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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感到有些冷了,她现在有些想要回家了。
她有些害怕。
于是,吕布停了下来。
边宏看见她停了下来,于是自己走了上去。
一步一步,走了上去。
像是数着自己心跳一样,吕布数着边宏的脚步,不知数了多少,也不知道数了多长的时间,或许一秒,或许一个小时,终于,边宏还是站在吕布的面前。
“云方,你怎么没有拿伞呢!”吕布的话里充满了责备的意思,可是这种责备让边宏感到幸福,却又让他更加的心痛与挣扎。
边宏看着吕布的双眸,轻轻举起手,似乎想要抚摸吕布的脸颊,可是就在手即将触碰到脸颊的一刹那,边宏的手停滞了,没有一丝的前进,一丝的后退,只是放在那里,似乎想要离开却又不舍得离开。
“奉先。”边宏轻轻的呼唤着,他看着吕布的脸,目光深陷其中。
边宏咬了咬下唇,脸上即将露出痛苦之色的前一瞬间却又被冷漠所替代了。
“我们……分手吧。”
小雨已经渐渐转变成了中雨,雨滴撞击着大地的声音此起彼伏。
“什……什么?”吕布铁青着脸,睁大了眼睛看着边宏。
“我说……我们分手吧。”边宏用嘶哑的声音重复着,他握紧了拳头,转过身。
“为什么……”背后传来了吕布颤抖的声音。
……边宏没有办法回答,他不想欺骗她,但是如果说实话,那么她或许会更加的痛苦。
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正在边宏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响起了。
“师兄?”
银发的少女走了过来,“师兄,你怎么没带伞呢?”说着,少女把自己的伞让出一半挡在边宏头上。然后少女看向了边宏的背后,“这位……是师兄的女朋友吗?”说着,少女的身上却散发出了一股明显的敌意。
“已经……不是了……”边宏的声音嘶哑而颤抖。
少女看着吕布,“我是赵云子龙,您好,吕布小姐。”说着,她点了点头,又看向了边宏。
雨滴无情的敲打在他的脸上,还有两滴水珠,从边宏的眼角顺着脸颊缓缓的向下滑动着。
赵云的心中闪过了一丝了然。
边宏闭上了眼,挣扎和痛苦混杂在他那张正渐渐扭曲的脸上。
赵云,有些心痛。
吕布并不在意赵云,只是看着边宏颤抖的背影,“为什么……”
是在寻找分手的理由吗?
赵云看着边宏。
看来,不想说呢……
她伸出双手,扔开了雨伞,用洁白而纤细的双手贴紧边宏的脸颊,强制一样的拉下了边宏的头,然后再踮起脚尖。
“唔!”边宏睁大了眼睛。
嘴里传来了柔软的触感,赵云笨拙的逗弄着边宏的舌尖,然后一路下滑,直到舌根,边宏口中的液体一点点的流进了赵云的嘴里,但是赵云没有厌恶,反而更加用力的吸吮着。
啪!
身后,响起了什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边宏没有回头。
吕布转过身狂奔着,泪水混着雨水不停的在脸上蔓延着。
边宏的身子依然颤抖着,赵云似乎感受到了他的颤抖,于是紧紧抱住了他。
泪水顺着边宏的脸颊滑过赵云的脸颊,然后再和雨水一起掉落在地上。
有人说,雨水是天空的眼泪
那么这些泪水,又是谁的呢?
二十,奉先拜托你们了
吕布已经忘记了自己跑了多久,她只是想要一直跑下去。
到力尽为止
到死亡为止
因为她已经心碎了,一个心碎的人,没有了生活的希望,那么就在自己所能做的事情上发散出最后的悲痛吧。
她,是这么想的。
忽的,吕布的脚一个趔跌,身子一歪就要倒下去,这个时候,一只手扶住了她的手臂。
“没事吧。”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吕布抬起头。
张机,他身上依然穿着那件黑色的衣服,身上依旧散发着冷冷的气息。
“走吧。”不去理会吕布是否反对,张机拉着吕布向着自己的诊所走去。
打开了诊所的门,把自己的睡衣放进更衣室,然后示意吕布到更衣室里去换衣服。
吕布换完衣服后发现这里除了张机和自己之外还有一个人。
金色头发的重瞳少女!
“这位是?”吕布看着少女呆滞的问着。
少女微微一笑,“我是张机老师的学徒,名字嘛,老师不许我说,不过老师说我是秘密武器哟!”
噹!
张机一拳打在少女头上,“我也说过,说话太多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唔~!”少女眼泪汪汪的看着张机,“那老师,我去做晚饭了。”
张机点了点头,“去吧,正巧我要和这位谈一点事。”,得到了张机的肯定,少女快步走进了厨房,张机则指了指一旁的病床,示意吕布坐下。
吕布微微行了个礼,坐到了病床上,睁大了眼睛看着张机,似乎希望他能给自己新的希望。
“吕布,边宏和你分手了吧?”张机闭上双眼冷淡的说着,吕布皱了皱眉,目光中露出疑惑,但张机却不在意,只是自己继续说着自己的事,“我仔细的思考了一下,发现还是应该告诉你分手的理由。”
“……我已经知道了……”吕布低垂着眼睑小声呢喃着。
“不,你不知道,亦或许你不想知道?恐怕,你在恐惧吧?”张机似乎洞察到了所有一样,他睁开双眼,正对上了吕布惊愕的目光,“恐惧,会有更加让你伤心的理由。”
……
这片空间沉默了,吕布移开了自己的视线,许久才回答,“是的。”
张机点了点头,“但是你依旧应该知道,首先我要告诉你一件事,边宏的生命大概还有两个星期。”
!吕布迅速的转过头来睁大了眼睛仿佛是要杀了张机一样冷冷的大喝着,“你说什么!?”
张机没有恼怒,只是压了压手,示意吕布镇定下来,“边宏的生命只有不过二周了,这件事是今天下午才有了准确的消息,所以,你认为他是为了什么才和你分手的呢?”
吕布没有回答张机的问题,只是咬住下唇,“他……为什么不对我说呢……”
“是啊,为什么不说呢……”张机忽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大概连他自己都不明白吧,与其在离开前让一个人心痛,倒不如让那个人开心好一些。”说着,张机站起身来,他打开了诊所的大门,“吕布,你今晚就在这里睡吧,我先走了。”说着,也不理会吕布自己一个人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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