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把我层层的笼罩起来,让我不能动弹。
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眼,还是黑暗。
“华大人,你醒了吗?”
“我醒了,过了多长……”话说道一半突然想起来,在这里根本不可能知道是几点了。
她的苦笑声传来:“不知道,在这里连须臾都好像是经年那么久。”
我轻轻晃了晃脑袋,还是不太清醒的感觉。
“司徒大人,你饿了吗?”唉,问了句废话,我自己也已经饿的前心贴后背了。
“嗯。”我摸索着过去,“把火折点亮吧,我这里还有一些吃的。”
“嗤~”几乎没有用一秒钟,火折就亮了,我一看,还有比火折更亮的——司徒饥渴的眼睛。
脸抽搐一下,她有点尴尬:“我……我是有点饿了。”看这样子不是有点吧。
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里面是准备的牛肉磨成的粉,然后再压实了的块。只有拳头大小,但是可以供一个人吃三四天。这倒不是我神机妙算,只是先前我懒的带这么多干粮上路,为了方便所以让善管家准备的,这一块是某天吃完之后随手装着,忘了放下。
我们吃着并不算美味的牛肉粉,感觉却是从来没有吃过的大餐。
第二十四章~二十六章
吃了一小块牛肉粉,嗓子噎的发干,胸口也闷闷的。这是才深刻体会到水是生命的源泉啊。火折子已然着了半截了,不能再用了,我下意识的环顾四周……
有了,我还真笨啊!这矿井虽然是私人开挖的,可是在关键的地方也有几根木柱子支撑着,在半塌的隧道中,还有几根斜斜的撑着。我仔细看了看,不敢整个木头都移开,怕井道再次塌陷。手上运劲,每根上都劈下几个木条,点着,把火折子给了司徒收好。四周果然比先时亮多了,黑暗也不那么可怕了。
坐下歇一回神,我和她一时都无语,只有火苗灼烧着木条发出噼啪作响的声音。摇曳的火光照着井道,墙上凹凸不平的部分也一晃一晃的,像是有是什么东西会跳出来,井道只能看道开头的部分,其他都笼罩在黑暗之中,不知道是通向哪里的,不会是地狱吧。我看着看着就胡思乱想,总是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司徒啊……”
“什么事?”
“啊,我刚刚叫你了吗?”我一愣,好像刚才是说了句什么。
“对啊,怎么了,你没事吧?”她看着我,也有点怕怕的。
“我没事。”再看两眼不向下延伸的井道,头脑里有点空空的,我知道一定要做点什么不然会发疯的。
“司徒,我要下去一趟,再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
“你疯了,越往里越没有活路,我们应该想办法出去,或者我们从里面往外挖……”
“司徒,从里面挖的话,我们支持不了多久的,先道下面看看。”说不定能找到水,这句话我没有说出口。虽然是在电视上看到过有人被困井下数天生还的事,可是我也不敢肯定我们到底能不能活着出去。若是这时候说出来给了她希望,等到希望破灭的时候一切就都完了,这会摧毁一个人的意志的。
我定定的看着我们投在墙上的影子,忽明忽暗的,硬着头皮,强迫自己鼓起勇气:“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看一看。”说完,赶快往里走,不然连我自己都不敢下去。
谁知刚走了没两步,衣服被拉住,“等一下,我和你一起去。”
她拿起一只木条点燃,神情意外的平静和坚定。
“……好,那走吧。”有人陪也是好的。
火把把我们的身影逐渐拉长,深入底下矿井之中。
帝都 祈天庙 五星台
天上的星子闪烁着,是反应着人间兴衰的镜子。每一颗星星代表一个人,星星的光芒强弱反应着人气数的强弱。
“星星更黯淡了,要快,不然会来不及的。”他仰望着星空,有着淡淡的忧虑。
“你决定这样做了。”祈天庙主持了尘看着爱徒,一身只有在进行重大的护持仪式的时候才会穿上的紫色暗纹法衣,金锡杖悄然立在一旁,案上焚着鹤形沉香,心下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是的,师父,她身上系着嘉裕王朝三百年的兴衰,天命所归,不能也不应枉死。”心下有些愧疚和犹豫,可是想到嘉裕王朝至少在当今天子治下不要有内乱,这是父亲最后的心愿,神情又复坚定。
“我不是要劝你放手,只是要你想清楚,唉,宿世的缘分啊,又岂是时空可以隔断的。你的心虽然坚定,可是这一次,只要你踏进来,也同样被命运所累,不能回首了……就算是改变了又如何,究竟不是人力可及,罢了,罢了。”说完长叹一声,转身离开,竟再也没有看他一眼。
他看着师父渐渐远去的背影,缓缓跪下,轻声说:“对不起,师父。”郑重的磕一个头,再仰望天上愈加黯淡的星星,风起,轻轻吹拂着他的法袍。
“这……这是……”我们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惊惧。
矿井里的通道并不是十分好走,只有半人多高,呈向下倾斜的状态,在一个比较宽敞的应该是矿石开采出来装车的地方,横七竖八的摆着几十具尸体。地底温度比较低,这些尸体还没有腐化,可是就算这样应该是死了不久的。周围已经清理的比较干净了,挖出来的矿石一点也没有留下。我看着一旁简陋的推车,伸手在缝隙里拈了一小块矿石,这是什么矿啊?
在火光的照射下,上面一闪一闪的有细小的反光,原来是……
还真让我给猜对了,是金矿。这是一个埋藏比较潜的富矿。
“看来在村子上招募的工人全部都死在这里了。”司徒的语气沉重,低头查看这些尸体。
毕竟几十具尸体摆在眼前,心情能高兴的起来才有鬼啊。这些人组织严密,行事手段又非常残忍,而且明显背后的势力不简单啊……
唉,看来这趟混水,我一只脚已经迈进来了……
“这是金子啊。”耳边传来司徒惊讶的声音,她手里拿着一小块金子,正在火光下熠熠发光。
“现在不是欣赏金子的时候了,金子再好也不能当饭吃啊。”我不无讥讽的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如果不是贪图比别的更高的工钱这些人也不会选择来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人经营的矿井来做工,也就不会丧命在这里;我们不也是同样的,荣华富贵的吸引力比什么都大,我在去考功名的时候也没有想到现在会因为这份‘工作’,而很有可能死在这里。
我也不管她有什么反应,再往前走几步,身形已然在黑暗中的,心一虚,不知怎么的脚下竟软软的,再退一步,还是软软的……
“咦?”好像是地软,不是我的脚软嘛!等等,地软!我蹲下四处摸索,果然,这么一块地方的土是软的,泛着湿。
“司徒,拿一把铁锨过来。”接过来,开始使劲的往下挖。
“华大人,你这是……”
我也不答话,渐渐的,地下从有点湿到慢慢的洇出一滩水。
“呼~果然有水。”这我就放心了,至少还能多撑几天。
“这是,水!”司徒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在矿井里回荡了半天才停下来。
“拜托,小声点啦,耳朵诶。”我这时候才放下手,不过也难怪她这么激动,我都想大喊两声了。
“不过……这个水这么浑浊,怎么喝啊。”她发愁的看着这滩泥水。
“哼哼哼,山人自有妙法。”我得意的笑。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有一部漫画里的女主角是怎么把水变的干净的呢,现在就是检验一下上面说的到底是真是假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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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成功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啊,水真的变的澄清了,看来有的时候漫画上的也不是全部不能信嘛。
司徒用手小心的接在下面,捧起一捧就往嘴里送。我还是迟疑了一下,这个看见干净了,可是谁知道里面有多少微生物啊,细菌什么的。而且这里是金矿,搞不好里面还有重金属污染呢。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