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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和阳在心里盘算了一番,不由震惊地睁大了眼睛,他不得不承认徐若愚这个法子好,也够贱,更重要的是能保命。
只是……
“杀副将和都尉?他还有属下……那些人怎么办?”
徐若愚眯了眯眼,眼底闪过冰冷的寒芒,这还是魏和阳第一次见到这个无赖的少年脸上露出如此正经的表情,让人胆颤。
她只说了一个字,“杀!”
要想让两千人一起封口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是魏和阳现在已经骑虎难下,只能按照徐若愚的法子去做,而且他几乎没什么主意,全全都听她的命令。
没人知道魏和阳身后还有一个隐藏的BOSS。
魏和阳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说了一番慷慨激昂的说词:“副将的作战方式我不满意,这是让咱们一起去送死,我不得不反,我保证能毫发误伤地带大家离开,只要大家同结一心,就可以保命,你们若是愿意跟着我去找大部队,那我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若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到时候我会向上面的人说你们都是为国捐躯了,你们的老妈孩子也有人养着,只是你们再也看不到了!”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台词都是徐若愚给他写的。
所有人悄无声息,人群中忽然有人大喊赞同,拼死都要活着出去。
当然,那必然是徐若愚安排的托。
其他人也都纷纷附和,毕竟谁都不想死。
魏和阳看着他们很是满意,他又按照徐若愚的吩咐,把副将和都尉五百个手下全部拉走。
到了第三天,军营恢复正常秩序,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所有的一切都按照徐若愚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到了夜晚,他们尽情地欢歌笑语。
对面的敌军早就发现异常,只是闹不准这些人是在做什么。
第四日,陈国将军已察觉他们的主力部队撤离,立即部署好作战计划。
第二天一早就派了五千人进军,到了军营未发现一人,却中了不知名埋伏的士兵,死伤近半,立即推离。
到了第六日,陈国军发现自己中了埋伏,这些翎国士兵太狡猾居然都藏在地下作战,难怪他们无法发现他们,这股小势力军队一定要绞死他们在其中。
当天夜里,陈国军队再次大规模进攻,却发现所有人已经人去楼空。
早在第五日晚上,两千名军队就已经在徐若愚的指挥下撤离,他们比预定计划还要早了一个晚上,比大将军要求早了两天三夜。
在末路狂奔的道上,两千名军队没日没夜的赶路,没有干粮没有粮食,他们从挖好的暗道逃出来,甚至连匹马也没有,每个人都灰头土脸,如丧家之犬,只为争取最后一点时间,拉开和敌人的距离。
魏和阳累得跑到徐若愚旁边,他发现无论多狼狈这臭小子永远都是光鲜照人的,不过这次也多亏了徐若愚的计划,先让副将手下的人去挖地道,再诱敌深入,布下陷阱,再趁他们整顿之时,立即撤出。
他无力地喊了声徐若愚的名字,“我们休息下吧。”
徐若愚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两千名士兵,心里想着只愿陈国的那些人在第二次进攻的时候晚一些,他们就多一些逃出生天的机会,不过一百多里外已经算是安全范围了。
有些人也该功臣身退。
魏和阳气喘嘘嘘地走到徐若愚身边,笑道:“不过这次多亏有你,不然我们都不知道……”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感觉到腹中猛地刺痛,震惊地瞪大了双眼看她,“你!”
徐若愚拍了拍他的肩膀,漠然道:“死你一个幸福千万家,那些无辜的将领也能活下来,你放心你的妻儿老小有我照顾。”
魏和阳死了,徐若愚当众挥刀把他的头割下来,鲜血淋淋地拎着走到关押孔副将的队伍中,跪地献上人头,“副将,叛将魏和阳已死,请您示下。”
同一时之间,两道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从同一地点向两个方向发出——
------题外话------
世子终于完结了,可以安心写这个了
卷二 第二十六章
虽然两个消息一前一后传到各自主子的手中,只不过京中的太子收到得更快一些。
把密信看了后,君楚川忍不住哈哈大笑,跪在地上的葛小鬼和窦之用眼风扫了对方一眼,各自看出了彼此的惧意。
只见君楚川拍着桌子,另一只手把密信扔到地上,笑得如沐浴春风,“你们看看吧,徐若愚做的好事吧。”
太子笑未必是件好事,这让他们二人心里都做好了防备,指不定哪句话说的不对让这位大爷不爽。
只是他今日说起徐若愚的名字很欢乐,不是以前那种令人不寒而栗的阴测测的笑,这让葛小鬼暗自松了口气,至少看样子徐若愚让太子很高兴,实在让人有一种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感觉。
葛小鬼这边一想着,窦之却抢先了一步把密信拿在手中看了一遍,已经在太子面前练就出一幅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事,可是看完那封密信,脸色还是不由僵了一下,说不上来是喜事怒,只是以太子看不见的速度飞快地瞥了一眼葛小鬼,似笑非笑地把密信递给他。
窦之不敢扔,且不说这是太子的密信,而是心中所说的人绝对不是他所能得罪的,虽然他恨极了徐若愚。
徐若愚永远就如一座大山一样压在窦之的心头上,父亲拿来他二人比较,就算无论是以前效力的主子还是现在恭恭敬敬陪侍的太子,他们都十分看重徐若愚。
凭什么好事都让徐若愚一个人占了!
窦之讨厌徐若愚,连带着讨厌徐若愚看重的所有人!
葛小鬼不明白窦之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一脸茫然地听他道:“恭喜世子了,您的拜把子兄弟有如此丰功伟绩,实乃国之栋梁。”
葛小鬼本来还算宽慰的心,听到窦之那句挑拨离间的话,脸上瞬间大变,窦之这个贱人!
他明知道君楚川对徐若愚的心思,恨不得把她据为所有,不许任何人窥视徐若愚,这些日子从把徐若愚扔到军队底层,到故意陷害她坑了孝亲王,只是为了让徐若愚低头乖乖回到这座皇宫囚笼。
有时候葛小鬼觉得君楚川爱极了徐若愚(虽然短袖之恋让人不耻,但是当今圣上和大学士有这么一段,大家也见怪不怪了,翎国好男风),但他总觉得这种爱有些变态和扭曲。
这话打死葛小鬼也不敢在大殿里和君楚川说,他们是君臣,说出来就是死罪。
这话倒是可以和徐若愚说,只是——他现在必须和徐若愚划清一切界限,甚至要对徐若愚充满敌视。
他是应该充满敌视的,因为徐若愚放弃了自己。
哼!
葛小鬼冷着脸抬起头,正巧瞥见君楚川探究的目光,太子只要对任何人任何事有所怀疑,他总会眯着眼一动不动地打量一个人,像是要用一双清澈的眼看头对方的心里,骨头里。
这就是让他和窦之都对君楚川畏惧的地方。
人们总以为孝亲王冷到掉渣,往往忽略了性情温润的小太子,可是只有相处之后你才知道那笑容背后浓浓的血腥。
葛小鬼微微弯起腰,冷冷道:“窦少此话中错有二。其一,徐若愚不带着我去参军,背信弃义那刻起,我就不当她是兄弟了。其二……”
他把手中的密信抬起来呈到君楚川面前,“信中说徐若愚杀了同袍兄弟,这是犯了军法。”
葛小鬼只说犯了军法,却不说处置徐若愚。
经历了那么多事,葛小鬼也不再是那个莽莽撞撞的少年了,他早在太子面前学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哦?”君楚川把玩着手中的信笺,“那可是造反的叛军。”
其实是不是叛军他们还不能定论,只不过以这几个人对徐若愚的了解,只怕这事没那么简单。
葛小鬼咬死了不为徐若愚辩驳,窦之在一旁看准了太子的心思,笑道:“可不是,这次明博侯是有功,立了大功了!”
窦之笑咪咪地跪下,“理当好好赏赐明博侯才是。”
葛小鬼被晾到一边,徐若愚受了赏赐晋升是好事,可是晋升太快却也能热红旁人的眼。
树大招风啊。
他暗自担心,面上却不显,只立在一旁听君楚川最后的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