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这样!”十三阿哥将扇子一击拍合,有了主意,“爷今儿也摆摆排场,多找几个人来,你混在中间,怕是还过得去。”
85、第八十五章 助佑四府路 。。。
“那好,咱们走吧?”
“好。”
出了门,十三阿哥吩咐小宁子速速去再找三四个人来,他带着我也往宫门去。正是午膳时分,宫里来往的人不多,偶尔碰到两个宫人,也是俯首打千儿,毕恭毕敬,不敢多看。十三阿哥自是一副大爷的样子,让人根本不敢置疑我的身份。
“十三弟!”正走着,忽听后面有人喊。
天哪,这一声,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碰上哪位爷了。转回身,十三阿哥一把将我拉到身后。可看着走过来的这两个人,我知道再怎么躲也无济于事了。
我干脆打千儿,“奴才见过九爷、十爷!”
两人站定,我抬头一笑,十阿哥立刻惊呼:“吟秋!!怎么真的是你?!刚九哥说是你我还跟他打赌不信呢!”
“快起来。” 胤禟走近一步,满是笑容。
“吟秋,你这是要做什么?”十阿哥惊讶地打量着我。
“跟我去探四嫂。”没待我开口,十三阿哥抢先搭了话,“得赶着出宫,两位哥哥若没什么事儿,我们就先走了。”说着拉起我就要转身。
“慢着!”十阿哥皱起了眉,声音隆隆地震人,“老十三,你如今胆儿可越来越大了!这拼命十三郎合着拼的尽是别人的命啊?”
“你说什么??”十三阿哥对这出言不逊丝毫不准备迁就,立刻拉开了架势。
“你去看四嫂,做什么非得带着吟秋?这偷逃出宫一旦被发现是死罪,你知不知道?!”
“是我要去看福晋,求十三爷带我去的。”我赶紧解释。
“吟秋,你不能……”
“十弟!” 胤禟开了口,“四哥四嫂确是有恩,如今卧床数月,理当去探望。”
“说的就是!看你一天蝎蝎螫螫的,懂得什么叫礼数!”十三阿哥瞪了十阿哥一眼,“吟秋,咱们走!”
“十三弟!” 胤禟拦下他,却笑着轻声对我说,“我早说了你不能扮男装。看看这个样子,不用到宫门,侍卫必是一眼就能辩出。”
嗯?我有些尴尬,轻轻咬了唇……
“呵呵,”十三阿哥扭头看看我,竟然也心领神会地跟着笑了,“光带她这一个自是不行,我已经吩咐多找了人来,混在中间应该过的去。”
“这怕也不行。” 胤禟摇摇头。
“不怕,谁还敢当真查我不成!”十三阿哥大不以为然。
“十三爷何时这么大架子?出个宫前呼后拥的,能不招人疑?查你不敢,难道查跟你的小厮也不敢?”
“九哥说的是!”十阿哥立刻附和,“这一旦出了事,你即便保得下她的命,这责罚是免不了的,那
85、第八十五章 助佑四府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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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第八十六章 嫡妻的威严 (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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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第八十七章 嫡妻的威严 (下) 。。。
“起来。”
她平平地又催了一声,我在失神的惊痛中仍生出了忌惮,略揉揉僵硬的膝盖,站了起来。已是退到极限,我不再手足无措,平静地回着她的目光。
“坐吧。”
她赐了座,可我身边并没有可坐之物,房中也再无别人,不由得微微蹙眉,难道……她是要我屈身坐在脚踏上?这……
看我不动,她苍白的脸颊上浅浅地浮了一丝笑,向我伸出了手,我越加不解,踌躇了动作,她竟作势要撑了身子来拉我,我赶紧一步向前接了她的手,软软的,绵绵的,根本感觉不到她的骨头,又何来的力气,心莫名一酸,随了她的手势,坐在了床沿。
亲近的距离隔绝了身份的尴尬,空气中那浓重的味道也像是散了,近近的,只嗅到我身上的药荷包,清淡淡的苦……两个女人,为了同一个男人,握着手,彼此凝视,眼中,却还是不懂……
“应了他,你可真的明白他的心?”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弱,却不再似刚才的冷硬,变得那么柔软,曝出浓浓的爱意那么心酸,让我一时竟不敢去回答这个问题……
“告诉我,你觉得他冷吗?”
我轻轻摇了摇头,“我从来……也没有觉得他冷。”
她笑了,没有伪饰,那么真实……“人人都说他不近人情,冷面冷心,就连亲亲的额娘也觉得他寡薄。其实他如此,是不想人靠近,牵挂太多,难以成事。可即便是日日礼佛,即便是斋戒诵经,他还是敌不过自己的心,那比常人都更热的心……”
听着她的话,心震动之余,戒备被一点点松懈,八阿哥说他的心不是常人可枉度,语气中是对他狠绝的钦佩,却再不似她这般真正体会,他的心,只有她才是真正懂得……
“晖儿走时,他一滴泪都没掉,安排好后事,照常上朝,照常办公,可夜里他呆坐书房,没有一丝光亮,一夜,又一夜,直到我的泪哭干了,哭尽了,他的书房,依然没有灯……”
眼底的酸楚突然涌了上来,我几乎是毫无防备,就为他们哭了……
滚烫的泪滴落在相握的手上,她看着,不语,一滴又一滴,我想扭了头,却被她拦了,拿了帕子,轻拭……
“能伤他的心,晖儿是第一个,你,是第二个。晖儿走了,再痛也是断了,可你还在,让我再也放不下心!”
“福晋……”
“你生了这动人心的脸庞儿,却是这么一副死犟的骨头。温妹妹说,你是老天遗落人间的一颗种子,情生执念,任是风吹雨打,任是严寒酷冷,也要生根发芽,也要开花结果。那采撷之人,今生何幸。可我说,你是一心私念,自私自利!
87、第八十七章 嫡妻的威严 (下) 。。。
不如自己的意,就宁死不肯屈就,周遭一切,都不顾了,只为了自己痛快!似你这样的人,谁动心,谁就伤神!你说,我怎么能放心你在他身边?”
第一次被人如此露骨地指责,泪光中,我无力招架,辨不出她用意何在?是嫉恨?她刚才早已将我贬打到最低处,又何至于再在言语上如此这般?
“当年你舍身冰河,我只道是孤女孝心随父而去,却原来,是另有他由。”
心一震,她怎么又提到了那一桩?难道……我的泪慢慢冷去,眼中不由地重生戒备。
她看着我,眼神丝毫不回避,“为了九弟,你无念人世。我道你情真意切。可翊坤宫一场难,你又险些丧命!格格们和十三弟都道人情狠毒,一个个为你流泪,心疼,又道你一个女子如此刚烈,为你感佩。殊不知,是你自己求死啊!什么骨头硬,分明是心狠!曾经的情意去了哪里?只为自己痛快,可曾体念他分毫?九弟从小虽淘气却心软、心痴,女孩儿一样的心思,你让他眼睁睁地看着你受尽酷刑,逼他丢下你鲜血淋淋!此情此景,今生今世,你让他情何以堪??若你从此真的去了,痛彻心扉,也便罢了!可偏偏啊,你竟又活了!活在他眼前,活在他命里!从此,他便是心如黄连,万劫不复!我替他恨老天,恨他不长眼!你说似你这等只顾一己之快,私心私念之人,有何颜面谈一个情字,又有何颜面说什么忠贞不渝??”
我的情真,我的固守,在她面前,突然变得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可笑,生死劫难变得那么矫情,面对她,我被批得哑口无言,不是心里没了道理,是心被震动,生出一种近乎膜拜般的敬畏……
“可老天终归还是留下你,因为实在拗不过他……通惠河,他要拉着你同生同死,翊坤宫,他又要拖着你捡回残命。那些日子,他人在,心离,几近失魂……”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哑,气息已然不够,气势却依然亢奋,“若是换了别人,凭她是怎样执拗,怎样不合俗世,他也不过淡淡一拂,什么也留不下。可是你,他说,渊源早就,放不了了。为了你,他一再逆天,救你还生;为了你,他第一次向我低头,求我善待于你,求我容你安身……我惊,你尚未走近,他已曝出了弱处在人前露怯,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