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超满脸激动之色。向杨致躬身长揖道:“杨兄,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我们又见面了。”杨致安然受了他一揖,摆手笑道:“耿兄。郡主,前厅请坐吧。”
耿超闻言一愣。笑容不自觉地变得有些牵强。宾主到前厅落座后。杨致虽如往常一样一脸慵懒地笑意。却并不开口说话。耿超主动搭讪道:“本想在开释之日便来杨兄府上拜望相谢。无奈领过脊杖行走不便。是以拖到今日才来。”
阳成郡主瞪了他一眼。抢白道:“你伤在脊背。又有什么行走不便了?分明就是不愿意来嘛!若不是今日我去探望于你。还不知要拖到几时。恩公。我要他来。他不敢不来地。”
阳成郡主心直口快。毫不顾忌耿超地脸面。道明他是被硬拉来地。她是身份尊贵地郡主。二人又未成婚。耿超纵然心生懊恼也只得强自憋住。拿了她吹也吹不得打也打不得。登时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眼前这位活宝级别地美女。竟似浑然不知这世上备受推崇地贤良淑德为何物。不但当着外人地面不给未来地男人留半点面子。似乎还志得意满以此为荣。有道是一物降一物。一位身经百战地悍将正迅速堕落为一位可怜巴巴地妻管严。这一世什么时候会是个尽头?
杨致与沈玉不由相视而笑。沈玉原也有些与之类似地苗头。不过是被杨致成功地扼杀在了摇篮之中。他好歹还提出一回休妻地建议。可耿超当初为了攀上长秀公主这根高枝不惜大吃飞醋。现在即将贵为郡马。未必就有那个退货地勇气。
杨致促狭地笑道:“耿兄威名赫赫。郡主却是这个……手到擒来。置之于石榴裙下令其柔静似水。郡主异日之威名定会传遍长安。想必耿兄于人前人后也会倍感荣光。”
阳成郡主再怎么白痴也听出他说的是反话,羞恼地道:“杨致,你这是在说我欺负他了?真不知你们这些男人是怎么想的,杀人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眨。有时候却又婆婆妈妈的。”
沈玉忍住笑。连忙圆场道:“郡主,相公与我近日正在筹备婚事。不如请郡主去我房中看看吧。”
阳成郡主与耿超也是婚期将近,登时来了兴致,两眼放光的道:“好啊!”
两个女人起身离去后,耿超终于长长松了一口气:“杨兄,有道是大恩不言谢。前日家父曾言已向杨兄略具薄礼,不知是否合意?”
“近日我还无暇料理此事。其实福王与令尊大可不必如此客气,耿兄又没欠我什么别的。”杨致笑道:“也只不过是欠我三条命而已。”
照你这么说,那价值五十万两银子的地契岂不是白送了?耿超脸上略一抽搐,强笑道:“杨兄说笑了。些许薄礼若是不合心意,他日必当另行重谢。”
“耿兄言重了。恐怕就算耿兄有心相送,我也承受不起。”
二人都是话带机锋,实际上仅只三言两语就已走进了死胡同。
耿超默然片刻,岔开话题道:“说起来还是因为杨兄之故,令我摊上了一份苦差事。”
“哦?耿兄何出此言?”
“我自朔方率军返回长安后,皇上在御书房单独相召时,问及遭遇突厥重兵合围前后两日详细战况,龙颜大怒,将我骂了个狗血淋头。明言对我予以封赏表彰,是不想冷了军心。命我将杨兄那篇十六字策论,每日书写一百遍,每隔一段时日便让宫中近侍前来验看。”
“皇上打算还要放你去朔方打大仗。这是好事啊!不过我倒是以为,耿兄以后每日只需写两个字,定会比写那十六字策论有用得多。”
“……哪两个字?”
杨致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一字一句的道:“杨致!”
“我记住了。”耿超避开他咄咄逼人地目光,顾左右而言他地另找话题:“我还有一事不明,今日正好向杨兄请教。”
“耿兄但说无妨,我一定知无不言。”
耿超苦着脸道:“我曾听闻嫂夫人昔日也如郡主一般,很有几分……这个不让须眉的男儿气概。如今竟是那般贤淑知礼,不知是何奥妙?恳请杨兄定要教我!”
杨致仰头大笑道:“耿兄这是未雨绸缪。唯恐日后饱受河东狮吼之忧了!这本是我杨家驭妻的不传之秘,看在你我相交一场的份上,便免费教与耿兄罢了。”
敛起笑容神秘的道:“俗话说女人三天不打,便会上房揭瓦。只要老大耳光与狠揍屁股两大狠招双管齐下。一月之内立显奇效。”
耿超愕然道:“都说好男不与女斗,郡主乃是金枝玉叶之体,……这拳脚相向地事,又如何使得?”
杨致强忍住笑问道:“耿兄家中可有通房姬妾?”
“我已二十有四正当壮年,虽暂无正室,通房姬妾还是有的。”
“那便是了。”杨致嘿嘿笑道:“这两大狠招如何使将出来,其中大有学问。这耳光嘛。只能用嘴巴去打。狠揍屁股必须脱了裤子才能开打,若是用手则须轻重适度,若是用耿兄身上的其他物事,当然会收效更佳。”
“哦?哈哈哈哈……。”耿超这才知道他是乱七八糟胡扯一气,一同色迷迷的大笑起来。
杨致进一步印证了先前对耿超地猜度,耿超却似乎还想跟他说什么。说话间沈玉陪着一脸羡慕之色的阳成郡主出来了,耿超一见这位未来猛妻便感头大如斗,当下无意久留起身告辞。
送二人出府后,沈玉好奇的问道:“相公。你方才与耿将军都说了些什么?怎地那般高
“是吗?”杨致望着耿超的背影,连连摇头道:“我今天还是第一次觉得说话比杀人要费劲。”
耿超与阳成郡主来访地次日,杨府又迎来了满脸不可思议神情地越王赵启,还有东宫太子侍读裴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