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爷爷说是你的生日。
我尴尬地点了下头,其实我一点都不怀疑他,只是心里乱糟糟的,只好想到什么就问什么。一顿饭食不知味,我一直在研究那个视频,不明白好端端的视频中间为什么会模糊几次。
吃完饭后,汪平来电话了:姐,爷爷不在家。
你进去看过了?敲门了吗?我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我太了解他的胆小了,爷爷家的门窗涂成那样,一般情况下,他是打死也不会进去的,只怕他连院子都没进。
果然,他支支吾吾地含糊其辞:敲了进去了,爷爷不在。姐,你放心吧,爷爷神通广大不会出事的,你千万别回来。
我几乎断定他在撒谎,我知道这件事情求他帮忙是靠不住了。可我真的不敢回去,爷爷几次三番地叮嘱我不要回去一定是有原因的。
脑子里飞速地闪过老家的门窗,门窗上的腥味,家里的白影,洗手间的鱼魂各种疑惑在我心里交织成一堆乱麻,突然有个念头破土而出,震得我当场石化。
我一直以为爷爷把门窗涂成那样,是为了防鬼进去,也许是我想错了方向?其实,他也有可能是为了防止里面的鬼出来?那五通电话一定是被困在那里的鬼打给我的,目的就是为了引我回去。
可他们想从我身上找什么?我回去之后是不是打破了爷爷的某种计划?
爷爷曾经说过,鱼魂这种东西,只有在极阴之地才会孕育而出。我当时只是纳闷,并没有深思,眼下想到小时候爷爷跟我说过的事情,我突然觉得极为恐怖。
老家里是困住了多少鬼,才会变得那么阴森?竟然连鱼魂都养出来了?
温馨?温馨?沈昊天伸手在我眼前晃了几下,一脸的担心,你没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医院?我摸了摸眼角,还真有点儿想去医院看看。我这双眼睛,好像又出问题了。
看到他关切的眼神,我突然生了个主意:沈哥,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我不能回去,沈昊天可以代我回去。如此,也不算违背爷爷的叮嘱了。我把事情跟他一说,他立马不带犹豫地点了头。
其实我很惊讶,他居然答应地这么快。大学四年,我跟他接触的机会屈指可数,他是品学兼优的学霸,我是成绩平平的小透明;他是能力强干的学生会主席,我是默默无闻的小透明;他是学姐学妹追捧的大帅哥,我是鲜有人问津的小透明尼玛,我透明了这么久,可他怎么会突然就出现在我身边?还这么关心我?难道是我桃花开了?
你有钥匙吗?万一去了没人开门,我总不能干等吧?
我红着脸低下了头,尼玛,我居然在这种时候开小差,太没定力了吧:有有有,在我包里,我回去拿给你。沈哥,谢谢你。我家里可能有点奇怪,你不要害怕,进去找不到爷爷的话,就赶紧出来。你有没有护身符?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从脖子里掏出一个菩萨像来:有,不用担心。
那是个白玉菩萨,十分精致,菩萨半闭着眼,额头上有一点红,正弯嘴笑着。一看就觉得安心,跟沈昊天这个人一样。
我的脸好像红得更厉害了,把头压得更低了些:沈哥,能不能现在就过去?我很担心爷爷。
好,回去拿了钥匙就走。
谢谢你。
他又揉了揉我的头发,笑得像一抹耀眼的阳光:不客气。
沈昊天家离爷爷住的汪家村只有两个小时车程,我跟着沈昊天去车库取车的时候,远远看到车库里有一辆车的车顶上趴了个浑身是血的女鬼,一头杂乱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头上,十分可怖。她身下还连着一截长长的东西,另一头竟然是个婴儿!
母子二人看到我走近时,居然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好像饿了几天的老虎看到鲜肉一样,眼睛发亮。
我强忍着发麻的头皮,下意识地揪住了沈昊天的衣服。
那对母子鬼一直在车顶上爬啊爬,始终爬不出车顶的范围。这是我没有尖叫着跑开的理由。
温馨?沈昊天侧头看了我一眼,突然牵住了我的手。
我下意识地缩回了手,九风的警告还在耳边回荡,我不应该与沈昊天太过亲近。
他尴尬地笑了笑:是我唐突了,上车吧。
打开车门前,我又远远地看了一眼那对母子鬼,只听到女鬼一直咯咯笑着在叫我的名字:馨馨
第七章老家失火
我迷迷糊糊地在车上睡着了,半梦半醒之间感觉好像有人把我腿上的背包拿走了。
被沈昊天叫醒的时候,我们已经到了小镇。我第一件事就是低头看包,不过背包正好端端地被我抱在怀里。
我不由地苦笑,这几天真是把神经都折腾衰弱了,打个盹儿都错觉包被人偷。
沈昊天下车去买水的时候,我打电话把汪平叫了过来。这个胖子昨夜不知道又去哪里疯了,见到他的时候他显然还没有睡醒。
沈哥,这是我弟汪平,他会带你去我爷爷家。真是麻烦你了,要是没看到爷爷,沈哥就回来吧,我晚上请你们吃饭。
沈昊天张嘴一笑,嘴角旋起两个小酒窝,甜死个人:跟我还这么客气做什么?
汪平站在他旁边,就一矮穷矬,对比太惨烈。他狐疑地瞄了沈昊天两眼,偷偷拽了我一下:姐,你跟他好上了?
这个死胖子,问这么私密的话也不知道声音小一点,沈昊天听后就笑了。我就觉得脸上一热,赶紧踩了汪平一脚,咬着牙瞪他:你胡说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压根没进爷爷院子!
这家伙心虚,立马挠了挠头去拍沈昊天的肩膀:这嘿嘿,未来姐夫,天也不早了,我赶紧带你过去吧,你这车就留给我姐休息好了。嘿嘿,走走走。
擦!未来姐夫?我只看到沈昊天笑得阳光灿烂,一点儿也不否认这个叫法,乐呵呵地坐上了汪平的小车。
我心跳得厉害,红着脸坐回了沈昊天的车。想了想,我把车门都锁上了,两眼傻愣愣地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看了一会儿。
等待的时候,总感觉时间过得特别慢。我看四周没人,捞起裙子看了看我的大腿,那块黑斑淡下去了,按了按,不痛不痒,不过心里突然有一丝阴寒窜过。
我打了个寒噤,不过一眨眼的工夫,那阴寒便消失了。恍若隔世,刚才的阴寒似乎只是错觉。
我心悸地打开背包想拿颗薄荷糖吃,突然发现我的包被人翻过了!
钱包、银行卡都在,一样也没少,但我清清楚楚地记得我把那盒薄荷糖放在了T恤上面,可此刻,它正安安静静地躺在衣服下。
之前还以为自己胡思乱想,原来不是?
难道,沈昊天有问题?怎么可能,他为什么要翻我的包?可一路上车上只有我们两个,不是他翻的又会是谁?
我惊疑不定地掏出手机,看爷爷给我录的视频。我几乎是每秒都停顿一下,观察爷爷的表情和他身后的背景。
就在我观察地忘乎所以时,突然有人在我耳边吹冷风。然后一只大手突然就伸到了我胸口,摸了摸那块石头。
啊!我吓了一跳,手机掉到了腿上。
驾驶位上突然坐了个白衣服的男人,不是九风又是谁!他把头发随便扎在脑后,眉眼如画,漂亮得不像样子。
可我无心欣赏,特么的真是阴魂不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真身是个什么东西,不就是浑身爬满蛆的恶心鬼嘛!
他特别骚包地勾唇一笑,然后那张俊脸突然就贴了过来。我下意识地就往后躲,被他逼得紧紧贴在了车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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