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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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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厅门前,立了几个人在说什么,定睛看,原来是四福晋在吩咐家人,看到我们,略略怔了一下,立刻迎了过来。

“爷,这是要出去?”她的脸色像是越发苍白,嘴唇竟是没有血色的发青。

“嗯,张师傅百日期满,带吟秋去上上坟。”

“姑娘今儿看着气色倒大好了。”四福晋微微侧头,含笑看向我。

不知是我的心本就沉,还是真的看到那眼神中竟似有若无的一丝凄然,我一怔,立刻明白自己竟在人家府中与人家夫君牵手而行,何等的荒唐与放肆,我赶紧上前一步福身,“福晋吉祥。”一边慌乱地用力想要抽回手来。

“你身子不好,又到前面来做什么?”他的手却牢牢的,纹丝不动。

“庄子上送了账目来,我正说要到账房去。”

“这些事往后吩咐静怡吧,你好生养着。”

“嗯。”四福晋依然微笑着,温顺地点点头。

四阿哥拉着我抬步离开,我赶紧又福了福身,随他离去。

“爷慢走。

43、第四十三章 墓前的承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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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四十四章 四府的责任 (捉虫) 。。。

回去的路上,四阿哥问起了那张字条,说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又怎么偏偏记得那一次?我说不是,其实,父亲后来常罚我抄书,可每次罚过,他都会主动讲和,而我就又有了耍赖撒娇的机会,所以,有时我会故意气他……现在想起来是太不懂事了……这么说着,心又是酸,可谁知,他听了却笑了,他说看那几个字笔调轻松,言辞诙谐,张师傅也是乐在其中,你的小伎俩他怎会不知,各得其乐罢了。我听了,翻出那字条,看了又看,好像……真的是他说的那样……

到四府时,天色已近傍晚,马车在府门口停下,正等着随他下车,他却坐着不动,神色如常地嘱我自己回去,说他还有公务要办。我当时的表情一定是惊讶又尴尬,目光一定是恳求又为难,可看他笃定定,理所当然,我也不敢说不,咬着牙跟他道了别,起身下车,却仍是磨磨蹭蹭地,慢慢腾腾地,只希望下一秒钟他就改变主意,走在我前面,带我回去。可是,毕竟,希望是我最不该有的……

被小厮扶了跳下车,上了台阶,站定,深呼吸,抬步走进府里。其实路是不大认得的,脚步却不敢踌躇,双臂抱了书在胸前,不至于紧张得无处安放。周围零星有人,都像是各有去处,没有人认真地看我一眼,心被抱着也没有跳得慌乱,可还是不敢大了胆子问路,只能凭了一点记忆,沿路走去。好在这府邸虽大,却建得方方正正,横平竖直,碰了三两处壁,我终于看到了那扇熟悉的门,那一刻,心竟是一热,顾不得旁边还有人,我急急地跑了起来,好像慢一步,就再也回不去……

为父亲扫了墓,我的心像是终于安了下来,开始平静地考虑进宫需要准备些什么。打开柜子,都是我的洋装,记得父亲病重我匆匆回府,除了随身的一套旗装,全部留在了宫里。可翻来找去,连那一套也不见了踪影,想来是昏迷时,李嬷嬷帮着收拾我的东西,落下了。还有两天就要进宫,看来还得再回府一趟。而且,除了那套旗装,我好像还落了什么东西……

“姑娘!”

我正在柜子前琢磨着,身后的门开了,回头看,竟是如画扶着四福晋走了进来,我赶紧迎过去,福身,“福晋。”

“快起。”四福晋扶我起来,握了手,“这两日就要进宫了,可都收拾好了?”

看她温和如常,又想起今天的尴尬,我有些不自在,口也拙了起来,“也,也没什么要收拾的,原先的东西都留在怡情殿,这,这些衣服都送回府里就是。”一边应着一边扶了她在椅子上坐下。

“我听如画说,姑娘的衣裳都是西洋的样式,这如何进得宫呢。”她拉我坐在身边,笑中含了亲切,“

44、第四十四章 四府的责任 (捉虫) 。。。

正巧前几日给府里人做衣裳,我想着,也就给你做了几套。知道皇阿玛准你素衣守孝,衣裳也都是素淡的颜色,虽不知合不合你的心思,却是进宫时穿得的。明儿就着人给送过来。”

“福晋,这么些日子在府上叨扰,吟秋已是感激不尽,怎好再……”

“姑娘外道了。”四福晋拍拍我的手不让我再客套下去,“一个人可怜见儿的,伤心了这么些日子,哪还有心思去想这些?我也不过是随着府里,捎带添了几套而已。”

“那……那吟秋谢过福晋。”谢字在他夫妻面前,有些虚假了。

“嗯。”四福晋见我点了头,满意地结束了这个话题,又扭头看向如画,“如画,来时我倒忘了,你回去嘱咐小厨房,晚上爷要过来用晚饭,今儿爷吃斋,让他们别弄油荤了。”

“是。”

“哦,对了,”如画转身要离去,四福晋又叫住了她,“还一桩,今儿我娘家送来的两匹缎子,你回去取了,给静怡和玉淑送去,就说我嫌颜色不合,给她们穿吧。”

“主子,是给李侧福晋和年侧福晋各一匹吗?”

“嗯。”

“颜色可有别?”

“嗯……先拿给玉淑看看。”

“是。”

看着如画退出去关上了门,四福晋的目光转而落在我眼中,那笑越加添了暖意,却不急于开口,只是端详着,端详着。我心中有些纳闷儿,却也不好先开口,浸在她的目光中悄悄按捺自己的不自在,略略低了头,谁知她竟抬手抚了我前额的发,我略一怔,想躲又恐唐突,赶紧屏住,任她柔软的抚摸顺着鬓慢慢地下滑,这突如其来的亲密让我越发不知所措,对上她的目光,更觉一怔,这温暖怎么……如此“母性”……

“吟秋,今儿我来是有话,只是不知当问不当问?”

“福晋于吟秋有再生之恩,有什么话,您,您只管问。”

“张师傅的书稿成了后,你有何打算?”

“我……”本是想好的话,到了口边却想起了在父亲墓前与四阿哥的约定,于是犹豫着,不知该怎么答。

“没有个可靠的去处,是不是?”我的反应像是她意料之中,微笑着接了我的尴尬,“别怕,张师傅与我们爷数载师生,情谊深厚,怎会让你两度成孤,没了去处。”

“哦,不,”想来她是误会了,我赶紧解释,“其实,不是没有去处,只是走之前要做的事太多,我说不准何时成行。”

“哦?是吗?”她是真的惊讶,细眉微挑,认真地问,“要去哪里?”

“回西洋,投奔姑母。”

“西洋?”这个词像是匪夷所思,她的眼中一闪掠过了什么,我没有把握到,转而她的表情又恢复了刚才的平静,“太远

44、第四十四章 四府的责任 (捉虫) 。。。

了,你一个姑娘家,如何去得了?”

“其实也……”

“更况,张师傅走了,那边厢的亲眷究竟于你如何,又怎么说的准,”她摇了摇头,“依我看,不指望为好。”

她的神色竟是凝重,握我的手也用力了些,像怕我即刻离去,受了颠簸,又错投了人家。我心里一暖,竟是觉得有些道理,毕竟,自我来到这里再不曾与那姑妈见过面,究竟是怎样,实在说不准。

看我也犹豫,她又带了亲切的笑,“你放心,我既收留了你,就一定不会半途撒手,定要给姑娘一个稳妥的去处。”

“福晋,您……”我开始疑惑,她反复地强调“去处”两个字,到底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吟秋,康熙三十八年,皇阿玛巡幸塞外,你可也去了?”

我猛地一怔……

“那年,爷和我也随了驾。倒记得十三弟有些日子常跟咱们念叨一个人,说是和她常说笑,又一起在草原上看星星,还感叹说,有的人万里之遥,一句话,却就是有缘……”

我的手不由得攥紧了衣襟……

“那个女孩儿,是你吧?”四福晋的声音不急不缓,仿佛在讲述一个与我们都不相干的故事,“那天,他和十弟打架受了伤,我派人去找,却哪儿都找不到。他,可是在你的帐子里?”

她的眼中是我呆然的脸庞,思绪飘飞凌乱,找不到她说的那段记忆……

“晚上我去看他,见他手臂受了伤,却仍是兴冲冲地在吹箫,还跟我抱怨,这雨怎么下起来没完,说是答应了要带她去骑马、吹箫。可谁知前后就一两天的功夫,这十三弟就再不提了,问也不说,只是笑着摇头。那时我也当不过是小孩子家,三两天的情谊。”

小孩子家……三两天的情谊……小孩子家……三两天的情谊……

“可那天,他来了,你笑了,又是手牵了手,又是一句话就随他走了,我才知道,这小孩儿家啊,也终是长大了。”说着,她拍着我的手,了然似地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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