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依然是报告会。和上午一样,我在紧张忙碌中度过。
晚上吃完自助餐——这已经是我来厦门四天以来的第十顿自助餐了,马上躲进房间打电话——向第二天有讲座和口头报告的各位专家教授索取幻灯片,打了一个多小时之后终于全部搞定——看了看手表,已经8点半了。想出去吹吹海风——来厦门四天了,愣是没有离开会展酒店一步。于是和老王等人驱车兜风,到了轮渡码头,老王说,这么晚了,去鼓浪屿的话回来大概没船了,就下车走走吧,于是一行人在海边逛了10分钟,打车回酒店——明天我还有口头报告,老王也是,回去还要精心准备。不曾想这夜晚眺望灯火阑珊处的鼓浪屿竟是我唯一一次在厦门的出行。
回酒店的路上,父亲母亲打来电话,说白天打电话过来我手机关机,他们很担心。听着父母的唠叨,我心里默默地说,对不起,我是医生。父母唠叨完了,说了一句让我感动至今的话:我们理解你,医生无论到哪里都是很忙的。有什么比理解更能让医生感动的呢?
真愿为您多做一点
◆周惠琼北京中日友好医院风湿科,主任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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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寒冷的一天;天气预报最高气温0℃;7点05分;我拿起包,准时跨出家门。7点50分,我准时跨入诊室,换上白大衣,一切准备就绪。
8点整,第一个病人步入诊室,“您好!请坐。”我用一句问候开始了我一天的门诊工作。“大夫,我想替我老伴拿点药。”说话的是个老大爷,他老伴患类风湿关节炎近20年,行动不便,他经常来代取药。这次他要求我给他开一个月的药。
“对不起,现在医保的政策规定,每次只能拿两星期的药。”
“什么?两星期!我以前都是拿一个月的药。”
“但现在不行了,
医院要求我们严格遵守规章制度开药,不然医院会被通报。类风湿的病人每次只能开两星期的药。”
“这是哪门子的规定!我不管,你就给我开一个月的药!”
“可我不能开,如果我开了,我就是违章办事,医院就会惩罚我。”
“哎呀,大夫,你就行行好,你看我70多岁的人了,天那么冷,来一趟不容易,每次还得排队挂号拿药,用去多半天的时间。你就开一个月吧。”
我心里非常矛盾,我刚因为处方不规范被批评,如果我这次明知故犯,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而且如果被抽查到,就不仅仅是我一个人能够承担的责任,还会影响到整个医院。
“大爷,很抱歉。真的只能开两周。您下次来可以不挂号,我给您再开药。”
“你!”老人愣了一下,说,“我不要下次,我就要你现在给我一个月的药。”
“可我办不到。”
“你这是什么医院,什么大夫?一点都不为病人着想!”老人双眼瞪着我,手指头快指到我脸上。
我的胸脯起伏着,也瞪着他,但我的心里始终有一个宗旨:我绝对要保持骂不还口。这时,同事拿来了医保的条文,另一个大夫自告奋勇替他开药。当然,他最终拿的还是两个星期的药。
诊室又恢复了安静,但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以至于影响到我看病的速度。
我一直在想着病人家属说的那句话“你一点都不为病人着想”。我觉得自己很委屈,作为一个医生,治病救人一直是自己工作的宗旨,我也愿意为病人多提供一些方便。
风湿性疾病是致残率较高的一类疾病,大部分病种为慢性病,需终身服药,而且绝大部分病人都使用免疫抑制剂。多跑一次医院就意味着多增加一次感染的机会。我相信,任何一个风湿科大夫都不愿意他的病人在病情稳定的情况下仅仅为取药而多次跑医院。
其实,由于医保政策的原因导致的类似冲突在我科时有发生,我认为是源于社会对风湿免疫病了解得太少。也许,作为风湿科医生,我们除了做好本职工作外,还应该通过多方的努力,让社会更多地了解风湿免疫病的病种特点。如果有一天,人们像了解高血压、冠心病那样知道类风湿关节炎、红斑狼疮等疾病,我们的病人将会受益匪浅,以上的一幕也将不再会发生。
两周后,这位大爷又来开药,碰巧又是我在门诊。他看见我,略显尴尬,随后拍着我的肩膀说:“周大夫,那天对不起,我过火了。”“没关系,只要您不再生气了就行。”我说。其实我在心里还有一种冲动,想对他说:“我真的愿意为您多做一点。”
一个妇科医生的目击
◆江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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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006年冬,我作为一名刚结束实习的医生被一家医院录用。医院的效益不错,我的看病机会很多。
刚上班的几天,来做节育和流产的病人居多,特别是流产的占多数。作为医生,我早已经对很多疾病和患者习以为常了。每天都是平平淡淡工作到下班。
今天的第一个患者是检查胎位的,我做了个检查,没有什么异常,便做了些嘱咐。孕妇刚刚离开,便来了两个做药流的年轻姑娘。
流产分两种,一种是人流(人工流产的简称),即胎儿已经发育很成熟,不能执行药流而做的手术;一种是药流(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