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风闭着眼,缓步的围着欧与样走了一圈。最后在欧与样的头顶方向站定。
“现在,你们可以放手了。”
“但……”一放手,欧与样就会——俩人犹豫了。
“你们现在维持的只不过是没有灵魂的空壳,样叔的魂魄早已离体了。”
“什么?”咋一听,俩人都怔住了。
“你在说什么?”
“我说,他的魂魄已经离开身体了,幸好还没有走远,还来得及。”如风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所说的多惊人的话,面上表情平淡。
看着楼天行和林起非一副惊疑的样子,如风不得不加重语气。
“若还不快点,就真的来不及了。”
俩人对看一眼,的确,现在的情况无论他们传再多的真力给欧与样,也改变不了他的命运,何不赌一把?
下定决心,俩人再交换一个眼神,一起放开了手,欧与样本来微弱的呼吸顿时就停止了。
“现在,父亲大人,非叔,你们也离开吧。”如风点点头,再说道。
“这……”
“相信我吧。”如风的眼里有着强大信心,也有着对自己的决心。
“……好!”略一沉吟,楼天行点头答应。
“主人!”林起非喊道,看到欧与样的胸口不再起伏,他的眼泪就已经掉下,十几年来,他们朝不离晚的相处,到分别时才知道欧与样对他就如空气般自然的存在。楼如风真的能救回他吗?
“起非,相信风儿吧,他一定能救回与样的。”虽是对着林起非的说话,眼光却是看向如风。
如风点头向他们保证,“放心。”
楼天行再看了看地上的欧与样一眼,一咬牙,拖着泪眼婆娑的林起非一起离去。
楼如风闭着眼睛感到方圆三里内已没有人了,才徐缓的睁开,但已不是原来的墨黑,而是光彩流逸的银,在阳光下,连乌亮的发丝也变成了银丝。
他平伸一手,仰天唤道,“水鹰!”
“吡——”长嘶着,雪白的苍鹰降下,停在了如风的手上。
“吡——吡——”水鹰叫着,雪白的身形在阳光底下居然越来越淡,直到变得透明。
“去吧!”如风一震手臂,水鹰向着地上的欧与样坠落。在抓子沾到他的时候,透明的身体化成了水,并逐渐的溶入了欧与样的体内……
※※※
黑暗中,欧与样轻飘飘的走着,他看不到前路,也不见光亮。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黑暗当中,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去哪里——
“样叔。”突然一把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他转过身看向后面,依然是一片的黑。
好象……听到有人叫他。
“样叔。”那声音再次响起。
——我在这里,他想回答,却发现什么也没有发出来。
好象回映他的呼喊似的,声音传来的方向出现了一点光,并朝着他在的地方逐渐移来。
当光亮来到身前,欧与样才看清,那个光的一只白色的苍鹰发出的。
这只鹰,他,好象认识啊。
“样叔,你不能再往前走了,再走就回不来了。”白鹰说道。
鹰能说话?欧与样歪了歪脑袋,感到疑惑,它也认识我吗?
“样叔,你忘了吗?还有人在等你啊,你想丢下他走吗?”
谁?是谁在等我?
透着白鹰鲜红的眸子,他好象看到一个隐隐约约人影,那……是谁?是……谁……
那个人他应该知道的,应该知道……
非,突然,这个名字象闪电般的在他心中显现出来,刹那间,记忆恍如一幕幕的戏剧闪过脑际。
那个与他朝夕相对的人啊,他怎能忘记呢?
那个看似坚强,却只有他知道的脆弱人儿啊,他怎会丢下他呢?
欧与样一下醒觉过来,看着四周的黑。
他,怎么来到此处了?
“样叔,太好了,跟我走吧。”白鹰扇动羽翼,要他跟他离开。
“你是——水鹰?!”看着眼前的苍鹰,欧与样惊讶的道。
“快走,迟了就来不及了。”水鹰领头向来时的方向飞去。
“哦,好。”在一片的黑中,若没人带路,当真是不能分清方向。
跟着前面的水鹰,欧与样也跑了起来。
但,不知为何,越是前行,就越感到呼吸急促,甚至胸口也越来越剧痛起来。
对了,他是怎么在这个黑暗一片的鬼地方的?
欧与样边走边回想着。
今日,他明明在棋斋里向楼天行汇报近日江湖上有许多人都聚集在附近的事的,后来就离开了。
再后来,再后来,他怎么了?
对了,后来他遇见了列度,然后就不知道了。最后,他就只感到胸口很痛……很痛……
剧烈的痛楚使他的脚步越来越慢,他呼着大气,用手抚着胸口向前走,他不能放弃啊,为了那个人,他一定要回到他的身边,一定要——
“样叔,坚持住,快到了。”
前方的水鹰回飞过来,用嘴叼起他的衣袖往前拉。
眼前的光越来越亮了,就到了。
而就在他终于进到光里的时候,突然,他想起来了,整个日阳教中,只有如风是这么叫他的……
11 紫齐王
11 紫齐王
摇摇晃晃的感觉使得昏迷的左间明有了一丝的清明,自那日他被人打昏后,就一直处于混混钝钝的状态,在他的四周总是围绕着一股浓浓的烟草味,这使他头昏昏的,全身无力。
只有在偶尔的清醒中,知道自己正在马车上,不知是到哪里的不停地赶路。不知姐姐他们发现他不见了,会怎样啊——想着想着,刚睁开一线的眼睛又再次闭上了……
※※※
寒风吹进窗框,沾了些微的雪霜。
左间明徐缓的睁开眼廉,脑子终于也逐渐回复了清明。
他看了看头顶绣功精细的床蔓,又转过头打量这个他呆的地方。
这是一个华丽的房间,无论是桌椅的名贵木材还是房中摆设的上等玉石都在显示着主人的出身不凡。
不知是何人把他绑来?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左间明提气试了试,感到功力还在,手脚除了还有一些酸软之外,也没什么异常。
他坐起身来,盖在身上的被子马上滑落,才知道自己只穿了件内衣,寒风阵阵,使他瑟缩了下。
他下了床,走到房内的桌子旁,发现上面摆放着一套精美的宝蓝色衣服,还有一件白色毛裘。
左间明看着衣服,略想了一想,即来之则安之,况且现在他也没有什么其他的选择了。
他拿起衣服穿上,出奇的合身。用同样宝蓝色的发带把头发扎起来,再把毛裘披上,转转身,活脱脱一个翩翩佳公子。
他对自己笑一笑,走了出去。
出了房才知道外面要比房里冷得多。
入目是一片的白,厚厚的雪铺了满地,连梅树上也是霜雪累累。
原来房子的正对出是一个栽梅树的庭院。闪亮的白雪印上盛放的冬梅,别有一番景致。
而在这一片的白中有着一个紫色的人影。
那是一个穿着轻紫色衣杉的人,外面还披了一件紫色的狐裘。紫玉金冠绾于乌黑的发丝上,衣袖襟口都是有金线绣的五抓金龙,一身难掩的贵气,可看出是出身帝皇之家。
那人缓步向这边走来,在庭院的雪地上留下一个个细小的脚印。
紫衣人走到左间明身前几步,停下。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番,轻轻一笑。
“真的看似清纯似水啊。”
左间明闭着嘴不说话,只是拿眼看着这人。
从他的华贵服饰可知他应是这处的主人,或许同样是绑他到此地的人。虽是笑着,但眼里不但没有丝毫的笑意,更是只有如冰的冷,这种人很是无情,也很危险。
紫衣人也不在意左间明的冷淡。
他走到一株梅树?