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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什么?”吕岩松隐含怒气的声音突然响起,把吕夫人惊得身子一抖,连忙转身福了福:“老爷……您怎么来了。”
吕岩松冷冷的看着她,目光骇人。附近的下人自发自觉的退到了远处,避开了吕老爷与夫人的冲突。
“爹爹……”吕盈竹迎向吕岩松眼中盈满了泪光。这是她第一次,被吕夫人如此痛骂。虽然她也把吕夫人气得不轻,但是看到吕岩松的那刻,吕盈竹心里还是盛满了委屈。
“没事,爹爹在这里。”吕岩松眼中闪过一丝痛色,转向吕夫人的目光越发冷凝:“我看夫人最近似是太忙了,对下人的管教都开始有所疏忽,居然让他们胡乱传说主人的闲话。既然如此,就让玉姨娘多操劳一下,代为管家吧!”
“老爷……”吕夫人声音里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愤怒,“你怎么可以?”说完眼神恨恨的看向吕盈竹,都是她……都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她,自己怎么会被老爷夺了管家的权利?都是这个该死的丫头……她简直是自己命里的克星。不但克得吕家生不出儿子,还克得她事事不顺。
“还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吕岩松微皱着眉头,看着吕夫人,“夫人有空多读读佛经的好,少言少欲,才适合继续教导女儿。”
他这是说自己不配教导他的那些女儿吗?吕夫人紧咬着嘴唇,看向吕盈竹的目光里充满怨毒。
“爹爹……母亲的出发点,也是为女儿好。爹爹你……“吕盈竹说了一半,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并不是真的为吕夫人求情,只不过是作作宽厚的样子。这几年因为自己帮吕岩松管理商铺,吕夫人没少生意见。对她,也是诸多刁难。平日里言语间也是明刀暗剑的多,如今,怕是把自己恨到骨子里了。
那人啊!往往不去看自己做了什么,总是惦着别人对自己做了什么。
“这事你不用管。走吧!去老夫人那,一早上她就念起过你,今天没去请安,可是身子哪里不适。”
“女儿是准备去祖母那里,只是适才担搁了一会。”
吕夫人望着吕岩松与吕盈竹远去的背影,袖子底下的手握得紧紧的,尖尖的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手掌,带来一种刺心的痛感。只是那些疼痛,却是比不上吕岩松带给她的羞辱。
站在远处等着的丫头见吕岩松与吕盈竹走远,这才走了过来,扶着吕夫人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
“夫人……夫人……您没事吧!”
“没事。”吕夫人咬了咬嘴唇,她只觉得自己背脊一片发凉,似是受了风寒,又有可能是……中了邪。看来是时候寻个道士回来驱驱邪了。
沈香院里,吕老夫人正靠在厅里的软榻上看着院子里的丫头们晾箱笼。见到吕岩松与吕盈竹,连忙朝吕盈竹伸出了手:“盈丫头来了,听说你昨个晚上连晚膳都没有用,是不是身子哪里不舒服?”
“让祖母担心了,是盈儿的罪过。”吕盈竹握着吕老夫人的手,坐到了她的身边,“只是积了食,不太想吃东西,所以早睡了。结果她们大惊小怪,害得祖母跟着担心,是盈儿的不是。”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对了,我记得敏姨娘不是最近生产么?怎么还没动静,要不要寻个大夫过来看看?”
吕岩松的眉毛沉了沉,状似无意的说道:“前些时候已经生了,对了母亲,听说花家帮来了永安,母亲最喜 欢'炫。书。网'听花晓汀的曲子,要不改天把花家帮请回来唱一回吧?”
只是吕岩松转移注意力的方法并未奏效,吕老夫人仍是抓着了他话中的重点:已经生了。
“又是个丫头?”吕老夫人声音中难掩失望。不等吕岩松回答,便重重的叹了口气。屋子里的气氛顿时由轻快变得凝重起来。
给读者的话:
晚上还有一章,可能在八点左右。
70。…70 偷听
吕盈竹拉着吕老夫人的手问道:“祖母,听说那个花晓汀很是有名,扮像比绝色女子还胜三分,可是真的?”
吕老夫人勉强的笑了笑:“当年一见,倒真有那风彩,不过都过去一二十年了,怕是绝色也变成了败色了。”
“怎么会呢!看我祖母就知道了,现在还是这般漂亮,端庄,美丽。那个花晓汀,肯定也是一样。”
“你这丫头,就知道哄我开心。”吕老夫人看了吕岩松两眼,眼中满是无奈。她想孙子,吕岩松何尝又不想儿子?只是满府好几个女人,偏生就没有一个能生出儿子来。难道这真是他们吕府的命么?
“哦,对了母亲。我看夫人最近身体不好,而且事多。因此让玉姨娘帮着代管家事,等到夫人的身体好转了,再交回去吧!”
吕老夫人的目光闪了闪,点头说道:“这样也好。”
沉吟了片刻之后,吕老夫人再度开口:“李家那边……”
吕岩松看了一眼吕盈竹,打断了吕老夫人的话:“一切如常。”
吕老夫人了解,对吕盈竹说道:“盈丫头,去院子里看看,春香那里晒着许多衣料,看有没有你喜 欢'炫。书。网'的,拿两匹去做秋衣。”
吕盈竹知道他们是想支开自己,便笑盈盈的站了起来:“那我可要好好挑挑了,一定要把祖母的心头好挑走,让祖母好好心疼心疼。”只是她的心底,却是十分好奇。
关于李家……可是关于她的亲事?
她在院子里挑捡了一会,随便挑了两匹料子,然后借口亲自为吕老夫人沏茶,去了偏房里。偏房的一侧靠近吕老夫人靠的软榻,如果他们声音大一点,还能听个清清楚楚。
“你确定?”
这是吕老夫人的声音,有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意外。
“确定。”吕岩松肯定的回答。
“那……盈儿的婚事……”吕盈竹终于听到与自己有密切关系的话了,不由得把耳朵往墙壁上贴得更紧。
“先拖一阵子再看吧!”吕盈竹听到这话,心头稍松。只是觉得有些奇 怪{炫;书;网,好像李家有什么秘密
“泯恩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吕老夫听起来有些失望,也有些不可置信。
“我想和他经常提到的那个孟先生有关吧!”
孟先生?吕盈竹回想李飞宇曾和她说过的话,并不记得有这位孟先生,正准备接着再听,便听得脑后有一个声音问道:“小姐……你藏在这里做什么?”
“我……”吕盈竹回头,发现是老夫人身边的丫头思琪,笑了笑,摸着耳朵说:“哦,我的耳坠子掉在地上了,你来得正好,来帮我找找。”
因为思琪的打岔,隔壁房间里的声音再听不到。吕盈竹装作寻东西的样子,在地上瞅了好几眼之后,把手伸到思琪看不到的一个角落笑说:“原来在这里,来思琪,帮我戴上。”
那坠子是之前她摸耳朵的时候取下来的,现在只不过是再戴上来了而已。
用炉子里新烧的开水,重新冲了茶之后,吕盈竹这才端着送到了正厅里。
“祖母……爹爹……来喝茶。这是您最喜 欢'炫。书。网'的太平猴魁茶,这杯是爹爹您惯喝的六安瓜片。”吕盈竹将茶搁在了软榻旁边的小机子上,向吕岩松问道:“昨天李飞宇说要带留香楼的辣香鸡给我吃,不知道他走了没有呢?”
她这是在变相的提醒吕老爷,李飞宇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今天她还得同李飞宇一同出门。”
吕岩松垂垂了眼帘,拿起六安瓜片不紧不慢的饮了一口之才淡淡的开口:“母亲这里的茶就是比我那院子里的好喝。喝起来的感觉格外悠闲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