下她一个人在蓬莱外海独撑局面。只要脑子里稍得闲暇,便无时不挂念。可好不容易待到皇帝复位之后才缓过劲来,还是在刘二与常三掺杂私心的提醒下,托秦氏捎去一封家书。每每想及于此,心下极感愧疚。深夜到访的不之客既说来自山东,又自称是与杨致相熟的故人。除了是玲珑遣来的密使,还能是谁?又怎不令他欣喜若狂?

阿福从侯府大门引人进来,最多只需半盏茶的功夫,杨致却在书房踱了无数个。来回。惊喜过后略一细想。不禁又心生疑窦:身形瘦小的汉子?七喜当中身形瘦小之人不多。想来不是文四便是曾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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