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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1 / 2)

>的事情,似乎办地太容易了一些,很有可能本来就是廖文霖特意的安排,我爹为了我不得不告老还乡,为了不让我和我爹在他走之前有所交流,他特意出宫接我并将我困在宿銮殿一整天,也不让我爹给我留下任何讯息。接下来就是第一个问题了,为何要逼迫我爹引退?以我几百年来对他的认识,站在他的角度上,问题似乎很容易被看穿了:东尔国是临国南天国在几十年前分裂出来的,东尔的太祖皇帝和我们温家结有姻亲,追溯个几代,也算是皇亲国戚,从第二任皇帝开始,他就渐渐在剥夺太祖皇帝几个权势较大的姻亲的权力,有野心的以及家族壮大的都很快被用各种借口削弱消灭了,唯有我温家因一直人丁稀少且对东尔忠心耿耿而留存了下来。到了廖文霖当皇帝的时候,我爹位居丞相,而从小就被称为“上天赐予东尔的神童”的我不出意外是肯定会位居高官,那么温家的权力就会过大,所以只有我爹隐退了才能保我在朝野上不受威胁,那么这么一想,廖文霖对我献殷勤很有可能单纯是为了——让温家绝后!

回到宿銮殿的时候,廖文霖并不在,当晚他第一次没有回这里就寝。第二天上朝的时候,他并没有表现地有什么不同,下朝后,我又习惯性到宿銮殿,一直等到子时(23点),他还是没有回来,我试探性问了那个伺候我的宫女,她回答我说:“皇上最近一直住在柳凤宫。”

一直?也就是除了我刚从祁州城回来的两天外,他都不住在宿銮殿;柳凤宫?呵,是庞大后宫的一处宫殿,历代贵妃住的地方。而独自一人待在天子寝宫的我显得多么嘲讽,臣子宿于天子寝宫可是要灭九族的罪行,而我居然就这样傻傻睡了数月。

走到殿外,我几步攀上了一棵高树,有那么两世我学过功夫,但和诗词文学、棋艺音律不同,功夫在转世后如果不练就不会有所成就,我心里一直记着轻功的心法,不锻炼的话,天天念念心法也顶多让我爬爬树、上上屋顶。我倚靠在树上,忽然十分怀念进宫殿试前的夜晚,我躺在丞相府的屋顶上,摇着扇子喝着酒,赏着满月念着诗,可惜今夜没酒也没有满月,也没有心情作诗,我只好在过年前两天的冬夜里抽出蝶骨扇打开,新月的光很淡,透过蝶骨扇的金宣洒下一片惨淡的光,将扇子举至眼前,满满一扇的蝴蝶在金宣上竞相飞舞,金黄色的金宣透着月光,像是蝴蝶正朝着火光飞去。垂手将扇子置于胸前,我闭起眼睛浮现出彩蝶扑火的画面,彩蝶是我而火就是廖文霖,我一次次扑向他,一次次消散消亡,而他却依然未变,无论他将来对我如何我都不在乎了,这么多世过过来了,害怕这一世不成?我只是希望,他在之前和我共度的日子里,对我有动过情。

我收回扇子,从腰间抽出一截玉笛,就着躺着的姿势就吹了起来,结了阴婚后的第二世我是个伶人,虽然地位不高,但因为是在宫里教贵族子弟音律和舞蹈也算是受人景仰、衣食无忧,那一世我研究了各式乐器,也是我受他的影响最小的一世,直到现在我还是很喜欢乐器和音乐,所以习惯性会带一支笛子在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网上更文,还有点不习惯……此文已经完结,不用担心会坑。。。日更哦~

☆、上部(五)

两日后的除夕夜,文武百官聚在一起享受盛大的宴席。宴席上有一个环节是百官给皇上进贡年礼,有几个官员甚至大摇大摆投其所好送了廖文霖几个□良好的美少年,廖文霖皱着眉头却照单全收,下面保守的文官议论纷纷,大概是不适合在这种正式场合下送娈童等等,当然也有几个与我交好的文官看了看我的脸色,我想我并不喜欢廖文霖,所以大概不会嫉妒伤心,只是笑着看大家一个个上去送年礼,直到……

“左将军,越朝年间的美人图一幅!”吴公公扯着尖嗓子念着礼单,左将军拍桌上前作揖,递送礼物的两个公公打开了装着画的盒子,松开卷轴的绑线,缓缓放下了画幅,而我的双眼也在那一刻被定在画上,画中的男子不仅五官美得让每一个人着迷,连他在画中的眼神都是那种带着一丝压抑的眷恋,引地人直想把他从画里捧出来揉在怀里,正在大家惊艳之时,我抖着嘴唇喃喃:“皇兄……”

并没有人听到我的喃喃声,所有人大部分注意都在画上,余有一点听力给介绍着画的左将军:“这幅画是越朝太祖皇帝北辰涯为心爱之人画的亲笔画,画中之人的身份想必大家听到这里也都知道了,是凰朝的亡国太子何萧然!何萧然被称为历代皇朝四大美少年之一,这画也是传世的经典之作……”

而我没有注意左将军的介绍,心底满满的激动之情就要溢出来,我在七百多年前是凰朝的二皇子何景然,而何萧然就是我那真正犹如天神一般的皇兄。我死之后就再也没见过皇兄,在读史书的时候有读到过有关他的记录,这次如此栩栩如生的画作展现在我眼前,我仿佛又回到了当二皇子时候无忧无虑的生活,虽然不受器重,但身边的人都很关心照顾我,皇兄和我一起长大,之间的情谊更是深厚,看到这幅画,我甚至感觉这几百年来为了解开阴婚而做出的种种努力、受到的重重苦痛不过是一个很长的梦一般,而我现在依然在梦中,梦到了我的皇兄。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画已经被收了起来,我身边的同僚拽着我的衣袖,我看向他的时候,他举起袖子做出抹脸的动作,我伸手摸了摸脸颊,才发觉不知何时,我已经泪流满面。急忙擦干净泪水,我喝了口酒压下心中的澎湃,继续我的噩梦。

除夕夜深,我依然倚靠在树上玩着玉笛,廖文霖不在,我不能睡宿銮殿,而没他的旨意,我也不敢回少师府去住。周围没有一点儿动静,我酝酿着什么时候去请旨让我回少师府。

虽然想说干就干,但他几乎一直待在后宫里,即使后宫里只有男宠,我这样的男性也是不能进去的。年后这几日,连我身边的宫女公公们都忍不住话多了起来:廖文霖又给了哪个公子多少赏赐,他一天又辗转临幸了几个公子,听说了哪个公子长得标致又被请到了宫里,哪个公子见新来的公子长得漂亮就吃醋了,哪个公子又联合了另外哪个一起对抗另一个公子……在朝堂上我不便开口,而下朝后又见不到他,这都快到十五了也没有机会和他说。

正月十五当天,下朝比较早,我遣散了亦步亦趋的宫女,独自一人信步御花园,两日前降了场大雪,花园里银装素裹一片茫茫,而连续露宿的结果就是染了重风寒,这几日来头重脚轻倒真像是在梦境里。若再不找个能居住的地方,恐怕我在这个冬天会被活活冷死,念及上一世我死去的情景,就浑身一个机灵,我大概得托人找到吴公公说说这事儿,看他能不能帮我向廖文霖转告。想到这里,我决定回宿銮殿取一件厚一些的衣服,然后找身边伺候我的宫女问问。

抄近路到了宿銮殿的后门,我感到周围气氛有些不对,没起什么疑心,我绕到前门,吱呀一声推门而入,轻声慢步到内殿时才捕捉到一丝不寻常的声音,这谁如此大胆敢在宿銮殿闹事儿?我靠了过去,当嗅到空气中那股淡淡的麝香味时,才猛地停住脚步,瞪眼看着发出悲鸣的床帐和床帐里若隐若现的人儿。

床上的动作忽然戈然而止,不一会儿后,一只手探出撩开了床帐,接着披着里衣的廖文霖走了出来。

“切,败兴。”他斜了我一眼,喊人进来给他更衣,“你不是好几天不回这儿了么,怎么今天就突然回来了?”

“皇上不在,这宿銮殿是睡不得的。”我跪在地上低着头。

“也罢,以后可别败朕的兴了,这后宫里几乎都是空着的,一会儿让吴公公带你去看看,随便挑一个搬过去吧。”

朕?呵呵,廖文霖你不是和我约好了朝廷之下不事君臣之礼么?若这挂牌的太子少师真的住了后宫,可不点亮史册添了天下人的口舌?

“臣……”我略沉重地加重了这个字,“以为,臣还是回少师府住来得好,这次来觐见皇上就是来恳请皇上准臣回少师府。”

廖文霖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像是这才想起来我是他的臣子一般,他停顿了几秒没说话,我没敢抬头看他是否在斜睨着我思考,若我是个有野心的男子,那么放在后宫才是挫伤锐气的最好方式。

“朕准了。”最后他还是以为我是个没有威胁的人罢,淡淡应允了后,他就离开了宿銮殿,而我也找人招来了仅坐过两次的少师轿第一次回少师府。

少师府在京城里一处繁华之处,出宫的路上途经京城里最大的市集,我在轿子里正放空着自己,忽然轿外传来一声惊呼:“看!是温少师的轿子!”

在一番吵闹之后,更大的声音传了过来:

“哇,真的是温少师吗?好想见见他!”

“据说这次他到祁州城抓住了要叛国的贼子!不然边界恐怕又要打仗了!”

“温少师!真是天降东尔的福星啊!”

“温少师……”

我坐在轿内还真是百感交集,廖文霖虽然利用了我,但我却得到了这些平民百姓的仰慕,我承认心中有所动容,无法再坐在轿子里一声不吭、无动于衷。我伸手轻轻拨开轿帘,探出头去对百姓微笑。

“温少师露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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