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有个人影出现在室内。
千素再定睛一看,才恢复镇定。
“千祺,吓死我了。”千素知道自己被限制了自由和与外界的接触,他想,这么晚容千祺才来找他,又没走正道,估计也是怕被别人发现。
千素见容千祺没动静,隐在黑暗中的人虽然看不清表情,但容千祺的异常千素还能感觉得到,慢慢闻到的酒香,朦胧中让人微熏。
千素走上前,拉住容千祺的手。
这一碰,容千祺像被触电般,立即扯开。
千素不解,刚刚碰到千祺的手,好烫,该不会是喝多了吧?
“千祺,你喝了很多酒?快来坐下,我帮你倒杯水。”千素不由分说地抱着容千祺的手,将人拉进来,现在适应了昏暗烛光,千素倒忘了,他是要再点灯的。
“千祺?”千素才转身,便被容千祺抱住,容千祺身上的温度高得吓人,紧贴着他的身体带来的男性气息,夹杂着纯润酒香,入侵而来。
容千祺高大,千素完全被容千祺包围着,千素欲扯开容千祺的手臂,那手臂有如钢铁一般,执拗地不动分毫。
千素放弃挣扎。
“千祺,你再不放开我生气了!”
他才说完,突然被便容千祺打横抱起来,千素慌了,一时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容千祺按捺着身体里越来越躁动的因子,早在被千素碰到的一刹那,他早就控制不住了,理智根本无法战胜欲念,更何况千素是他爱的人。
“啊——”千素被扔到床里,随即是欺身上来的重量,容千祺眼里灼热的目光,仿佛穿透他的身体,强烈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唔——”千素被吻住。
激动的喘息和烫人的体温,都很不正常,掠夺的千祺让千素害怕,这与总是对自己温柔又内敛的风度翩翩形象不符,千祺不会这么不由分说侵犯自己,是哪里不对?
“千素,不要拒绝……”
容千祺的声音低沉沙哑,再也无法制住源羊丹的力量,还在克制的身体甚至有些痉|挛,他全身大汗,一脸痛苦,更有些委屈,“哥哥,我忍不住了,我想要,哥哥给我……”
千素身体一震,这样的千祺很像以前总爱围着他叫哥哥的模样,那时他因为这个世界上有最爱的弟弟和最温暖的家,才让他断了要回到原来世界的想法。
为什么是回到原来世界?
粘人的弟弟很可爱,不知不觉长大了,突然有一天,弟弟钻进他的被子,在一个冬天里抱着他,委屈地说:“哥哥,帮帮我,身体好热很奇怪。”
……
之后不止一次,他成了弟弟的青春开解心理师。
想起若干年前的事情,千素脸上也开始发烫,慢慢地浮上来的红晕,染得千素的脸色更好看,那是一种媚态迷人的神色,诱|惑着热血的青年。
“哥哥,我真的难受。”容千祺握着千素的手,带着摸着自己的身体,再解去外袍,敞开矫健的完美身材,千素冰凉的手,让容千祺很舒服,但他腹部以下,早就涨得发疼,无法得到满足。
“千祺,你长大了,不能这样……千祺……”
醉与欲让容千祺回到少时与千素的相处情形,这倒让千素无法排斥,千素最终没推开容千祺,而且曾经千素还帮容千祺度过青涩少年时的彷徨,在千素的心里到底是很在意他唯一的弟弟,这错杂的情感,分不清的纠缠,道不明,全在容千祺一步一步的进攻下,瓦解去了千素的心防。
这一晚,容千祺终于知道千素的弱点在哪里,欣喜的他还是有分寸,如果现在他真的要了千素,千素还是会反抗和厌恶他,他只是让千素帮他缓解,就像当初千素手把手教他自渎。
深夜幽静,千素睡在容千祺怀里,抱着容千祺,一脸安详。容千祺爱恋和满足地搂着温玉之躯,他现在很痛苦地忍着一次次撩拨神经的幽香带来的冲击。
“千素,等过段时间,我们就去南方的百花坊,那里是你一直想去的地方。”容千祺突然觉得自己走的官场道路不是正确的,他变得身不由己,还越陷越深,也只有等一切都过去,他再跟千素隐于世。
“爹和娘亲,不会认我这个不孝子吧,等爹告老还乡,我们还是可以赡养两老。”就是儿孙之事,免谈!容千祺心里补充。
“嗯……”千素可能是感应到什么,微皱眉头,然后再蹭着容千祺,找个舒服的位子,继续窝着睡觉,其间,千素总像是睡得不安稳。
这一夜,千素做着一个久远的梦。
梦里,有个人与他并肩游山玩水,那人叫他素素,他叫对方——云锋。
……
“云锋!”
千素惊醒,满头大汗,强烈的阳光让他眯了眯眼,等他清醒一点,他又是茫然,一室的兰花清香,幽幽,他脑海里一片空白。
“侯爷醒了吗?”屋外侍婢轻声询问。
千素缓了缓,开口道:“进来。”
等千素洗漱得差不多,宫人们摆了早膳,一个小公公在千素用餐时,说道:“侯爷今天的气色很好,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马公公先前来过一次,没有叫醒侯爷,不过有交代了,早上司衣御会来再确定喜服是否合身。”
第六十九章 人面桃花
手抚着红艳的喜服,摸着烫金的滚边、彩锈的图案,千素感叹手工的精致,同时也有点疑惑上面的图案,以前他应该有设计过相似的图案,连一些做工还跟他的设想,有异曲同工之处。
千素边想着边换上衣服,他的身边还有几个小太监帮忙整理。
张司衣走近打量千素,不住点头,艳红的色彩衫得千素肤白唇红,神采飞扬,千素纤长身材,细腰翘臀,一种优雅的男人翩翩姿态自然流露,温润模样再加上那淡淡的忧郁的眼神,此等俊美容颜,定能迷倒一堆女人。谁会想到千素是接近而立的大龄未婚青年?侍候的宫人们几乎都是由心称赞千素,衣服合适人好看。
大家的赞美让千素有些腼腆,做新郞的感觉,让他有些彷徨、忐忑,千素觉得他喜欢男人多于女人,这样可能会辜负了漂亮的公主。
千素单纯善良,他甚至有在想,不如跟公主坦白,公主应该有知情权,他喜欢上南宫,以后是尽不了丈夫的责任。但又想,他这么做会不会害了容千祺或者南宫卓然,权衡之后,他是保持钳口。
就在此时的邀月宫,公主那边也是在试喜服,安阑公主已经闹了好多天了,到现在还在使性子,如不是易凌寒压着,所有人也无法受得了刁蛮公主这么持久的吵闹。
连西凤这边的一些宫人都知道公主在介意什么,谁听了公主骂男人是男宠,天生给男人压的话之后,不会有想法?已经有传言,千素是龙帝与凤帝相争的男宠,在西凤的订婚宴,不过是做做样子,说不定哪天,千素就会被哪个皇帝扶正。
千素是有做男宠的资本,但没那个自觉,他也没在意别人的说法,有时也是因为他的健忘和特殊的身世,他很豁达和开朗。
“侯爷的衣服,真合身。”
千素惊讶,张司衣碰了碰他的手,然后塞给他纸条,他疑惑地再看向面前的中年人,只见张司衣笑得很有深意。
在众人没注意的时候,张司衣用只有他和千素能听到的声音说:“主子很思念公子,只要公子愿意,接应之事早就准备妥当。”
千素听得莫名其妙,等他想细问,那张司衣已跟宫人收拾了东西退下。
四下无人时,千素打开纸条,里头的字体和图案更让他震惊,上面有用他做的桃木牌盖上的印章,里头的意思大约是:寻他许久等他许久,约定时间已到,不要忘了桃花飘落惹尘埃的三月人面。
“三月粉红季,桃花飘落惹尘埃,思君切,盼回!”字条上的这句话,千素反复思量着。
没理出头绪,千素便走向窗边,此时已是四月末,户外的桃花依旧格外漂亮,轻风卷起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