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这丫头心里到底是咋想的,怎么又突然问起这个了。笑了笑说:“我烂命一条,何况只有四年的活头了,后悔啥啊?再说咱俩身世一样,都是孤儿,在龙家村时我就把你当成了亲人,为你做点什么,谈什么后悔?”
“好姐妹,我把你当亲姐姐看待!”林羽夕脸上绽放出一副灿烂如花的笑容。
我不由苦笑,随你怎么样吧,只要你高兴,让我当女人都可以。见她心情好起来,我也放了心,走到街口打车前往旧城区。到了地点我们下车,发现这片房子低矮破旧,程拐子住的只有一间小平房,但外面还有个巴掌大的小院。敲了敲门,却没人答应,我们俩扒着矮墙往里瞧,也不见有灯光,黑漆漆的不知道程拐子是不是已经睡了。
“我翻墙,你放哨!”我跟林羽夕说了句,双手一撑就翻过了墙头。
林羽夕跟着也翻墙而入,双手搭在我双肩上,随着我的脚步边走边低声说:“放什么哨,一块进去了。”
我们俩猫着腰溜到门口,我伸手推了推门,纹丝不动,轻轻转动下门锁没转动,里面反锁着。转身摸到窗子一侧,黑暗中依稀看到左侧窗子似乎没关好,轻轻一拉便向外打开了。我刚好往里探头,冷不防从窗里探出一颗黑乎乎的脑袋,我们俩差点撞在一起,顿时吓了我一身冷汗。
那颗脑袋发出声惊呼,瞬即缩回去,我听清这是程拐子的声音,毫不犹豫将右侧窗扇也拉开了,迅速翻窗跳进去。打开手电看到程拐子抱头正往床底下钻,我一个箭步上前,踩住了他的那条瘸腿。
“昨晚我认出是你从鸡场逃进了树林,快说,为什么要去那儿,跟你一块去的同伙又是谁?”我踩住他瘸腿同时,弯腰揪住他的皮带,从床底下扯了出来。
程拐子吓得全身缩成一团,双手捂着脸道:“小渔你别杀我,想要劫财,我这些年就攒了两万块,全藏在床下,都给你了。”
“我们不是劫财,快回答刚才的问题。”林羽夕冷声说道。
“昨晚我哪也没去过,早早就睡了。你看我这副瘸腿子,半夜三更的去什么鸡场啊,何况还下着那么大雨。”程拐子死不承认。
我转头看到地上满是干了的泥脚印,还有床边放着沾满泥巴的雨鞋,一下断定昨晚引开我们的就是他。于是脚下用力,踩的他那条瘸腿疼痛不堪,忍不住叫出声来。我放出狠话说:“你知道我们现在正被警局通缉,找不到真相便没了活路,左右是个死,所以我们也不会在乎多杀一个人增加点罪名。你要是不说,我便活剥了你!”
程拐子一听这话,尤其是那句“活剥”,顿时吓得全身发抖,突然就闻到了一股尿骚味,他大爷瞎X的竟然吓尿了!
“我说,我说。是……”程拐子终于服软,刚要说出真相时,脖子一歪趴在了地上,跟着一动不动了。
林羽夕吃了一惊,说:“不好,是不是吓死过去了?”慌忙拿手电找到了电灯开关,打开灯光仔细一瞧,程拐子两只手离开了脸孔,只见他双眼圆瞪,充满无限恐惧。嘴角淌出一丝鲜血,没了任何呼吸。
我伸手在他鼻子下探了探,又摸摸胸口,确实没了心跳。我低声跟林羽夕说:“你检查伤口在哪儿。”说完拿起手电,先冲到窗口往外照射,陡然间看见矮墙外有条黑影瞬间隐没。我当即翻窗出去,跑到墙根前再往外照看,漆黑的巷子里,看不到一条人影,追恐怕是追不上了。
第55章麻辣烫
回到屋子里感到挺郁闷,我第六感,觉得刚才逃走那人,应该就是幕后真凶,跟昨晚在鸡场被婴灵缠住的那条黑影是同一个人。两次都是近在咫尺,却总是被他溜掉。不过既然已经现身,终究会被我抓住的。
林羽夕查看了程拐子全身没找到任何伤口,我说你再找找,然后转身去四处搜查线索。屋里没啥像样的家具,只有一张吊着蚊帐的破床和折了一条腿的八仙桌,除此之外就是地上堆积着一堆破烂东西和他的算命家伙。
这些破烂都是从垃圾箱捡回来的,有女人的破鞋还有一些旧衣服之类。老家伙日子过的挺俭省,身上的衣服大部分都是捡的破烂。这些没啥价值,我随便翻了翻后,又翻开他的摊布,跟我们摊布大同小异,上面画了八卦阴阳、洛书河图之类的图案。不过他的摊布上有个口袋,伸手在里面摸了摸,摸出几块零钱和一张名片。
我们算命的很少留人名片,因为这是一锤子买卖,一次就算完了你的今生命运,算罢没人再找回来了。不像那些看风水的,今儿帮你下个镇物,明儿看看效果不佳,然后再给你重新摆置摆置,折腾好多次,也赚了你好多钱。
这是个女人的名片,头衔是某某服装公司经理,名叫徐晓菲。这种女人都是心高气傲的白富美,根本不会把摆地摊算命的看在眼里,她们要找也会找像于正遥那样有名的大师去算命,程拐子怎么跟这种女人勾搭上的?
正在匪夷所思之际,只听林羽夕在后面惊呼一声:“小流氓,你看他的肚子,怎么在动啊?”
我急忙转头,见她把尸体翻转朝上,解开了衣扣,精光的肚皮不住的震颤,时不时还有凸起的地方,只不过每次凸起的部位不同。我立马大吃一惊,跑过去把她拉开,盯着诡异的情形说:“他肚子里有蛊毒,是被蛊虫杀死的。凶手真是用心险恶,想让程拐子死后,蛊虫钻出肚子接着害死我们!”
“那我们赶快跑啊。”林羽夕拉着我就要逃。
我扯住她摇摇头:“不行,蛊虫有一个小时的生命力,如果我们不管,钻出来后很可能会祸害周围邻居。”
“那该怎么办?”林羽夕一双美目瞪的特别圆。
我想了想后,起身跑到桌子跟前,提起暖瓶拔掉塞子,发现里面还有多半暖瓶的热水,于是全都浇在尸体肚皮上。随即肚皮一阵猛烈颤动,继而慢慢消停了。蛊虫性属阴寒,最怕滚烫的东西,但这只是治标不治本,几分钟肚皮冷却后,蛊虫还是会钻出来。我再抬头看见床上有个暖手宝,程拐子年纪大了,秋天就要用过这种东西暖被窝。
于是把暖手宝拿过来,通上电源放在肚皮上,这玩意能够持续加温,只要能压住蛊虫一个小时,那便万事大吉。
我们不敢在这里久待,唯恐凶手报案,警察再把我们堵在这儿。我找根绳子把暖手宝绑在肚子上后,才放心离开。远离旧城区后,天色还早,才九点来钟,我和林羽夕打车去往名片上所留的地址,现在一丝线索都不能放过。
到了地点后才发觉,这个公司距离永和街不远,只隔着一条街,其中有个巷子相通。我有点泄气了,说不定这位白富美偶尔经过永和街,看到算命的一时兴起,才找了程拐子算命。但已经来了,好歹看看再走。可是这座大楼上黑漆漆的,人家早下班了,并且名片上留的是公司地址又不是住宅地址,白来了。
林羽夕揉着肚子说,那边有个卖麻辣烫的,她一天几乎没吃啥东西,现在看到那边有卖吃的,于是便忍不住饥饿了。看到麻辣烫,忽然想起网上那个笑话,跟她说今天我请,随便你吃多少。
这丫头似乎也看过这笑话,瞪起眼珠子骂道:“滚你个小流氓,信不信我一脚踢死你?”
我们俩走过去,看到店里还有个女孩在吃,人长的特别漂亮,我一下认出来,这女人曾经找程拐子算过命。因为长的美多看了几眼,所以印象很深刻。我们进门时,她也抬头看我们一眼,但瞧见林羽夕这张痦子脸后皱起眉头,显得挺厌恶。
林羽夕撅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